另一邊,袁亮領兵五千已經在城外十裡處等候兩日。 他本與竹青約定,之前三日後開始行動,沒想到今天已經是第五日了。 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頭等候竹青消息。 而是由幾位斥候,觀察城墻,傳達消息。 袁亮抬頭看了眼圓月,已經是三更天,今日怕是不會攻城。 突然,袁亮眼睛一瞇,平安縣方向飛來一隻燃火箭簇,在夜空下格外顯眼。 袁亮大喜,雙手一拍。 “啪!” “衛京營聽令,全力攻城!同時通知後方軍隊,今夜攻城!” 霎時間,五千大軍開拔,聲動如山,勢不可擋,攜帶攻城器,直殺向十裡外的平安縣。 五千大軍的聲勢怎麼可能遮掩?既然必會暴露,袁亮索性給眾將士分發火把,好減少夜間踩踏傷亡。 五千大軍,舉起火把,浩浩湯湯,離近平安縣時,住在縣府的熊榆瞬間驚醒。 一個起身,熊榆雙眼瞪得老大, “來人!速速前往城墻!” 屋外將士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從命令,隻是還不待他下去,熊榆又有命令傳來。 “將所有將士集合,前往城墻!” … 熊榆眼露驚意,“希望不會是真的!”,嘴裡喃喃道。 他身為宗師,又行兵打仗多年,對大軍行動很是靈敏。 每次睡覺一隻耳朵都是貼著下麵,可以直接感受到大軍行走時產生的地動。 剛才從睡夢中驚醒,就是聽到了地動,隻是縣府距城門有五裡路,希望是他聽錯了。 …… “咚咚咚!” 夜風吹,戰鼓擂。 一時間,城外響起了雄厚激昂的戰鼓聲,驚的城墻上的燕軍恐懼。 燕軍白校尉本來駐於城樓,正在小憩時,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兵甲聲。 剛開始還不以為然,但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一聲聲慘叫。 感到不對,連忙掏出佩劍,領著十位親兵奪門而出。 不料剛出城樓,便迎麵撞見蔣佩,雖然平時不喜,但還是問道。 “蔣校尉,外麵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拚殺聲?” 見蔣佩正身著黑衣,手提長劍,此時的他還沒有察覺到問題。 蔣佩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勾勾的朝他走來。 白校尉看到滴血的長劍,這才發覺不對。 “你手裡的劍怎…啊!” 蔣佩感到差不多,一個箭步沖向白校尉,提劍揮下,隻取腦袋。 但白校尉到底是先天武者,被他躲開要害,隻是一劍斬斷左臂。 白校尉吃痛躲開,見蔣佩不依不饒,隻得退至親兵身後,“你們頂住,我這就去找援兵。” 說罷不管親兵死活,捂住出血的胳膊,直接竄向東城墻。 蔣佩身後幾人還想追,被他攔住。 “不必追了,趕緊進去城樓,打開千斤閘要緊。” 說罷留了三位先天,同十名親兵廝殺。 自己則是帶著餘下百人沖入城樓,拉起大絞車,千斤閘終於被拉起。 而前往東城逃命的白校尉,命人向城內傳了信號後便找了個位置,尋軍醫治療。 當看到飛向夜空的光箭時,他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值班竟然發現這種事,要是不能做出補救,熊老將軍怕是不會放過他的。 咬咬牙,沒有逃,肩膀的血止住後,命令兵卒前往城樓馳援。 哪怕他早有準備,知道平叛軍收到信號後會很快作出反應,但也沒想到能這麼快! “吾逼其汝母!能這麼快做出反應,平叛軍怕是早就藏在城外幾餘裡地,這些吃裡扒外的斥候竟然沒有發現,真是一群飯桶!” 望見大軍在城下沖鋒,戰鼓雷雷!嚇的他太陽穴突突狂跳。 