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錢的人,越是講究排場。越是講究排場的人,便越信風水一說。 從靠近小區開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吧。賀筠章就是覺得這裡格外的舒心,不管怎麼看都挺順眼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風水一說?” “也是也不是。”韓七術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修長好看的尾指輕輕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 “你看這裡的綠化怎麼樣?” “綠化確實是很好,不過你難道不覺得這裡很折騰人嗎?” 賀筠章看著街道上那白色的小可愛灑水車正在保安小哥的操作下沖刷著兩邊的樹葉。 以確保每一片葉子都沒有被塵土覆蓋,讓每一個在這兒走過的業主都不會有擔心臟東西或者是毛毛蟲掉落的可能。 這是為了業主負責,也是為了掙票子,隻有好的質量,才不會有人為了他們這裡賊貴賊貴的物業費說啥了麼! 賀筠章無語的看著某個財迷:“見錢眼開” “唔,我不見錢眼也開!” 一輛越野車,囂張的嘯山虎靈動至極的似乎是要擇人而噬一般,賀筠章手挺無意識的扣著老虎眼珠子 “哥,那個你還有別的事兒嗎?我也遊戲打一半兒挺著急的!”安賢希習慣性抓抓頭發,似乎是想要用碎發擋住陽光 這標準的宅男屬性,不喜歡陽光,不喜歡外麵的世界,甚至他們都隻有自己的小世界 從不與外界接觸,也沒有什麼可接觸的。 “你沒事也多出來走走,人白的跟鬼似的。”韓七術微微冷了兩句:“身子骨不要了?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這得性。” “哥,你之前不是說不管我的麼,怎麼又這麼管我了呢,跟小妹一個德行,操心的命!” “啐。你真當我願意管你啊,多少錢哥哥投入了,不收回來本錢怎麼符合我的名聲!”抬手拍拍安賢希的肩膀:“回去注意安全,等這兩天閑了,叫大妹妹過來給你拾到拾到。” 安賢希點點頭,想要蓋住被韓七術撥開的頭發,手碰到他的手,他驟然停住:“對了,哥,剛剛牛鼻子給你打電話了沒通,找到了我這兒,你一會兒記得給他回一個。” 說完了,安賢希踩著平衡車一陣風似的飛走了,他就是過來給送點喝點,大熱的天,這倆還蹲在日頭地,沒罪找罪呢。 兩瓶帶著寒氣的汽水,一個是冰紅茶,一個是微微帶有冰渣的汽水,韓七術在賀筠章麵前晃悠:“你要喝哪個,你自己選。” “我要冰多的那個,小安過來做什麼?你還有啊,什麼叫牛鼻子,找你什麼事?” 汽水扔過去,提溜一下褲腿,坐在賀筠章旁邊:“你真的看出來什麼問題了?為什麼不直接的說” 擰開紅茶的蓋子,先是喝了一口,然後就用那如同胡泊深沉的眸子看著腳下的臺階 沉默不語 “你不覺得咱們兩個在這兒傻坐著很傻嗎?” “你可以繼續進去勘察呀,沒人攔著。” “不是你說的嗎?要,我在這兒等著。” “還不是因為你的人來的太慢了。如果你那比之前都來的快的話,現在應該已經進去了。” 賀筠章無話可說,他讓零點一回去叫人,這裡有些東西得拆了,必須得拿文件和要人乾活,這可不就慢了麼 “我說你真覺得那個……那幾個地方有問題呀?別等著我們拆個稀碎,再找不出來什麼東西,那到時候我可就要來收拾啦。” “你這麼婆婆媽媽,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反正我也可以不管這個事兒的。” 哎,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咱有求與他呢,賀筠章識趣兒的止住了話頭:“你煙呢?” “你說你一個警察抽這麼貴的煙,也不怕被人收拾了。” 