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季遠帶著同樣驚異莫名的張阿傑,轉身就向賭檔外走去。 周圍圍觀的賭客紛紛主動讓了條路出來,目送著二人快步離開,在場竟是沒有一個人再敢阻攔。 想想也是。 一個料事如神到可以引發地龍翻身的高人,沒有誰會傻的去觸其黴頭的,不然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等季遠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彪三才終於回過神來。 忽然想起什麼,猛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拽過那荷官的衣領,揮手就是一個耳光。 “你麻麻的,你和他串通好的?” “不然他為什麼給你那麼多打賞?他走之前,你們倆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剛才那把所有賭資加起來是650萬錢左右,按照規矩,季遠本來隻需要付16.25萬水錢的,結果他卻多給了近4萬錢的打賞,走時還說了那句意味難明的話,任誰聽了都會往那方麵想。 加上今天這事兒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與其真的相信季遠這麼一個小卦師能引動天象,彪三當然更願意相信是人為的。 荷官被打,卻有口說不清,隻能一個勁兒解釋討饒。 “沒有,真沒有啊!” “三爺,他一不是我親戚,二不過是個窮酸外鄉人的,我腦子發癲才會和他串通啊!” “而且剛才您也看到了,是天意如此,不是人力可違啊!” 彪三才不信什麼天意,見荷官不承認,正要揮手再打,手卻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老三,消消氣嘛,何必跟一個下人置氣呢!” 回頭一看,卻是老熟人,大發賭檔的管事金老大。 彪三雖然有錢,但還是不敢在金老大這種有幫派背景的人麵前耍威風。 隻得收了手。 嘴上卻忿忿不平道:“金老大,我懷疑你這夥計做了手腳,不然怎麼可能出現這樣離奇的事?” “測算天地的能力,就連傳說中的仙人都隻能算個模糊大概,以那小子的修為,怎麼可能算得出來?” “你最好好好審審這吃裡扒外的,免得以後惹出大禍事來哦!” 金老大滿麵笑容不置可否,揮了揮手讓人把已經癱軟的荷官帶了下去。 然後才轉過頭笑著說道:“老三,我做事一向公正,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嚴加審問的!” 說罷又命人拿了一枚精致的玉簡過來,親手遞給了彪三。 “這是我新開酒樓的貴賓玉簡,憑簡可以享受永久8折優惠,算是我代表賭場贈送給你的一點心意。” “一定要去哦,我那主廚是從天都城請過來的,手藝巴適得很,做出來的蒸羊羔,可是比姑射樓的姐兒還水嫩呢,哈哈!” 彪三對吃並不敢興趣,他隻喜歡財和色,但既然人家金老大給了他臺階下,也不好再繼續找事,收下玉簡,拱了拱手道了謝。 正要帶著情人離開,卻又忽地轉過頭來。 自言自語道:“那小子說我今天走黴運,和誰賭都是輸?” “哼,我還真就不信了!” 言罷,從衣服的夾縫裡掏出些錢來,又重新坐回了賭桌上。 親自將骰盅拿了起來,沖周圍的圍觀賭客道:“誰有興趣再和三爺我玩幾把?” 金老大當然很樂意對方繼續玩,也不打擾,慢悠悠上樓,去細細審問那荷官去了。 周圍賭客見彪三動作,當即就有心思活泛又不怕事的賭客坐了下去:“三爺想怎麼玩?” “我來搖,還是賭單雙,我買1萬單!”彪三道。 “三爺買單那我就買雙咯!” 那賭客看起來也是個不差錢的,很爽快地掏了1萬錢出來。 彪三當即抱起骰盅搖了起來。 “開” “五三二,雙!” 結果開出,周圍的賭客頓時就沸騰了,紛紛要和彪三對賭。 彪三也不拒絕,換了個人後繼續下注。 “1萬,還是單!” 對麵那賭客便也跟著下了1萬雙。 “開” “一三四,還是雙!!!” 彪三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但還是不信邪,接著換人賭。 結果一連換了八個對賭的,中間連骰盅帶骰子都換了兩次。 但他卻硬是連輸了八次! 最離譜的是,他每次都買的是單,但就是沒有搖出來一次雙! 麵對結果,彪三徹底傻眼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失了魂一般。 “三、三爺,咱還玩嗎?” 一旁的情人見彪三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推了推彪三的胳臂。 “玩?玩你妹啊!” 彪三一耳光打在情人臉上,“沒看到老爺我今天走黴運嗎?” 罵完還不解恨,站起身一腳踢在情人那挺翹的臀上:“走,跟勞資回家!” “回家乾什麼?”情人一手捂臉一手捂著屁股,怯生生地問道。 彪三把眼一瞪:“你說乾什麼?老爺我現在火大得很吶!” 拖著情人的頭發就出了賭檔。 