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下的邱彬,那些與之修為相當的人都鴉雀無聲,修為高一點的也開始在心中演化剛才的場場戰鬥,可是片刻之後他們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此人不可敵,更何況他一直在戰鬥,還從未停歇,再有一場,就足足一百場了! 通玄老祖臉色平靜,他並沒有刻意去觀看這些小輩的戰鬥,並不是說他不關心自己的師弟,而是覺得如此戰鬥還需要他來用心,那這個小師弟的水平還有待提高。通天老祖則不同,他全程盯著,齊鼎源的每一次處理都讓他喜笑連連,要是他在,使用同樣的手段,恐怕也和齊鼎源八九不離十,為了不打擊其他人的自信心,他一直在刻意抑製自己,沒有“偏心”地為小師弟吶喊助威。 李恪上場了,他剛才也在心中演化著自己與齊鼎源的戰鬥,可結果不如己意。要想創造一線生機,必須拿出搏命的心態才有可能。他調整了一下心態,徑直來到了齊鼎源麵前,伸手後一個“請”字,對方回禮後,兩人便沖向了彼此。 李恪手持兩柄尺長短刀,他的速度極快,須臾之間便欺身到齊鼎源的左側,左刀橫切,右刀下劈,狠辣無比。齊鼎源的長槍旋轉,身體騰空與地麵平行,左腳撩起,腳尖踢向李恪的右手腕,槍尖掃向李恪的左手腕,後發先至。李恪見狀不妙,立即改變兩把刀的方向,隻聽見叮的一聲,槍尖與左刀相擊,右腳尖已經搶先一步與右手腕相撞,雖然是兩處觸點,但隻有一個聲音,這一幕隻有真正的高手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第一擊看似兩人平手,但李恪卻更加謹慎了,對麵的家夥竟然將自己的金身狀態消除了。 “我們輸的不冤,他剛才和我們交手並沒有用全力!”已經蘇醒的邱彬搖了搖頭,旁邊的嚴武也是苦澀一笑,剛才的那一擊是齊鼎源刻意為之,要不然會發出兩次聲音的,這個家夥對他們來說太可怕了。 “你說李恪能打贏他嗎?”嚴武不經意地問道,他雖然落敗,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希望李恪能幫他們所謂的百傑找回一絲麵子。 “很難,除非他使用禁忌手段,否則也會和我們一樣!”邱彬並未思考,直接給出了答案。嚴武聽到這樣的回答,自嘲地笑了笑,想贏也許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場上的李恪看著自己的對手,第一次試探他已經知道了彼此的差異,要想獲勝除了家傳的禁忌手段,已別無他法。他立身站定,身上的海水順著手指一點一滴地留下,那清脆的叮咚聲打破了這暫時的寧靜。就在這時,下落的水滴開始倒流,先是點滴,接著練成兩條線,再接著便是拇指粗的水練,然後是胳膊粗的水蛇,最後是直徑十米的水柱,速度極快地朝著李恪不斷地湧去。他的身體猶如無底洞一般,當這個過程持續了三息時間,粗略估計他已經吸收了近萬方的液態精氣。齊鼎源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是他想看看李恪的壓箱底絕招到底是什麼。 吸收完了精氣,李恪的周圍開始呈現出千奇百怪的花草樹木,這些樹木發出微微的波動,可是李恪的氣息減弱了少許,同時那烏黑的頭發在一瞬間變白,雖然時間短暫,但逃不過齊鼎源的眼睛。當齊鼎源這陣陣微波散發的聲音的時候就立即明白了他要乾什麼,原來他以自身壽元為本,通過吸收大量的精氣,催動體內的潛能,激發出原始的力量,讓世間道法暫時為他所用。這片天地本就完美,道法無缺,在這裡施展此類禁忌手段,可謂事半功倍。 那些花草樹木在不斷變化,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成為了一片森林,而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這種速度已經超越了常理,即便齊鼎源施展瞬身之術,也沒有逃離這森林蔓延的速度,近乎一瞬間,凡是大家目力所及的海麵都被這參天深林覆蓋。 就在齊鼎源將被抓住的瞬間,他被迫施展虛空術,可是這些帶著道則的樹木並不受阻礙,直接破開虛空將他禁錮在其中,蘊含道法的術的確霸道,即便虛空也無法規避。看著消失掉的齊鼎源,李恪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已經使出了這招還不能抓住他嗎?他絕望了!可是下一秒他便看到了那人狼狽的模樣,隻見那同樣消失的樹冠猛然回縮,一個被樹冠束縛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此人正是剛剛消失的齊鼎源。 “嚇死我了,要是這一招都奈何不了他,那李恪可以認輸了!”一個修士拍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地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剛才他和那顆樹的樹冠一起消失了,過了片刻才出現,他們去了哪裡?