但還是止住懼意,分出些將士,彎弓射箭。 但城墻上的兵卒早被竹青等人糾纏,現如今就隻有少數在墻上射箭。 箭簇泛泛,沒成量級,對平叛軍的殺傷力近無。 眼見無果隻能乾著急。 平叛軍的沖車一往無前的撞上城門。 “呼~噫~哈~” 眾人用勁,沖車一遍又一遍的沖擊著城門。 哪怕城墻上的燕軍,不斷射下箭羽,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但還是有人前仆後繼,推動沖車,撞擊城門。 在一次次的撞擊下,實木大門終於頂不住。 “哐當!” 城門的橫木斷裂,城門被打開。 “沖啊!” “沖沖沖!” “首登是我的!” 見城門打開,將士能充滿激動,全部興沖沖的殺了進去。 哪怕沖在前麵的士兵傷亡最大,但在重賞之下,隻剩勇夫! 城內剛支援來的熊榆見狀,氣的他目呲欲裂,提劍飛度沖了過去。 副將見狀,本來已有退意,但老將軍上前,他也隻能領城內餘下兩千精兵上前。 至於為何不帶那剩下三千,而是熊將軍認為,那三千兵由原青州軍和新兵組成,擔心會反叛,或者成了累贅。 索性就駐守後城門,並未引來正門。 對於出生普通的士兵而言,要想升官發財,改變階級,隻有戰場建功立業。 而首登、首攻、人頭,便是最好的戰功。 這也是戰場上,那些敢沖殺在前的將士們,悍不畏死的原因。 哪怕身死,隻要是沖在最前麵,家裡人也會得到一筆豐厚的撫恤金。 五千衛京軍在城下頂著箭簇,已經死傷近千,但也足足三千有餘。 三千人湧入十數米寬的城門,個個如狼似虎,同喪屍一般,讓人膽破心寒。 本來就被破城門,打擊到士氣的燕軍,見到這一幕,更是被嚇的一身實力,十成發揮不出五成。 “咚咚咚…” 袁亮在戰車上用勁擂鼓,靈氣催發下,鼓音發出一陣陣肉眼可見的聲浪,於夜色蒼穹下蕩漾,一聲勝過一聲。 平叛軍一聽後方傳來的鼓聲,氣勢如虹,愈發強盛。 很快兩軍交戰,士卒自相殘殺,但由於燕軍士氣低迷,又加上城門出不斷湧入的官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打的節節敗退。 熊榆沖入人群,到底宗師修為,哪怕年老,在官軍中依舊殺的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 所過之處,士兵不管有無甲胄,皆攔腰斬斷,血腥非常。 不一會,戰場上就如人間煉獄,腸子、斷肢、人頭,鋪滿一地,又被人不斷踩踏,腳下全是血漿肉糊。 燕軍副將拚死沖進人群,來到熊榆身旁,神色慌張道:“將軍!退吧!官軍越來越多,拿上就會有更多兵馳援,我們還是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副將求生心切,苦口婆心勸熊榆撤退。 熊榆老將聞言,神色變幻,但手中的刀依舊時刻不停,將身旁官軍不斷斬殺。 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撤!撤退!我要留下有用之身,繼續完成燕王宏圖大業!走!” 熊榆乃是宗師,雖說年老,氣血衰退,但依舊非人,拉扯上副官退出人群。 命令傳下,燕兵一聽,本來嚇破了膽,馬上丟盔卸甲,狼狽逃竄。 燕軍後門打開,如同一位絕色美人,任人蹂躪。 平叛軍興奮,抄起長槍、長劍,如硬槍如洞,又如利劍入鞘,把燕軍殺的血流成河。 …… 逃竄出後城門時,熊榆身邊隻剩八百精兵,後城門上三千軍並未追隨,好在他掩蓋及時,加之對方搖擺不定,不然糾纏一番,怕是走不出這平安縣了。 熊榆回頭望向平安縣,眼裡充滿狠意,他知道此戰之後,怕是青州平叛的轉折點。 燕王之勢,恐異也!
第24章 1戰定乾坤(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