留下一眾意猶未盡的賭客互相交頭接耳,大談今日發生的奇事。 --- 且說季遠這邊。 從賭檔出來後,他便帶著錢在張阿傑的護衛下回到了姑射樓。 一來這裡比較熟悉,也相對安全。 二來胡媽媽說了讓他永遠白吃白住白玩的,他這個人心軟麵皮又薄,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一片好意。 還是二樓那個雅間,季遠點了一大桌子酒菜,正和神情依舊興奮的張阿傑隨意聊著天。 “季大師,您可真厲害!” “一押一個準,把把都贏,竟然一個上午就贏了600多萬錢,簡直就是賭神在世啊!” “我張阿傑佩服,來,我敬你。” 說著張阿傑端起酒杯,連敬了季遠三杯酒。 然後又借著酒勁兒,裝作隨口道:“季大師,您真的能算到點數?真的能引動地龍翻身?” 作為名門正派的入門弟子,張阿傑其實一開始是不太瞧得起季遠這個才煉氣二層的散修的。 之所以願意屈尊來給季遠當保鏢,完全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才答應下來的。 但在大發賭檔見識了季遠贏錢的整個過程後,他便徹底被季遠的賭技給折服了。 作為一個老賭鬼,當他親眼見到一個買什麼中什麼的賭神時,那種迫切想要學幾招的心情,不亞於一個老色鬼看到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全裸美人時的亢奮。 所以回來的路上就有意無意地打聽季遠逢賭必贏的秘密,這會兒幾杯酒下肚,便又再次舊事重提。 季遠當然知道對方的心思,夾了一箸菜放在嘴裡慢慢嚼了嚼後,才笑著說道:“我要是真能算到點數的話,不早就發財了,何至於如此潦倒?至於引起地動,你覺得我一個煉氣二層能有那本事?” 通過這半天的觀察,季遠發現張阿傑此人目光短淺,又易躁易怒,所以並不打算深交,當然不會將自己的隱秘透露出來。 張阿傑其實也不信那些賭客吹捧季遠的話,但事實擺在那裡,又由不得他不信。 見季遠否認,便又半信半疑地追問道:“那你是怎麼做到的?要說地龍翻身是碰巧的話,你把把都贏總不可能也是碰巧吧?” 季遠並不正麵解釋,而是反問道:“你是聰明人,難道沒看出來其中玄機嗎?” 說完一副“這麼簡單還猜不出來,真是笨死了”的表情看著張阿傑。 張阿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想起臨走前季遠給那荷官的打賞和說過的話,隨即一臉震驚:“那荷官真的是和你串通的?” 季遠笑而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自顧自低頭夾菜吃。 張阿傑見狀,以為被他猜中,猛地一拍大腿。 “哈哈,果然如此,我就說嘛!” “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算得那麼準,而且連點數都算得到,那不瞎扯嗎?” “真有那麼厲害的人,全天下的賭場不早就被他贏倒閉了嗎!” “我說怎麼那個虎頭妖怪幾次逼迫你的時候,你都胸有成竹,不讓我動手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忍不住再次端起酒杯和季遠走了一個:“哈哈哈,季大師果然狡猾,那虎頭妖怪還傻乎乎地和你賭錢,卻不知道連裁判都是你的人,他拿什麼和你賭,哈哈哈!” 季遠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對方聊太多,岔開話題道:“阿傑,聽說你是仙峰宗的弟子?” 張阿傑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聽季遠問起他的宗門,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的臉上滿是傲然之色道:“當然,我可是仙峰宗如假包換的第十五代內門嫡傳弟子。” 說完似乎怕季遠不信,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紫色玉牌,顯擺似地在季遠眼前晃了一下,道:“看,這是我的紫玉傳度牌!” “整個宗門千餘人中,隻有長老和掌門,還有我們這十來個內門弟子才有,有這東西才能穿過常年開啟的護山大陣進出內山門。” 季遠聽後疑惑道:“哦?我聽說你們仙峰宗是坊盟中最大的一個宗門,有兩名元嬰長老坐鎮,而且宗門位於坊盟中心地帶,安全得很,為何還要常年開啟護山大陣呢?” 護山大陣本身就價格不菲,打造一座普通的護山大陣,其價格都至少在十億錢以上。 而且開啟後消耗也十分巨大,一旦啟動,便需要源源不斷地消耗海量靈氣,一般隻有有人攻山的時候才會打開,這仙峰宗這麼財大氣粗? 張阿傑欲言又止,剛開始似乎還不太想說,但緊接著自己悶了一杯酒後,又忍不住附在季遠耳邊。 悄聲道:“季老弟,我當你是兄弟,這事兒我隻跟你一個人說,你可不要跟別人講哦!”
第八章 發點小財(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