或者說齊鼎源施展了什麼術法?”旁邊的一個人倒是觀察的仔細,他這一問,立即讓周邊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家夥到現在還有多少絕招為體現出來。 橋上的眾位宿老自然知道齊鼎源消失的原因,興善老者微瞇著眼睛喃喃自語道:“我聽有個進來不久的後輩說牛家出了一個叫牛重天的叛徒,帶領鬼人將牛家滅門,而那牛重天至今還在鬼人族哪裡茍活。今日虛空經重現,也許牛家還有族人在世!” “看來我小師弟的境遇不錯啊,連虛空經這樣的無上典籍都能得到,哈哈,好啊!”通天聽到興善的話更加開心,牛家正是因為憑借家傳的虛空經,當年在人族也是一支名門望族,門內高手眾多,要不是鬼人犯邊,族內出了叛徒,慘遭滅門,現在依舊是人族的強有力的後盾,可惜了! “你不擔心你的小師弟怎麼破解現在的危局嗎?李恪小子施展的禁忌之法畢竟含有道則,即便他還運用的不夠熟練,但是針對不曾接觸道則的人,那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興善善意地提醒道。 “怕什麼,慢慢看嘛!要是人人都不能給他造成一點麻煩,那這比試還有什麼意思,這樣才過癮!”通天老祖更加興奮了,此時的他比看到齊鼎源勝利更高興,而一旁的通玄老祖依舊緊閉著眼睛養神。 被束縛住的齊鼎源並未掙紮,這種不對稱的力量是無法使用常理去化解的,既然李恪動用了道則的力量,那麼他必須用相同的力量才能與之抗衡。隻見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周邊還隨風搖擺的樹木立即靜止了,下一刻有窸窸窣窣、劈裡啪啦的聲音出現,這是大自然中萬物復蘇,生長,枯榮的聲音,它緊湊而清脆,原本束縛著他的樹冠在這一刻樹葉枯黃,枝乾枯萎,徹底失去了生命,而其它的花草樹木卻更加繁盛,這是道則的力量,更加強大的道則力量! 齊鼎源緩緩地落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朝著李恪走去,每當腳步落下的時候,都像是踩在了那些剛才還有些幸災樂禍的人的心上,這種沉重感讓他們難以承受。他們的心跳開始加速,元神也開始收到影響,氣血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倒流,這些人心煩意亂,但並未覺察到除此之外的任何痛苦。而這場比試的另一個主人此時以徹底無力,他癱軟到地上,看著那人的腳步一步步臨近,自己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手段,他輸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輸的徹徹底底,他引以為傲的禁忌之法在對手的眼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齊鼎源來到了李恪的身旁,腳步停歇,那些收到道則影響的修士也重新恢復正常,他們為剛才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愧,這一日齊鼎源的強大讓他們絕望,這一日齊鼎源的手段讓他們終身難忘!就在大家想著齊鼎源會用何種方式來懲罰李恪的時候,隻見他伸出一隻手,將李恪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一把將他抗在肩上,朝著萬靈橋走來。比試結束了,但是這一幕卻留在了眾人的心中。橋上的宿老微微點頭,橋下的修士也開始認可了這個才來了十天的年輕人,不說其他,在這裡,齊鼎源絕對是四階以下修士中的第一人。 “給我吧!”興善老者樂嗬嗬地說道,齊鼎源向他施了一禮,將肩上的李恪交給了興善,然後回到了石橋左端的空地上,而周邊的眾位修士早已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沒有去別處,而是來到嚴武和邱彬的身邊,向兩人致歉地說道:“剛才出手重了,還請兩位兄長原諒!” “這是什麼話,比試嘛,技不如人我們認輸,隻是沒想到李恪用了絕招都贏不了你,我們服了!”嚴武雖然認輸,但是他該有的驕傲還是讓他臉色發紅,一旁的邱彬也同樣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兩位哥哥也有類似的手段,要是兩位哥哥不嫌棄,我倒想與你們交個朋友,咱們今後以兄弟相稱如何?” “那感情好,有你這樣的兄弟,我們臉上也有光,哈哈。”聽到齊鼎源如此謙遜,兩人也不是做作之人,當即相逢一笑敖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