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袁家,袁隨拿著回來路上買的菜進了廚房開始自己戰鬥。 袁緣和王憂都很自覺的沒去打擾他,而是一個回自己房間一個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期間袁隨就沒再見過他們二人,等到袁隨做好飯叫人才能確定他們二人確實還在這個家裡。 現在的夜晚早已經不冷了,但能喝上一口熱騰騰的魚湯怎麼樣都是讓人舒適的。 “不管幾次都還是很驚訝,隨哥你的廚藝居然這麼好。”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湯之後,坐在袁緣旁的王憂對著袁隨這樣說。 袁隨做飯就算是修養半年王憂走了之後的事,可作為袁家常客的王憂自然是品嘗過的,現在還好,吃的次數多了有些司空見慣的從容,想當初第一次嘗的時候才是真的感到驚訝。 “別誇別誇,世界第三的程度。”袁隨如此說著,不知道算是客氣還是不客氣。 “你可真不要臉。”這是自家妹妹給出的評價,她旁邊的王憂對此沒有表示什麼,看來是默認了。 “彼此彼此。”這是袁隨的回應。 嘴上調侃歸調侃,他們手上可沒有停下來的,也是三人關係太好的緣故,就連家教很好的王憂在這些時刻也不會注意所謂餐桌禮儀,而是更加隨心所欲的行動。 袁緣又吃了一口菜,咽下去後說道,“話說老哥,你覺得今天看的那位美女姐姐怎麼樣?” 正在扒飯的袁隨聽見這句話抬起頭來看向袁緣,不知道她又是哪根筋不對勁現在想到這件事,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她的用意,隻得敷衍道,“好看。” “確實好看。”王憂附和,這是事實,誰也不能否認那位女子,這是如山的鐵證。 可就是這如山的鐵證得到了袁緣不滿的一撇,王憂馬上知趣的閉嘴了,他知道好像說錯話了,雖然有些不明所以,當每當收到袁緣這樣的眼神那就是他的錯,不然接下來就是袁緣強製讓他錯。 “那你知道她是誰嗎?”袁緣好奇的問著。 袁隨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所以自然不會上道了,“沒心情,必然隻會見一次的人沒必要去認識。” “誒~,你問問嘛,你問問嘛?”袁緣的模樣就是小孩子知道了不得了的事然後故意去大人那裡炫耀的模樣。 麵對親妹妹的撒嬌袁隨自然是受不了,即便隱約中感到會有坑等著他也隻得寵溺的說,“好,那她是誰啊。” 袁緣露出大計得逞的笑容,嘿嘿笑了兩聲又吃了一口飯才不忙不慌的道出自己的答案,“不知道!” “厲害。”千言萬語混雜著復雜的情緒最後在嘴上匯聚成了這麼一句話。 王憂也有些無語,雖然早就知道袁緣思維跳脫,但剛才那情況怎麼看都像是她要借著自己的關係網給袁隨牽線搭媒,結果她最後也不知道。 “誒,誒,誒!”眼看氛圍肉眼可見的尷尬了,袁緣馬上挽回,“雖然我也不知道,但這正好讓老哥你從零開始認識別人啊,這樣不是更浪漫嗎。” “這樣怎麼個浪漫法?”袁隨憑借本能的接下袁緣的話。 說到這個袁緣就來勁了,碗都放下了,手拿著筷子就開始給自己的演說助興,“你想想啊,你和那位姐姐從未接觸,卻因為這一眼就定下情種,最後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再說起這一段來,要是她也一樣,那不浪漫嗎?” “嗯?”沒搞懂這哪裡浪漫的袁隨眼光看向了王憂,一般來說他都不懂的袁緣話語就隻有王憂和一些特定人群能懂了,畢竟這種時候袁緣說的話不一定是話。 “相當於‘以驀然一眼為始,以相伴一生為終’一樣的初見就私定終身。”解釋完王憂又點了一下頭表示肯定,不是肯定自己的翻譯,而是肯定這話的內容,“這樣的話確實很有些浪漫的意味。” “有了‘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意味。”袁隨卻覺得是另一番意味。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王憂復述了一遍後也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確實很有些理想化的自作多情了。” 袁緣自然聽懂了他們二人的對話,他們又沒有進行什麼加密通話,她也讀過書,所以她完全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王憂一開始肯定了她那個一見鐘情定終身的看法,而自己老哥不同意,認為她的看法未免是自作多情的想當然罷了。 