兄弟兩個,一個痞子似的警察一個不太有正行的款兒爺,就這麼你一根我一根兒,一直到那群小警察們過來。 賀筠章示意韓七術走前麵:“你就踩著那個紙板,他們鋪好的那地方走。” “不是,你怎麼跟他們說的?為什麼他們會同意……我指揮?” “你是這兒的開發商嗎?這裡什麼建築你不是最明白的嗎?有什麼異常不是說你一看就可以明白嗎?” “……”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不是,是你可信度太高,還是你隊員和上級這麼好忽悠啊,就這話忽悠個傻子,傻子都不一定信吧。還我是開發商,我就知道我開發的樓盤多了,去了哪一個我都知道哇。” 賀筠章白了他一眼:“要不和你要樓麵建築圖紙乾嘛?還不是為了有個萬全的準備。趕緊的吧,這兒也沒外人該怎麼拆,你說。” 推開臥室的衣櫃,灰色的水泥遮擋住他們的視線。手在上麵敲敲是厚實的泥灰聲,悶悶的。 “我說,人家都是首戰告捷,你是首戰失利呀!” “閉上你窟窿。”賀筠章帶著白色手套的手在灰色的泥上輕輕的摁了摁。突然他就抬起手猛的在上麵打了一拳。 墻麵發出沉悶的聲音,然後上麵出現皸裂。 隨著第二拳,第三拳的落下,灰麵落在了地上,簌簌帶起來的塵埃灰灰揚揚。 伴隨著哐當一聲,水泥麵倒了下來。 韓七術靈活的一個轉身,躲開落下來的磚瓦,而他們的麵前,也多了一個很窄的小通道。 “媽呀,頭兒,人家都是碟中諜,咱這是強中強啊。”鹿角對著他們隊長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就帶隊走進去了。 賀筠章拉住要走出去的韓七術:“你這就算弄完了?” “那裡麵味道很不好聞,我也不用下……” “頭兒,快來,這裡麵有情況。”鹿角喊了一聲,捂著嘴巴跑出來:“有屍體,爛了已經。” 別人忙忙碌碌的時候,賀筠章拉著韓七術往旁邊走,一直到確定周圍左右都沒有人注意到這麵的時候,他才對著他問:“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一和紅衣服女人趴在櫃子上,扭曲的不成樣子。” “你還看見什麼?”賀筠章忍不住搓搓胳膊,堅信二十多年的無神論者在某個人那個我肯定的眼神中感覺到信仰的崩塌。 “呲” 賀筠章推了一下他:“你什麼意思?呲什麼?” “呲你好忽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真當我有陰陽眼啊,這麼濃的臭味你沒嗅到味道?”伸手揉了一下鼻子,還是覺得這味道讓人感覺不舒服,尤其是他靠近這裡的時候 那種讓他汗毛倒豎的感覺,實在是不太舒服,就好像是有一個什麼人趴在他的後背,始終對著他的脖頸喘氣兒一樣。 涼嗖嗖,陰測測的 柳老道曾經和他說,其實人活著是一種磁場,死了又是另一種磁場。 就好像是陰陽相生相克一般。 新生和死亡給人帶來的那種感覺就是磁場所決定的,麵對生命的到來和逝去,都會有落淚的感覺,但是就這個感覺,就是天差地別 而且人是可以很明確的分清楚生與死的不同感受 雖然古時候有人說事死如事生,但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柳老道說他就是能感受到別人的磁場,有些什麼改變,他都能感受得到,所以他才會不舒服 其實,他也可以嘗試感受其他的磁場例如喜悅,例如歡快,例如悲傷 那個失戀的女孩兒,他就是感受到了她的磁場的詭異,他才會過去,才會和她聊了那麼多 他之所以敢走,也是,你沒感受到那個女孩兒身上的磁場變化了,不再是灰蒙蒙的。 瑩瑩新生包圍了她 深深地包圍著那個女孩兒,猶如烈火重生 他也是憑借著感覺,就覺得那櫃子的後麵有讓他不舒服的東西,這裡是,沙發和浴室是,窗臺也是,天臺也有 好好的一個房子,比茅草屋還不如,四麵漏風,八麵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