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站在漁船上的幾個都是出身漁族。 說話的一人是漁族中的捕魚能手漁哈,另外幾人分別是漁管,漁虎,漁貝,還有一位長老漁蟶。 這幾人除了漁蟶是魂者二階外,漁哈是皇者五階,其他幾人都是皇者二階。 這些人在漁族中都是佼佼者,牛頂天出來就遇到他們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他們抓捕巨型章魚是為了給風族長老風摮祝壽,這位長老對巨型章魚情有獨鐘。 隻要能捕到讓他滿意的章魚,出什麼價錢都願意。 所以為了捕捉巨型章魚,漁族不惜捕來數不清的小章魚做為誘餌,更使出了遮天水母助力。 誰知道牛頂天大水底與章魚的大戰將巨型章魚嚇跑了,他們本來就在生氣,是誰在下麵惹事。 為了突破水麵,牛頂天又把遮天水母刺了個窟窿,這遮天水母可是漁族族長的心愛之物,章魚沒抓到,水母又被破,這下可把漁哈惹惱了。 漁族利用水中的魚探子能得知海下麵的情況,海探子也是他們飼養的魚。這種魚與普通魚沒什麼區別,但可以給漁族傳遞信息。 這樣他們就可以清楚地掌握海下的情況了。 抓捕巨型章魚一事,他曾經在族長漁仙口中誇下海口,在風擎長老大壽前必定能抓捕回來。 眼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期限就到了,在這關鍵時刻被牛頂天攪了局。 所以牛頂天一出來,他一頓火就撒了出來。 漁哈四人在出手的瞬間每人迅速占據了一個有利位置將牛頂天圍在中間,每人手中扔出一根銀針,每根銀針上都帶著根銀線。 牛頂天見狀頓時凝聚出體內的靈氣,召喚出海天甲,準備用海天甲抵擋射來的銀針。 漁哈見牛頂天使用了功法,嘴角現出一抹冷笑,手中不停,繼續與其他三人將銀針交叉縱橫的從牛頂天身旁穿過。 此時牛頂天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是在結網,想用網困住自己而不單單是想用銀針打傷自己。 意識到對方的意圖牛頂天看準時機鉆入水中。誰知他剛剛入海,銀線已經透過海水將將他的身子纏繞起來。 “好快的速度,銀線像是長了眼睛一般。” 牛頂天用火功想將銀線燒斷,可是不起任何作用。他又掏出曲折劍,劍也無法削斷銀線。 雷攻也不行,當他試完所有功法後,縱橫交錯的銀線已經將他徹底包裹了起來。 “小子,不用再費力氣了。這是我漁族特有的‘泅漁網’,這種線是千般打造萬般錘煉而成的精鋼銀絲線,有蠶絲般的柔軟和寒鐵般地堅固。幾百年來不沒有人能從這銀絲線中逃脫,你也一樣。”漁哈得意地說道。 “哼。今天算我栽了。”牛頂天沒想到剛出海麵一招便被他們製住,又是生氣又是懊惱。 此時站在一旁的漁族長老漁蟶說話了,他問道: “剛剛在深海與章魚搏鬥之時發出的一道綠光可是你所為?” 牛頂天見他問到綠瞳,當即說道: “那道綠光我也不知是從何處發來,並不是我所發的。你問這些是何意?” “把他帶過來,讓我看看。”漁蟶對漁哈幾個人說道。 他們把牛頂天帶到漁蟶麵前,漁蟶對著牛頂天的眼睛仔細地觀察了半天,說道: “此人目前還傷不得,萬一他有綠瞳,那可比章魚值錢多了。先把他關起來,做個漁奴,以後慢慢收拾他。” 漁哈聽到長老的話,連忙稱是,隨即陪笑著說道: “他能有綠瞳?如果他有那本事,此時恐怕我們早已死在他的手下,他哪還會落到如此田地?” 漁蟶聽完也點頭稱是,嘆息道: “你說的也是。如果他真的有綠瞳,恐怕連我也不是對手,怎麼會被我們擒獲。