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意思是做任何事情都有規矩和底線。 古人又說:“盜亦有道。” 意思是哪怕做盜賊也要遵從一定的行為準則。 由此可見古人對規矩的理解十分透徹,也證明有太多喜歡自作聰明的人總以為能瞞天過海,實則絕大部分是在掩耳盜鈴。 弗洛伊拿出一張字條,照本宣科:“拿自己應該拿的那份、然後上下打點、守好規矩、細水長流。你知道軍需物資這塊肉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嗎?居然敢自作主張地削減戰甲的鋼材,一個後勤保障部的牙將就敢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給一個痛快的死法就算便宜你了。” “我…我知道錯了,求弗總教習給次機會。” “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派我來的人讓我轉述的,按我的意思見麵就一刀了結你,因為說話太多容易出岔子。” 弗洛伊掏出匕首丟在地上,“隻要你自我了斷,事情就一筆勾銷,之前賺的錢夠老婆孩子無憂無慮的過好幾輩子,沒什麼好猶豫的。” 雷芒確實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匕首就地翻滾,一把勒住坐在對麵的麥克金咽喉,“我自己真要死了,老婆孩子遲早是別人的,還有什麼屁用!” 麥克金幽怨地看了弗洛伊一眼,心想你這匕首給的真好。 “那你就殺了議員吧,反正換個供應商也不算太麻煩的事情。” 雷芒和麥克金同時愣了愣,一個無話可說,另一個心中將弗洛伊全家問候了一遍。 “怎麼了,再不決定我可要動手了。” 以弗洛伊一刀斬斷四顆人頭的魄力,麥克金可不願意坐以待斃。隻見他腰馬發力,身體脫離掌控的瞬間使出標準過肩摔,將雷芒重重砸在地上。 弗洛伊適時補上一刀,刀尖刺穿咽喉透出後腦,確保雷芒死的不能再死。 “你很不錯。” 弗洛伊一邊抽出刀刃擦血,一邊贊道。 麥克金笑了笑,“以前練過幾年空手道,幸好還記得。” 弗洛伊玩味地看了麥克金一眼,歸刀入鞘。 “雷芒雖然稱不上強,卻是在戰場上混了幾分軍功的狠角色,尋常練過空手道的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剛才占據絕對的身位優勢,在你發動攻擊的同時他就動手了,你脖子上的淺痕就是最好的證據。可匕首沒有割破肌膚,是類似硬氣功之類的功夫,對嗎?” “抱歉,不是故意隱瞞,隻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弗洛伊點了點頭,“可以理解。” 麥克金挑了挑眉毛:“弗先生剛才是真的會連我一起殺了嗎?” “當然是開玩笑的。” 弗洛伊乾笑兩聲坐到雷芒剛才的位置,“以後會有別人和你對接,規矩照舊。雷芒的死因我們會搞定,條件是你把四百萬的窟窿補上。” “沒問題。” “有一點我想提醒議員先生,那五個士兵的死如果真和你沒有關係,就最好搞清楚是誰在搞鬼。” “弗先生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此時兩人心中各有所想。 弗洛伊大致認定五名士兵就是麥克金乾掉的,作為投靠自己這邊的投名狀,以求“上麵”的人可以出麵解決問題,於是自己就被派了過來。 而麥克金表麵上不露聲色,實則心裡最清楚五名士兵的死是另有他人所為。 可他不能明說。 因為誰都不想和一個麻煩纏身的供應商合作。 麥克金隻能先把眼前的事情擺平,再慢慢搞清楚來龍去脈。 弗洛伊離開之後麥克金讓傭人把現場打掃乾凈,前去查看的保鏢回來的時候捂著肚子腳步踉蹌,想要開口說話,卻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幾乎沒有發出腳步聲,保鏢倒地之後,一個更像直立行走的貓科動物出現在麥克金麵前。 麥克金一共請了四個保鏢,剛才談判時為了表示誠意,他沒讓四人靠近,所以雷芒才能輕易得手,此刻剩餘的三名保鏢各自掏出武器沖了上去。 戰鬥並非如艾克想象般順利,和昨天乾掉五名士兵的狀況截然不同,偷襲刺破兩名士兵的喉嚨,其餘三名士兵都嚇傻了,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自己一一解決。 可眼前的三名保鏢目光堅定,說不上悍不畏死,至少沒有慌亂跡象。 而艾克的敏捷優勢在三人默契配合的攻防之下蕩然無存,所以當他孤注一擲地撕開一人胸膛時,自己也被斜刺裡射出的飛刀捅穿,另一名保鏢看準時機一刀橫斬,差點就將艾克腰斬,但也足夠讓他死上一死。 “那家夥死了,還真是沒用。” 停在別墅外的一輛汽車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弗洛伊略感失望。 司機頗為崇拜地發問:“教官是怎麼知道屋子裡還有別人的?” “直覺,當你上過戰場就能明白了。在解決掉雷芒之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那家夥應該從頭到尾都在偷看,我隻是不清楚他是哪一邊的。” “教官留下的竊聽器不會暴露嗎,您之前說過謹慎些的人都會在客人離開後檢查一番吧?” “沒錯。長期監聽並非明智之舉,總有被發現的那一天。所以我隻是留下了一個單次突入型設備,一旦斷開鏈接,竊聽器裡的電子元件就會自行銷毀,即便被發現也隻是一塊普通石子。” “教官沒想過進去幫忙嗎?要是麥克金真的掛了怎麼辦?” “老狐貍剛才陰了我一手,明明有實力乾掉雷芒卻故意示弱讓我出手,若非是那身護體的硬功……” 弗洛伊看向司機,換了教導的口吻:“明陽你要記住,所有的幸運都和自身實力有關,就算真有從天而降的餡餅,普通人也隻有被砸死的運氣。” “是的教官,我記住了。” …… …… “這家夥的毛發是真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從皮膚裡長出來的,這也太奇怪了。” 一名保鏢在檢查屍體後報告:“老板,他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行了,麻煩你們把屍體都處理掉吧。” 麥克金現在開始頭痛,殺手到底是誰派來的? 弗洛伊和雷芒都不太可能,難道是供貨源頭那邊出了問題?但這種可能性更小,從事建築行業至今快超過二十個年頭,一直合作的煉鋼工廠並不在國內,即便想換人也沒有乾掉自己的必要,更何況麥克金留下的利潤空間十分有限,幾乎無可替代。 “算了,先去國外避避風頭,看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讓麥克金詫異的是那個殺手又復活了,處理屍體的保鏢沒能回來,情況非常糟糕。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麥克金觀察到殺手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簡直不可思議。但他立刻恢復鎮定,咬牙道:“但你確實有一段時間失去呼吸和心跳,所以下一次我會把你剁成肉泥!” “很不錯的想法,你大可以試試看。” 麥克金大踏步沖向艾克,擺臂動作掩蓋了袖口飛出的短刀,隻是跑步姿態降低了準頭,刀刃擦過肩膀削去艾克一塊皮肉。 擔心還有另一把飛刀的艾克不自覺後退兩步,害怕還有暗器作出了防禦姿態後,發現麥克金轉折身形沖向了別墅大門。 “當然是虛張聲勢,誰會和一隻怪物戰鬥!” 麥克金推門而出,立刻看到了站在院落之外的弗洛伊,他毫不猶豫地呼救:“弗教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