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凜凜花左手持槍,右手寶刀刀鞘輕輕一頂,朝門縫裡麵望去, 果木烤肉的氣味飄散出來,油脂滴在木炭上,發出“滋啦滋啦”誘人的聲音。 “我去,太香了!” “不行了,哈喇子流出來了。” “裡麵怎麼樣,凜姐,” “沒發現異常。” · 阿凜輕輕掩上門,走回來把刀藏在桌子底下: “聽到他們說話了,是一家人,那服務生是女兒, 燒炭的是父親,穿肉串的是母親,還有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在刷醬料,是那女孩的祖母。” “家族經營的餐廳啊,墻上掛著的是她們的全家福吧。” 陳星看著玻璃相框裡發黃的照片; “如果好吃的話,以後常來這家。” 陳紅點點頭:“俺也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 · “叮鈴鈴……” 正說著,聽到風鈴聲,眾人一齊望向餐廳大門。 一名非洲裔男子站在門口, 皮膚漆黑如夜,襯托得眼睛和牙齒特別白亮。 那男人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地朝他們這桌瞥了一眼,便坐在了靠門的座位; “嗨!布蘭妮!來瓶龍舌蘭酒,低度數的。” 從廚房那邊,遠遠傳來服務生的聲音; “好嘞,馬上來!” · “原來那女孩兒叫布蘭妮。”陳星說道。 “和店家認識,是熟客吧。” “我不喜歡那黑仔。” 阿凜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審視著那不速之客; 非裔男子穿著身時髦的hiphop棒球服,戴著絲質頭巾,頭巾上歪戴著一頂嘻哈平簷帽,工裝褲的褲腿特別肥大,把鞋子都給蓋住了。 “哈囉,CJ(克裡夫·瓊斯的簡寫)!” 服務生親切地和那男人打招呼,給他上了酒。 “哈囉,布蘭妮,生意如何?” “不怎麼地,湊合活著,CJ哥今天還吃烤肉麼?” “不要了,我就純路過,歇歇腳。” 那男人說話帶著清晰的段落節奏感,像是在說唱表演似的, 他不用酒杯,而是豪爽的喝法,對著瓶口‘噸噸噸’猛灌一大口,下去多半瓶。 · “不愧是老黑,人均說唱歌手。” “好酒量。” “那是低度酒,等等…… WTF?他就著酒把口香糖給咽下去了?” “是個狠人。” 借著飯館播放的爵士樂掩護,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看他頭巾上的圖案,那家夥是道兒上混的,” “非洲裔,紅色頭巾,紅色開衫棒球服, 大概率是‘血幫’的人,另一個非裔幫派‘瘸幫’喜歡穿藍色係。” “管他血幫還是瘸幫,都是些小魚小蝦,新劄幌是東洋幫派的天下,其他族裔形不成氣候的。” “血幫跟咱山王會關係咋樣。” “也就那樣,不好,也不壞。” “燈叔說極真組正在拉攏非洲裔,還有拉丁裔幫派,這些家夥都以販賣致幻劑為生,容易走到一起。” “我呸!一幫他麼的藥販子,生孩子沒X眼兒的玩意兒!” “同行是冤家,這幫藥販子遲早得打起來。” “無論如何,這家夥大半夜的過來喝悶酒就很不正常,一定得多加提防才行。” “阿凜說得對,小紅,麻煩你出去看一眼,打草驚蛇。” “交給我吧,少主。” · 陳紅走進衛生間,踩在暖氣片上,敏捷地從窗口翻了出去,沿著墻邊躡足潛行,走向剛才停車的方向。 其他人也都開始戒備; 亂堂政把手伸進懷裡,給手槍上了膛,阿凜的手掌搭在刀鞘上,手指開開合合,隻有陳星還在乎咕咕叫的肚子。 “那黑仔在看啥?” “不清楚,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 “臉上有反光,他在低頭看電子設備的屏幕。” “烤串來嘍!”服務生端上了熱騰騰的巴西烤肉, 和圖片上一模一樣,用料實在,火候烤得恰到好處,烤熟的洋蔥與肉汁混合的味道妙不可言。 “太棒了!”陳星比了個大拇指,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服務生感覺有些奇怪; 這桌客人來的時候像是一群餓鬼,現在熱騰騰的肉串端上來了,卻隻有那矮個子男人在吃, 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桌上,還有一個黑發姑娘不知跑哪兒去了。 服務生也沒多想,說了句“您慢用~” 返回廚房幫著乾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