那你說說他到底從哪來,要到哪去?” 牛頂天見問,知道他們要打自己綠瞳的主意,連忙說道: “我家門不幸,族人都被仇人抓了起來,我是拚死闖出來的。現在正是無路可去,恰巧就被你們遇到了,還把我抓了起來。” 漁蟶用眼睛看著牛頂天,他的眼睛顯得有些深邃。牛頂天也看著漁蟶,他此時顯得目光有些呆滯。 片刻,漁蟶說道:“看來他沒有說謊,看來也是個苦命人。不過來到我們這就不苦了,我看他身手還不錯。做我們的漁奴,至少能有飯吃。把他押回去,好好看管。” 說完,漁蟶從懷中取出一粒白色的藥丸放到牛頂天嘴中,一拍,牛頂天咕嘟一聲把藥丸咽了下去。 此時牛頂天心中已是罵遍了整個漁族,但眼中仍是有些呆滯的看著他們,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一般。 “原來這個老家夥也會些幻術,雖然階別不高,對普通人卻十分管用。還好我剛剛學了意念經,及時察覺了他的意圖,否則恐怕是要露陷。”牛頂天暗自說道。 “就是不知道這粒藥丸是做什麼用的,恐怕是粒毒藥。看來我牛某當真時運不濟,剛出了九州就變成了漁奴,這不就是奴隸麼。真晦氣!”他暗自嘆道。 為了防止幾人搜身,牛頂天在海中時已悄悄將納海石吞入腹中保管,這也算是聖手的一些特殊技巧吧。 “這精鋼銀絲線當真難纏,就是不知道化骨池的溶液能不能把它化掉。可惜為時已晚,藥丸都被我吞了。隻能先隨他們回漁族,找到解藥再尋機報仇。” 牛頂天就這樣,像一條魚一樣被漁哈他們扔進了漁艙帶回了漁族。 在漁艙裡,牛頂天想用功法嘗試著把銀絲線切斷,誰知剛剛催動靈氣,腹內一股針紮般的刺痛向他湧來,疼的他差點叫出聲。 “原來那顆藥丸是壓製體內靈氣的毒藥,而且比北海的化靈草更狠。看來外麵的世界當真沒有那麼美好。到了漁族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找到解藥,在找到解藥之前看來要過段苦日子了。”牛頂天不禁嘆息道。 到了漁族,牛頂天被扔到了一個窩棚圈裡。窩棚大概有幾十個平方大小,在四周邊上搭著幾個簡單的木架,木架上方蓋著一些稻草。 木架下方就是睡人的地方。窩棚中木架的外邊擺著一個臟臭的木桶,是供裡麵人大小便用的。 牛頂天站在窩棚中央看著木架下方打了一天魚疲憊的人們,這裡大概有幾十個人。 他們一個個神情倦怠,瘦成皮包骨,沒有一點精神。 看到又來了新人,都用一抹嘲笑似的目光瞥向他。 被眾人的目光一瞥,牛頂天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整個人都被看穿了,還被看了個精光。 牛頂天仔細觀察了窩棚的位置,走向一處空位。誰知人還沒進去就被一隻破草鞋打了出來。 “不長眼的東西,這也是你能躺的?小心奴大回來剝了你的皮,快滾!” 牛頂天被連打又罵了一頓心裡十分惱火,卻不好發作。 現在功法全失,而且初來乍到,還是小心點為是。 看到這邊不接納自己他轉身走向另一邊,一個狹小的角落,那裡隻能勉強坐著,想躺是不可能了。 剛剛的人見牛頂天年紀輕,而且是新人,都想欺負欺負他。 就是一個坐的地方都不給他留,無論他走向哪兒,迎來的都是打罵之聲。 剛剛眾人一天的疲憊也因為對牛頂天的打罵歡呼聲一掃而空。 麵對這種情況,牛頂天選擇了一聲不吭。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也沒有怨恨。 一張年輕堅毅的臉上有的卻是古井一般的波瀾不驚與淡定。 這不是坦然接受而是對命運最頑強的抵抗。 