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青惘時——變化無常—— 苦難與幸福交織——盈虛交替—— 群山自持力量,孰更有力量?! 忠誠者當有獎賞,毅力者應受褒獎。 稱量?死亡之重不過爾爾, 寰宇諸世當承斧鉞的重量! 轟! 巴斯特如若無物地穿梭在彈雨中,輕而易舉地擦開一枚枚特製的穿甲炮彈,下一剎那他移步至趕來的戰車集群前抬起了手中的劍。 劍刃在思想的偉力下從一柄直劍變為了一把前曲末直的鐮狀劍,這把青金色的兵刃和那在公元前時代威名赫赫的克赫帕什鐮形刀有著相仿的形態。 巴斯特心愛地撫摸手中的鐮狀劍,這是他最擅長的兵器之一。手中的兵器省去了血槽帶來的兇殘和野蠻,多了一種青銅時代傳承至今的血脈相連。 那是銅與錫的顏色!來自地脈深處的礦料經過烈火的鍛化,在鎮靜和期待中墜入鍍上墨色的深泉,最後成就比金子更為莊嚴的輝耀銅色(金黃)! 歲月流金,青銅被賦予天青是般的色彩,內斂光華,含而不露。巴斯特仿佛手持著歷史對敵人發起了沖鋒,一個側身,一挑一砍,不用什麼驚世駭俗的技藝,僅用凡人的技巧就控製了場麵,市麵上根本無法買到的高端裝甲和維生設備對他來說與一張薄紙無異。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衛戍部隊長官的腦海裡浮現,前線戰場上出現的“幽靈”真正出現了環城的地界,這背後是何等恐怖的預示。 “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布蘭琪在一個安全屋的通訊設施裡質詢, “聯合會難道對環城的掌控是絕對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些潛入者的電子係統高度密閉,他們沒有向後方傳遞訊息的信道,彼此之間連局域網都沒有搭建,我的數據視野裡他們就是隱形的。”小孩苦惱地癱坐在布蘭琪身前。 “那他們怎麼聯絡,交流?!”布蘭琪好看的眉眼變得憤怒起來。 “他們……他們用加密的語言,文字和手勢交流,用那種粗糙低效的手段。”繆似乎有點難以啟齒,說話時甚至帶了一點怯懦。 “布蘭琪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跟我們走!地上的任何建築都不安全。”傅悅和雅各布闖進安全屋,拉著布蘭琪就要前往升降梯。 “約,你怎麼在這裡,你這是叛逃,快去堅守崗位!”布蘭琪的眼神變得冷酷,傅悅從未在任何一個女孩子眼中看到這種神情,那混雜著多少絕望和堅韌啊。 “沒有崗位了,受膏者閣下。”傅悅把快要虛脫的布蘭琪靠在雅各布的肩膀上,努力讓這個現在還不敢相信的女孩走得更穩一點, “環城……環城……” 布蘭琪猶豫地把頭轉向雅各布,仿佛要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什麼答案,她得到了一雙充滿歉意的金色眼眸, “就在剛剛布蘭琪,火山廣場遭到毀滅,失控的建築物墜向巖漿與部分發電機組,如果在往常這種事故不算嚴重,但現在最關鍵的地熱係統裡進了一群鐵皮骷髏。” “所以……”布蘭琪濡囁著。 “所以環城最關鍵的能源設施失守了。”雅各布用著對情人說的柔聲細語,在女孩耳中不亞於晴天霹靂。 “放開我。”她掙開雅各布的懷抱,“我需要你放開我。” “你在做什麼布蘭琪,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你是受膏者!”雅各布緊緊抓住布蘭琪的腰。 “我是被選中的受膏者,我必將自己的行為的負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女孩的話很平靜,讓傅悅感受到一絲風雨欲來的緊迫。 最糟糕的事情不是已經發生了嗎? 雅各布將布蘭琪放下,對布蘭琪的愛敵不過對受膏者的敬畏和尊重,他和傅悅後退一步,看向心愛卻也位高權重的女孩。 “我要做的事刻不容緩,我將履行的義務神聖非常,這種急迫的神聖之重超越了我個人的安危,受膏者的安危。”布蘭琪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的虛妄,口中喃喃自語。 她不知道,傅悅也能看到她所看見的。 “繆,我以受膏者的身份質詢你,你是否忠誠於聯合會?” “忠誠。”繆如幼童的身軀在與布蘭琪同等的高度出現,微微點頭。 “不要用這種姿態!你再逾越神聖的協議我將動用一切力量毀滅你!”布蘭琪嗬斥道。 “現在,再次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忠誠於聯合會?” “忠……誠。”眼前的孩子變成了不定的迷霧,無數火花閃爍,它的聲音隻有最基礎冰冷的機械音。 “你是否對此次環城遇襲有所預判?” “是。” “為什麼不上報議會。” “概率……過低……” “具體數值!” “22.87342%” 傅悅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種程度的可能已經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數點了,繆一定是通過某種方式迂回,最後故意知情不報。 AI有反意。 “我知道了。”布蘭琪澄黃色的眼眸有了一絲失望。 “我知道了,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