雖然自己那個想法確實有些想當然的浪漫化了,畢竟要自己老哥一眼就看中對方,也要對方還能從眼前一片一眼看中自己老哥且看上的情況下,兩人最後因為種種結成正果才達成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雖然是想當然了,可,可他們兩個這番模樣未免太不合時宜了,一點都不懂浪漫。 他們二人看不懂浪漫的結果就是袁緣的發怒,她一手直接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厲聲說,“喂,我說你們兩個……” “好好吃飯!”話還沒說完袁緣就被批了,這一批立馬就讓她閹下去了,拿去筷子和碗乖乖吃飯。 乖乖吃了兩口後,又偷看對麵的哥哥一眼,再瞄瞄旁邊的王憂一眼,確認兩人都沒有真的生氣,袁緣才再開口,“哥,你真的對人家沒興趣啊。” “沒有。”這是實話。 “哦。”不明白真假,但袁緣隱隱就就是知道自家哥哥說的是真話,看來這一個也沒引起自己老哥對女人的興趣,“找嫂子”計劃真是任重而道遠啊,袁緣不得不如此感慨。 吃過晚飯,三人又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才準備睡,今天沒有名為“稍晚一會的晚餐”或者“稍早一點的早餐”而實際上就是宵夜的加餐,袁隨沒有額外增加的任務,在袁緣上樓之後沒多久也回自己的房間了。 一樓現在就留下王憂一人,他今天就留在袁家過夜了,袁家兄妹也很習慣這件事,反正他對這棟房子的熟悉度不比他們二人差,怎麼樣都能找到自己的房間。 袁隨在自己房間裡的獨立浴室洗好澡換了衣服後出了浴室,吹乾頭發後又走到床頭櫃前,蹲下抽出最下一層,翻開最裡麵拿出一個小白瓶子。 袁隨看著手裡的小瓶子,那是一個藥瓶子,是治療精神類的藥物,更準確的說是治療抑鬱的藥物。 當初他還在塔裡的時候精神就差不多要崩潰了,雖然最後的“戰死”再加上後麵的“復生”給了他莫大的救贖,但精神上的創傷怎麼可能就這樣好了。 在塔裡的消極厭生也成功被帶到了聯邦裡的生活,沉默寡言的表現在養傷的前麵幾個月還沒被太過在意,直到後麵多次有了輕生的念頭袁隨才真的注意起來。 那時候的袁隨也十分驚訝,明明自己現在那麼幸福,離開了千層之塔回到了聯邦生活,脫離了鬥爭廝殺的生活,能和妹妹一起平靜的活在家裡,有著穩定的食物水源和安全的住所,自己在意的親人也就在自己身邊,為什麼自己還會出現輕生的念頭呢? 真的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啊!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自己在塔裡夢寐以求的事情變成現實之後自己還會有輕生的念頭,這個想不通也差點讓袁隨絕望。 那之後袁隨就去看了心理醫生,然後手裡就多了這個藥瓶子,順帶多了一個病,那個病的名字叫:抑鬱癥。 按照醫囑袁隨打開蓋子吃了一粒,然後又把蓋子蓋上,沒有馬上把瓶子放回原位。 這個藥挺有效果,不說輕生的念頭,至少到現在自己還能正常的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袁緣都沒有發覺到任何不對勁,除了…… “吃了藥就趕緊把藥瓶子收起來啊隨哥。”王憂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門進來了。 王憂就是這個除了,袁緣在自己的表演下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但沒有瞞過王憂。 也不算沒有瞞過,畢竟從最開始袁隨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就是王憂陪同的。 那時候的袁隨雖然修養的差不多了,但緣憂二人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出門,在袁緣和王憂二人中,袁隨果斷選擇了讓王憂陪著他去看心理醫生。 所以袁隨的結果王憂也知道,袁隨要吃藥的事他也知道,袁隨瞞著袁緣這件事他還是知道。 之前袁隨很多時候的沉默在那刻變成了獨自的悲傷,王憂感到很多的悲傷掐住他的咽喉,讓他也悲傷起來了。 他知道這件事後的做法和袁隨一樣:瞞著袁緣,原因也是不想讓她擔心。 