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名狀、滅口(1 / 1)

樂和站起身,“諸位哥哥,諸位弟兄,可知此乃何人?”   “此人正是王都尉的小舅子!”   李俊聞言瞬間明白那四萬貫是怎麼來的了,好個樂和,果然夠狠、夠絕!   費保眉頭皺成個川字,四萬貫,自己兄弟縱橫太湖這麼多年,從來沒乾過這麼大票的。梁山果然不養閑人,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良善之輩!   地上這矬小子是誰,這麼值錢啊?   倪雲幾個則一頭霧水。   不怪費保想不到,他沒有上過梁山,當然不知道梁山好漢們玩的有多花了。   童家兄弟也一臉不知所雲,純粹隻是智商不夠。   樂和觀察幾人表情就知李俊已經猜到了,這費保看來也非一般人,但比吳用那廝還差的遠,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他也不再打啞謎,“不瞞各位兄弟,這四萬貫正是那王都尉寄存在銀號裡的。”   “我既然決定給李俊哥哥帶點見麵禮,就沒想再回王都尉那裡,王都尉不是好官,他這小舅子平日裡吃喝嫖賭、欺男霸女,也是壞事做絕,奪他錢綁他人也算替天行道!”   “於是我便找到同在京城的蕭讓和金大堅兩位兄弟,讓他們為我作了王都尉的字據和印信,帶著他小舅子去取錢~”   “高!”李俊忍不住鼓起掌來,“而你剛剛取了六萬貫,是個頂天的大主顧,第二次隻取四萬貫,相對就不算特別多,又有人證和字據,那銀號掌櫃的必不敢質疑你!”   這就是人心!   “哥哥說的是”,樂和聽出了李俊在拿話點他,這四萬貫雖然是自己出麵詐取的,但多少借了李俊那貨真價實六萬貫的勢。   這個意思雙方知道了就行,點到即止即可,談錢要講究火候,火候過了要傷感情的。   畢竟人家拿這麼多錢千裡迢迢來買原始股,算是早期天使投資人,必要的尊重一定要給!   李俊於是打趣道,“要我說,吳學究智取生辰綱,也不及兄弟你這次乾的漂亮!”   “他也就靠一包蒙汗藥,起關鍵作用的其實是白勝的演技,你老弟卻酒都不用請人喝一瓢~”   “他們那麼多人劫了十萬貫,你一個人就弄來四萬貫!你比他們有技術含量!”   樂和眼睛一亮,雖然那什麼“演技”“技術含量”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哥哥懂我啊!   在梁山上他最不服的就是吳用那廝,不過一村中學究,連個舉人都中不了,瞧瞧你出的那些餿主意,折損了我們多少人馬?還敢號稱多智!   對此李俊的看法與樂和差不多,晁天王死在曾頭市吳用可以說要負很大責任,尤其令人不齒的是,晁天王這邊還沒涼呢,他就轉頭投了晁天王的競爭對手宋江,簡直是寡廉鮮恥!   論坑人,宋江如果是王炸,這吳用就是四個二!楊誌、林沖、盧俊義,哪個不是吃了他的虧?大謀略沒有,上不得臺麵的詭計層出不窮。   “哥哥說笑了,吳用哥哥號稱智多星,梁山上公認智謀第一!小弟不敢與之相提並論!”樂和嘴上謙虛,心裡卻相當受用。   他一直覺得吳用那廝隻是自作聰明,加上宋江哥哥捧著,真論智謀的話梁山上至少有兩人要在那廝之上,一個當然是自己,另一個就是眼前的李俊哥哥。   “兄弟你莫要謙虛了,放心吧,你的智謀在我這裡會派上用場的!至於梁山公認吳用哥哥之智,結果如何,現在已經看到了不是嗎?”吳用是三當家,以前在梁山李俊當然不敢這麼議論,現在嘛,我是老大了。   這話不好接,但樂和非常感動,哥哥真的懂我!   尤其是李俊這話等於是肯定了他以後在李俊身邊的地位:就相當於吳用之於宋江!   這一趟真的來對了,這四萬貫送的值!便宜!   樂和此時隻想賦詩一首:他日若隨淩雲誌,化作春泥更護花;若為理想故,四萬都梭哈!   李俊看樂和紅了眼睛,知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便漫不經心道,“這小舅子,是不是給王都尉送回去啊?畢竟人家賠了銀子又賠小舅子!”   不就是納投名狀嘛,都是梁山的老人了,懂!   樂和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朝李俊微微一點頭,走到童威麵前,“兄弟,借匕首一用!”   童威看了一眼李俊,抽出匕首遞給樂和。   樂和接過匕首,轉身將那小舅子一把揪起來,匕首在手裡掂了一下,向上一拋,然後空中接刀,從右向左一拉!   一刀封喉!   一道筆直的橫線出現在那小舅子的脖子上,血,慢慢的溢了出來。   匕首上一點血都沒有,樂和贊了一聲,“好刀!”   從樂和接過匕首到童威還刀入鞘,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直到小舅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費保才察覺到頭皮上傳來的麻麻癢癢的感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著這一刀結束,自己好像永久的失去了點什麼。   倪雲狄成和卜青三個驚的站了起來,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樂和兄弟,一雙一看就是握筆桿子的手,耍起匕首來竟然也這般神乎其技!   反觀童威童猛兩兄弟,俱是一臉見怪不怪、毫不意外的表情。   從出迎湖邊,到血濺當堂,今天一整套的入夥流程樂和算是走完了,李俊這才吩咐費保安排人帶他下去休息。   樂和走了以後,李俊吩咐道,“白天一齊上島的還有十個漢子,是樂和兄弟在府城和江上雇來搬箱子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天黑了,島上不安全,煩勞費保兄弟,去送他們一送!”   島上不安全?   費保納悶了,李俊哥哥接手大當家這幾日,天天把兄弟們操練的像條狗似的,又像行軍打仗一樣,將原梁山水軍的那些兄弟一半的人都派出去做什麼暗哨。   那幫人神出鬼沒的,連自己四個頭領都不知道他們躲在那裡。就算官軍寅夜來剿,李俊哥哥恐怕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吧!   如此森嚴戒備,還不安全?   李俊見費保沒聽懂,暗嘆一聲樂和難得啊!隻好又強調道,“天黑路滑,費保兄弟你一定要親自去送他們,送到家!”   倪雲狄成和卜青更迷惑了,還送到家?   費保卻反應過來了,“弟弟曉得了,哥哥早點安寢!”   樂和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回想著吳用上梁山之後的一樁樁一件件,又反復將對宋江和李俊的記憶碎片放在一起作對比。   正出神間,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從腳步聲判斷人數,應該是費保兄弟四人親自動手。   不一會兒,隔壁傳來一陣慘叫驚呼和打鬥反抗的聲音。他嘆了口氣,翻個身,繼續回顧起島上的地形和兵力部署起來。   夜空中,明華如水,灑在這湖心島上。   岸邊一處茂林密布、人跡難至的所在,十餘條船在水裡輕輕的搖晃著。   “混進去的兄弟們怎麼還不發信號?”   “再等一等!急什麼?才前半夜!”   “是不是被費保那廝看出了端倪?要是到了後半夜還沒有信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