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準備躍到玄黃魚背上的一瞬間,那黑鱗蟒的黝黑晶核,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汪清的身後,此物速度極快,偏偏卻無聲無息,就算是他們法術神識尚在也不好接下此擊。 望著馬上就要擊到汪清的後背,青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縱身一躍把她猛然間推移了出去,自身一弓身,趴伏在了地上,汪清被推了個踉蹌,穩住身形後才急忙往後望去。 隻見青石滿臉的黃沙正對著她笑了一下,看起來正準備爬起說些什麼。 汪清卻突然嬌聲急叫道:“石頭,小心!!” 一聽到這急切的喊叫聲,青石心中一凜,就想雙手撐地,準備翻滾著逃出現在所待的位置,不過正當他剛有一點動作,從丹田處驀然傳出一股痛徹心扉的劇痛,讓他原本繃緊的力氣一下子鬆懈下來,他暗叫一聲不好,那顆龍眼大小的黑色晶核猛然往下一墜,朝著青石的後背砸去,隻是稍一接觸後,就直接沒入身體中。 青石口中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大吼,他原本丹田處的痛楚還沒減弱幾分,再加上這晶核入體,青石隻感覺渾身發冷,就像寒冬臘月裡掉到水潭中一般,無盡的痛楚襲來,接著頭顱一歪,昏死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不!”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傳來,汪清手腳並用的向他爬來,她顫顫巍巍的用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龐,大顆淚珠猶如斷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感受到懷中的青石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把他攙扶到了玄黃魚的背上,給玄黃魚下達了全力飛行的指令後,就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數個藥瓶,倒入青石的口中。 “這小子還沒醒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三族駐地的一處石屋內,驀然傳出一個清冷略帶些詢問的聲音響起,這時的石屋內,正有一坐一站兩名飛魚族男女,男的臉頰額頭布滿銅錢大小的紅色鱗片,頭戴玉冠,臉色帶著一些肅殺之意,而坐在床邊石椅上的女子正是汪清,她盯著墻角的一處並沒有接什麼話茬。 看她不答話,俊俏男子這才語氣放緩道:”心兒,不是我這當哥的說你,隻是為了這個小子,這次的任務你都沒有去,已經引得不少族人的不滿了,你喂他不少珍惜的丹藥,找了不少的族中前輩來治療過,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看來這也是他命該如此了,若不是這小子有不滅之體的特性,恐怕在黑鱗蟒的本源晶核一擊之下,早已經身死道消了,依我看還是把他送還給蒼猿族,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大不了以後我們多多彌補這小子的家人。” “二哥,”汪清隻是柔聲喊了一句,就讓英俊男子滿腔的勸解話語,一下子咽了下去,屋中也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 青石這時候身體的感覺,如同一葉扁舟般起起伏伏,他的四周一片黑暗,渾身輕飄飄的,似乎感覺不到肉身的存在,想叫也叫不出來,隻覺得全身冰冷異常,深入骨髓一般,他的意識也變的昏昏沉沉,幾乎又要睡了過去。 這樣的場景,他在黑暗中,經歷了數次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昏睡的感覺卻越來越強,按他估計恐怕再有兩三次,就再也不會醒來,永遠的墜入無盡的黑暗中,他強打精神,不讓自己睡去,精神高度集中,不肯放鬆分毫。 就在他跟昏睡做鬥爭時,在丹田處,竟不知何時竟迸發出了一團微弱的火苗,跟附近無邊的黑暗一比,這團火苗幾乎是毫不起眼,這團火焰跟平常的紅色火焰不同,這個火焰竟然是白色,火苗剛出現時,猶如在風中一般,隨時都會被熄滅,他的神識也一下子把白色火焰包裹其中,開始慢慢煉化,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火苗也在神識的滋養下慢慢壯大,並開始洗滌周圍的一切,隻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白色火焰逐漸席卷了全身,腦海中那股昏昏沉沉的感覺也慢慢消散,全身上下暖洋洋一片,白色火焰朝四周猛然一卷,他的神識海中的殘存黑氣,遇到白色火焰也一下子被焚燒殆盡,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就在白色火焰神識海中焚燒洗滌的同時,他的軀體也同樣有了變化,從腹部丹田處升起的白色火焰,向頭腳兩邊同時灼燒起來,白色火焰起初還比較順利,遊蕩在胸膛和雙肩處的時候,遇到濃厚如墨的黑色霧氣,一黑一白兩條分明的印記,就在胸膛開始你來我往,開始對著身軀爭奪起來。 黑霧剛剛開始還能負隅頑抗,在白焰的持續焚燒下,開始慢慢消融,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全身的黑氣,也徹底被洗滌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