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此人劍氣之犀利(1 / 1)

片刻之後,七八道人影,來到西山,將斷峰團團圍住。   斷峰之上,切口光滑如鏡。   空氣中殘留著的劍氣,居然有被針紮一樣的刺痛感。   “楊相,你來得最快,可看到斷峰之人?”   “魏將軍,本官並未看到。”   楊相搖了搖頭,看向斷峰的眼神中,閃爍連連,若有所思。   “此人劍氣之犀利,本官平生未見。”   “本朝能出這樣的劍客,乃是大周之福,陛下之福。”   楊相一番說辭,引來其餘人等心中冷笑。   不知道朝中局勢的人,還以為楊相是瀝膽披肝,兢兢業業的忠臣。   在場眾人,誰不知道楊相的兒子,娶了張太後的表妹。   勾結張太後,壓製聖上,權勢滔天。   王大伴皮笑肉不笑,冷聲說道。   “楊相憑什麼說,此人劍氣之犀利,前所未見?”   麵對王大伴的質問,楊相也沒有反駁,隻是眼皮子一抬,取下腰間的玉佩。   嗖的一聲!   指尖一彈,玉佩被彈向斷峰。   玉佩進入西山斷峰,還未落下。   眾人便聽到劈裡啪啦的響聲,在夜色下清晰可聞。   無數細小的劍氣,從斷峰之中鉆了出來,宛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朝著玉佩湧去。   劍氣鋒利犀利,即便是斷峰後殘留的劍氣,威力也大得嚇人。   僅僅不到三息的時間。   玉佩就被劍氣碾成粉末。   見到這一幕,西山外的七八人,臉色控製不住地凝重。   “好手段!”   “多謝楊相指點,雜家今晚是看走眼了。”   話音落下,王大伴就悄然離開,迫不及待地向靖明帝去報信了。   ……   養心殿。   此地乃是靖明帝平日裡處理政務,召見群臣的場所。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養心殿中,卻依舊燈火通明。   靖明帝的桌案上麵,奏章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高。   每一本奏章,靖明帝都會仔細琢磨,仔細斟酌。   稍不留神,就可能會被楊相一黨蒙騙。   “楊廷和,國之大賊也!”   靖明帝氣憤地說道,眼中湧現出熊熊怒火。   眼神之兇戾,恨不得將楊相碎屍萬段。   王大伴走進養心殿,低眉順眼,向靖明帝稟告。   “啟稟陛下,西山的動靜,是一位先天宗師的手筆。”   聽到先天宗師四個字,靖明帝神色凜然,放下了手中批閱的奏章。   “半夜三更,一劍斷峰。”   “那位先天宗師,有何意圖?”   王大伴嘴皮子動了幾下,斟酌一番後,娓娓道來。   “陛下,依奴才看來,那位先天宗師,應該是剛剛晉升的。”   “今晚出手,一劍斷峰,多半是剛剛入先天,還沒有完全掌控好力量。”   “新晉宗師!”   靖明帝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   如今大周局勢,他與張太後、楊相一黨勢均力敵,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一位新晉宗師,足以改變局勢的天平。   “大伴,務必要在那兩人之前,找到這位新晉宗師。”   “隻要他願意為朕效力,高官厚祿,自然不在話下。”   “便是封侯稱王,朕也能答應。”   靖明帝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   十年了。   他登基十年了,卻依舊無法徹底掌控局勢。   這位新晉宗師的出現,給了他打破僵局的希望。   “奴才這就去辦。”   “一定會搶在他們之前,為萬歲爺你招攬得力乾將。”   ……   坤寧宮。   貴妃椅上,張太後身姿曼妙,隻穿著單薄的紗裙,雪白嬌嫩的肌膚,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雖然四十好幾了,但張太後保養有術,天生麗質,臉上沒有一絲皺紋,肌膚嬌嫩得如同二八少女。   和二八少女相比,身上又多了幾分雍容華貴和成熟妖嬈的氣質。   “娘娘,今晚西山的手筆,多半出自一位新晉宗師。”獨臂太監說道。   “知道那位新晉宗師的身份嗎?”張太後發問。   “不知。”   “京城中,凝聚天花的那幾位,奴才去看過了,並沒有歸返先天。”   “這麼說,今晚的先天宗師,是完全陌生的高手。”   “京城中,怎麼就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高手?”   張太後秀眉微皺,端莊大氣的臉蛋上,還有三分嫵媚,有種說不出的誘人,好似熟透了的果子。   “或許是外地來京的。”   “不管哪來的,務必要找到他。”   “若能為本宮所用,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識時務……”   張太後鳳眸中,流露出淩冽的冰寒,殺氣四溢。   這一抹冰寒和殺氣,一閃而過。   仿佛是錯覺一般。   轉瞬即逝。   張太後的臉色,恢復成之前那般的大氣和嫵媚。   ……   景仁宮,夏皇後的居所。   夏皇後似乎剛剛沐浴,身穿一襲青色的紗裙,鬢角微濕,空氣中彌漫著濕氣和香氣。   青色紗裙,一直落到腳踝,露出小巧如玉的嫩足。   十根精致的足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細如竹筍,晶瑩剔透,染著鳳仙花汁,誘人可口。   一名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侍女,在給夏皇後按肩膀。   “娘娘,今晚西山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您就沒想法?”   “陛下和太後的人,想必已經開始行動了。”   “那位新晉宗師,多半與我無緣。”   夏皇後臉色恬靜,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可是,娘娘你就不試一試嗎?”   “萬一,運氣好,被娘娘找到了呢?”   “找到了又如何?”   “我不過是先帝皇後,先帝沒有給我留下一兒半女。”   “我就是想爭,也不知道爭什麼。”   “陛下和太後想要鬥,就讓他們鬥去。”   “反正無論誰勝誰負,都與我無關。”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守著一畝三分田,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夏皇後淡然地說道。   她雖然是先帝皇後,卻膝下無子。   沒有子嗣,就意味著皇位無論怎麼變,都與她無緣。   那她還有什麼好爭的呢?   這十年來,她深居簡出。   在後宮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邊緣化。   隻不過夏皇後也不在意。   熱鬧都是別人的,而我什麼也沒有。   高挑侍女見到夏皇後的態度,幽幽地嘆了口氣。   苦了娘娘了!   明明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齡,卻要守活寡。   先帝也是個不頂用的,讓娘娘連女人是什麼滋味,都沒有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