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重新回到這個平臺上,看著成堆的乾屍,從每個乾屍乾枯的麵孔上依然能看出他們死去前掙紮與恐懼,他們每個人都長大了嘴,保持著臨死前的慘狀。 我強行穩住自己緊張的情緒,仔細觀察,又發現這些乾屍死亡時,所有人的頭竟然都朝著平臺中心,這是巧合嗎?還是有人在他們死去以後,把他們擺成這樣的造型? 我剛要把這個發現提出來,忽然川子說“有聲音。” 我們急忙安靜下來,這時,一陣細小的聲音從平臺中心傳出來。 白偉恐懼的說“這些乾屍好像活了。” 這時,我看見一個乾屍的手臂動了動,我急忙大聲呼喊“快跑。” 我們不敢再做停留,也不想再去搜索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白偉在前麵帶路,我和川子緊隨其後,快速的離開平臺,沿著河岸向深處跑去,剛跑出去一分鐘卻見河岸已到盡頭,前方出現了一座石橋,橫在水麵上,石橋的盡頭,隱約能看見對麵有一個山洞,石橋另一側依然是一片水域,隻是水邊已無法行走,都是陡峭的山壁。 川子看了看我,我對川子和白偉說“咱們沿著石橋到山洞裡看看,或許有機會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們兩個人點了點頭,我們回過頭,見身後石臺方向沒有什麼異變,三人便一起走上了石橋。 我觀察著石橋的結構,表麵粗糙,沒有任何修飾,更談不上工藝與美感,橋麵有四米寬,看來已經修建有些年頭了,石橋高出水麵一米多高,站在石橋邊緣,探下身就可以用手碰到湖水。 我們慢慢向前移動,正當我們緩緩前進,被前方盡頭的黑色洞口吸引,忽然右側的水麵出現響動,緊接著一個黑色的物體直接沖出水麵向我襲來,我條件反射的用水下沖鋒槍擋在胸前,自己被撞擊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型,險些掉進石橋另一側的海水中。我抬起頭看見剛才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根從水中伸出的觸手,足有小腿粗細,露出水麵的部分有三米長。 而此刻,這根觸手正在空中左右搖晃,看來剛才的撞擊,它也吃痛不已,這條觸手搖晃了一會兒慢慢收縮回到水中。 白偉和川子急忙向我靠過來,發現我並無大礙,而剛才出現的東西也沒有了蹤影。 我們警覺的看著右側的水麵,隻見腳下海麵十幾米寬的區域,水麵都出現了同步的波動。 川子說“老杜,你看清楚剛才的是什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他媽的,來的太突然了,這個黑色的觸手,力道大得很,從水中的波動來看,這家夥塊頭很大,咱們一定要小心。” 白偉說“快看,水麵又動了,它在向我們靠近。” 川子立刻向著水下射了兩槍,這種槍通過空氣再進入水下,射擊的方向發生了一些改變,力道也小了很多,不知道是否擊中的水裡的東西,水麵似乎又變得平靜了。 我們也不敢妄動,警覺的注視著水麵。忽然,剛才的觸手再次從水下襲來,直奔白偉而去,由於有了防範,白偉就地一滾,我抄起手裡的槍托對著觸手就是一下,這個家夥吃痛立刻縮進了水下。 我來到水邊,看見整個水麵都發生了整體的波動,一個巨大的黑影向遠處快速移動,可是水麵陷入平靜後不久,這個黑影再次卷土重來,在水中來回盤旋。 川子說“這個是什麼鬼?咱們是被徹底盯住了。” 我說“它在水下不敢上岸來,唯一威脅我們的是它的觸手。” 白偉說“姐夫,咱們從石橋上爬著走吧,爬進對麵山洞裡不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說“關鍵時刻還是白偉想得周全。” 我緊緊貼著石橋遠離水怪的一側慢慢向石橋盡頭爬行,而這石橋下麵的橋洞不足兩米,這水怪想要穿過石橋到另一側攻擊我們,卻怎麼也鉆不過去,水怪在水下左右搖擺,把水麵攪得嘩嘩作響,卻毫無辦法。 我們離前麵的洞口越來越近,川子得意的說“想吃老子的肉,你牙還沒長齊呢,有種你到上麵來,讓老子看看你的真麵目,咱們公平公正的正麵交鋒,我要讓你嘗嘗人民群眾的鐵拳也不是蓋的。” 我看著川子在前麵晃動著大屁股嘴裡還不閑著,急忙催促道“你還是趕緊爬吧,你跟這怪物說這麼多廢話有個屁用,它能聽懂你的話不成?” 川子說“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到危難時刻,我們越要樂觀,越要鬥誌昂揚,即使我們的拳頭打不過敵人,我們也要在精神上摧殘敵人。” 川子說完這些話,看著在水中左右移動的水怪,竟然慢慢爬了起來,對著水麵用雙手做勾引狀,嘴裡大聲喊道“來啊,你上來啊,再不來我們就要拜拜啦。” 水麵變得平靜了,水怪不知去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終於來到了石橋的另一端,馬上就要走進前方的山洞了。 忽然,水麵一聲炸響,一個巨大的黑影,足有七八米寬的身體,快速的沖出了水麵,直奔石橋上的我們撲來,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巨大黑影迎麵而來,我的心涼了半截,心想這川子真不是消停的主,徹底把水怪惹怒了,我們這是要交代在這裡了,估計被這大家夥壓一下,我們的身體都得變形。 我們三人躲散不及,被水怪壓在身體下麵,被壓得快要窒息,骨骼都要散開了,而川子所在的位置正對著水怪的頭部,水怪猛地噴出它嘴裡的海水,完全噴射到川子的臉上,差一點把川子熏死,一股腐朽的味道,讓我和白偉有些作嘔,不知道川子在它的直接打擊下,感覺會怎樣。 我們在水怪身體下麵拚命掙紮,找方向想要鉆出去,這水怪雖然長得巨大無比,可是身體卻是扁平狀的,我們沒被立刻壓扁已經是萬幸了。 水怪的表麵光滑無比,我們借機從它的身體下方鉆了出來,幾個人狼狽不堪,潛水衣都磨壞了,尤其是川子,一身的臭味。再看這水怪,在石橋上掙紮著,想要回到水下,可是它用盡全力卻沒能移動半步。 我們撿查一下氧氣瓶和身上的裝備,都還齊全。 川子大聲罵道“你奶奶的,你也有今天,落在老子手裡,老子看見你口水都流出來了,如果高地上那些人都是為了祭祀你而死去的,老子今天乾掉你也算為民除害了。” 這水怪聽到川子的聲音忽然不動了,白偉走過來說“天吶,這是赤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