現在不是揮起拳頭怒對幾十人揮灑而去的時候,而是應該等待時機,謀定而後動。 你無法接受的,正是你要修行的。 修成正果,蓮花盛開。 他安靜地走回院子中央,抬頭看看天。此時天空中已經陰雲密布,要下雨了。 滿天風雨下西樓,西樓更有霜刀雪。 大雨傾刻而至,雷電交加。 牛頂天望著滿天風雨,烏雲好黑好重,一道道閃電從他頭頂上空劃過。 明亮的青光照在他堅毅的臉上。 突然,背後一股勁風之聲響起,牛頂天本能的矮了矮身,躲了過去。 此時一個偌大的拳頭又對著他打了過來,他向後一躍,沒想到對方速度好快,拳頭緊跟直上,重重地打在他的下巴上。 大罵道:“哪裡來的小雜種,站在這裡想死嗎?要死也別死在老子的窩棚裡,還要麻煩老子為你收屍。” 牛頂天不能動用靈氣,速度比以往慢了許多,所以對剛剛的追擊躲避不及。 但他驚奇的發現,對他出手的這個人是依靠靈氣的助力才把自己打倒的。否則以他現在的筋骨,普通人根本無法傷到自己。 眼前這個人高七尺有餘,滿身橫肉,五大三粗的樣子,臉上兇神惡煞,赤裸著上身,腰間係著一根紅絲帶,正是奴大。 “奴大,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他是剛來的,還不知道規矩。”窩棚裡有人說道。 “奴三,窩棚裡屬你小子最壞。每次有人來你都攛掇奴大揍人。”窩棚中立刻也傳來了別人的聲音。 “都別吵了,這事兒明天再說,今天累了先休息休息。明天還要一早出海捕魚。”奴大說道。 “這裡的人是沒有名字的,我們所住的窩棚叫圈一,你的編號是五十,名為奴五十。從此以後你要忘掉過去,好好捕魚。否則早晚會被扔海裡喂魚,明白了嗎?”奴大大聲喝道。 “明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牛頂天張口說的第一句話。 “很好。這裡的規矩你慢慢適應,適應不了早點說。老子最不喜歡給人收屍。”奴大說完側身一腳把牛頂天踹到墻角,進了一間最大最敞亮的窩棚。 這間窩棚裡隻有三個人,另外兩個都是負責伺候他的飲食起居。 “快睡覺,每人兩個時辰。睡好起來出海捕魚。”奴大說完便躺了下去。 “奴大,我們今晚的飯呢?”窩棚中有人問道。 “飯?你若想吃,就找漁哈要去。”奴大說完窩棚中傳來陣陣嘆息和抱怨。 “誰再發出一點聲音,今晚就得死!” 奴大說完,整間窩棚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個時辰後,所有的人都被奴大的呼喝聲吵醒。 “起床了,全都給我漁碼頭集合。今天還是老規矩,捕魚最少的沒飯吃。”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一窩蜂似的從窩棚口沖了出去。 牛頂天在墻角坐了一夜,在眾人沖出去後,也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漁碼頭是漁族專有的碼頭,裡麵停著上幾百艘漁船,這些漁船被劃分成一塊塊,分給不同的窩棚。 放眼望去,出海的漁奴竟多達上千人,碼頭上黑壓壓的一片。 “這個漁族當真可惡,竟然抓來這麼多人做奴隸。等我找到解藥一定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有仇必報!”牛頂天在心裡狠狠地說道。 思忖間,牛頂天所在的圈一窩棚五十個人已經全部駕船出海去了。 此時牛頂天才驚慌失措地喊道:“我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