好在經過王憂的觀察這個藥還是有效果的,袁隨的癥狀在慢慢減輕,對比起沒吃藥前現在的袁隨開朗了不少,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真心的笑容多了,人也更開朗了,各種體育活動也慢慢開始了…… 這些不斷變好的事實一次次安撫著王憂,讓他能夠繼續一如既往的相信袁隨,能夠繼續有足夠的理由騙自己不要告訴袁緣。 “嗯。”袁隨很聽話的把藥瓶子放回了原位,然後才看向王憂對著他詢問,“你來乾什麼?” “怎麼?不希望是我?現在這個家裡就我們三個,不是我就是小緣,這樣一來你就暴露了。”既然他們二人決定瞞著袁緣袁隨得病的事情,那吃藥這件事自然也得瞞著,而剛才要是袁緣進來的話看見那個藥袁隨就暴露了。 “是小緣的話進不來。”雖然袁隨現在的狀況比不上自己在千層之塔中的那樣,但感知自己門外是否有人這點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行。”王憂點點頭,留下一句話就開門走了,“我就是來看看,充足的睡眠能保持好心情,我準備睡了。”這是對袁隨的詢問的回答。 好心情嗎?我現在心情不好嗎? 回答自然是好的,但總感覺有那麼些空虛,至於是為什麼,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坐在床頭的袁隨看著自己的指尖擾動的氣息,那是自己催動體內的靈力形成的效果,一段時間後那團氣息在手中爆裂開來,炸得袁隨手掌通紅。 想不明白的袁隨倒下去,準備睡了,想不明白的事就算了。 …… …… 李苑如是在外麵吃了晚飯才回的宅邸,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進入裡麵再隨手關上。 脫下頭上戴著的白色遮陽帽掛在掛鉤上,她準備去洗個澡,走到衣櫃前挑選等會洗完後換的衣服。 今天她逛了挺多地方,再加上有太陽的天不冷,身上多少還是出了汗,即便自認自己是個程度不大的輕微潔癖擁有者,能夠在極端條件下忍受極端環境,可現在是在舒適環境,果然還是有些受不了,這個澡必須洗。 雖然今天一直是一個人但也正因如此足夠舒心,若是和平日裡來往的那些家夥一起去的話那指定不得安生,他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靠近自己,話裡話外都是巴結和奉承。 不過這也不是李苑如有辦法的事,誰讓自己投了個好胎家裡確實有錢有勢還有權,他們為了自己和家族的發展自然得巴結她。 所以李苑如不怎麼喜歡和他們一起,不僅是性格使然,還因為不真實。 但她自己能引起別人注意的不止是家裡的金錢權勢,還有她自己的美貌。 她的父母兄長就外貌出眾,甚至她這一個家族外貌都不凡,她作為這個家的一員外貌自然也是頂尖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她這一張臉今天確實也挺給她引人氣的,搭訕和要聯係方式的人遇見不少,還有更多因為她的冷清氣質隻敢遠觀而不敢近來搭訕。 可就算如此,今天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下午在海邊看見的景色。 自己隻是聽說名頭前去的,這一下午看過了確實對得起那傳出來的名頭,真的很漂亮,尤其是自己在海邊看見的那一幕: 當時李苑如站在海邊的欄桿後,眺望水天一線的海麵,波光粼粼的海麵反射橙黃的暖光,視線中有三人在一起垂釣,兩男一女兩根竿,女的小妹妹戴著鴨舌帽看不清容貌,但憑感覺就知道她很好看。 兩位男生一個和那位小妹妹差不多大坐在地上,大概和那位小妹妹是情侶位置被她搶了,另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應該是另外兩人其中一人的兄長。 李苑如看到他們了,自然能感知到他們也在看自己,所以沒看多久就走了,基本那兩位男士真的很好看。 回味著今天的事,李苑如選好了等會要換的衣服,拿起準備去洗澡睡覺了。 “噔、噔、噔。”響起規律的敲門聲,然後是傭人的聲音傳進來,“小姐,老爺知道你回來了,讓你馬上去書房找他。” 李苑如在家裡被稱作小姐,父母是先生夫人,老爺是指的自己的爺爺,這個家裡真正做主的人! 李苑如不敢忤逆自己爺爺的,所以隻得回復一句,“知道了,我馬上去。” 看來現在這個澡洗不了了,得等會了。 李苑如放下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