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夏風禾懶洋洋地躺在浴缸裡,抬頭望著潔白的天花板。 她屈起雙腿,被熱水泡得有些發紅的膝蓋冒出水麵,如同兩座小小的浮島。 伸手抓住從麵前飄過的小黃鴨,用力一按後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浴室。 做完上次沒成功的壞事,風禾做賊心虛地往門口看看。 並沒有人理會她。 說不定他們還在聊兩人過去的回憶呢。 少女輕抬藕臂,用力往水麵一拍。 “嘩啦!” 祝餘關上水龍頭,將洗好的鍋碗瓢盆放回原位。 晚飯結束後,他推醒快睡著的夏風禾,讓她先去洗澡。 因為綏草堅持今晚要和姐姐一起睡覺,還把貼身衣物和睡衣貢獻了一套出來。 祝餘回到客廳時,她正翻著書,倚靠在沙發扶手上,一幅柔軟的長發自由自在地垂落。 “騙子。” 聽到腳步聲,她沒有動彈,又重復了一遍晚飯時的評價。 “你才騙子。” 祝餘坐下,“如果不是恰好撞見林叔,你還打算撒謊到什麼時候?不如從今天開始改名黃花草吧。” “無聊的諧音。” 林綏草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從任何角度講,我都沒有說過謊;隻是遵循醫生囑咐,沒有一下子告訴你全部真相。” 仿佛要舉例說明般,她豎起一根手指:“我們隻是連親戚都算不上的關係而已。” 祝餘像受擊的格鬥遊戲人物一樣發出“唔”的一聲。 接著是第二根蔥白的手指:“就算看著我吃泡麵也不會再幫我做飯的?” 回旋鏢,回旋鏢它勢不可擋地飛回來了! 童年的紙飛機,又紮回我頭頂。 看到他的反應,綏草冷笑著合上書:“你果然已經記起這件事了,到底誰才是撒謊成性的騙子?” “你說哪件事?” 祝餘打死不認賬,“豐功偉績太多也不好,容易記混。” 林綏草若有所思,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沙發上的他。 “祝餘,你聽說過體驗療法嗎?” “讓病人沉浸在某種體驗中以治療心理問題的方式,比如角色扮演、戲劇、音樂藝術和動物互動等等。” 祝餘不明所以地回答。 女孩的眼中閃爍出奇異的光芒,好像注視小白鼠的瘋狂科學家。 “說實話,我原本也沒想到你會因為這麼簡單的互動就恢復部分記憶。” 她伸出手,然後又遲疑地停在空中,“所以現在看起來,有用體驗療法一試的價值。” 祝餘警覺:“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錯,這隻是為了幫你找回記憶。” 仿佛成功說服自己一般,林綏草抓起他的手腕。 刨除海洋館那一次意外,這是她出院以來第一次主動觸碰他。 “大夫,我看您沒有行醫執照啊!” 祝餘試圖抽出手,“說到心理問題,我們還是先用談話的方式治療好不好?” 在他說白爛話的功夫,眼前忽然一暗。 林綏草欺身向前,遮擋住客廳的燈光。 她提起一條修長的腿,膝蓋擠到祝餘兩腿之間的沙發上,然後將抓著的右手突然提起,張口咬住他的食指。 夏風禾收回手指時,原本霧蒙蒙的鏡子已經被擦拭乾凈。 鏡子裡倒映出的女孩身形高挑,纖細的腰肢和緊致柔軟的隆起組成了鮮明的對比,剛出浴後的肌膚白裡透紅,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她從洗手臺上拿過綏草的衣服,先提腳將貼身的布料穿好。 但在處理上半身時,卻遇到了麻煩。 “唔唔唔——還是拉不上。” 隻能說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譬如將馬騮山改造成珠穆朗瑪峰,非板塊偏移級別的地質變動不能達成。 小夏同學選擇放棄。 “反正是晚上,沒關係的。” 她努力地扣上睡衣的扣子,但領口還是有兩粒敞開著。 “好緊……” 夏風禾一邊和紐扣搏鬥,一邊伸手去拿木梳。 摸索到的結果有兩把,一把天藍色,一把棕褐色,依偎在同一個收納盒裡。 她選了那把棕褐色的,開始打量起麵前的洗手臺。 不止是木梳,這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 比如兩種不同顏色的牙刷缸,並排掛著的兩條毛巾…… 或許因為林為明不常著家的緣故,沒看到屬於他的衛生用品。 夏風禾閉上眼,似乎能看到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擠在她所站的位置,每天早起洗漱的樣子。 那一定是就算她找回記憶,也無從知曉的情景。 “我洗完啦!” 浴室裡傳出開朗的通知聲,接著門吱呀一聲打開。 即使經年不見,熟悉的刺痛感還是從神經的末梢湧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相比起眼前景象的視覺震撼,痛覺反而無關緊要了。 一直到第二指節的部分沒入櫻色的唇瓣中,浸潤著難言的濕意;從縫隙中能窺見兩排小巧整齊的貝齒,上下咬合住指關節。 舌尖仿佛進食的蛇類,柔軟而堅韌地糾纏著食指的前段,像是要將它吞入喉中一般傳遞著擠壓感。 似乎是覺得礙事一般,綏草將從側旁垂下的一縷黑發撩起到背後,清亮的眼瞳盯著祝餘,臉頰也像是洗過澡一樣,泛起淡淡的紅潤。 但她的表情卻依然平淡,仿佛確實在嘗試一種治療方法。 刺痛感逐漸在溫熱的包裹下轉化為麻癢,每當祝餘向外抽離食指時,牙齒都會在皮膚上劃下刻痕,而口腔內的掙紮也無疑影響到了咬人者,綏草時不時因舌頭被按到而漏出苦悶的嘆息,混合著咂咂的水聲,在客廳裡擴散開來。 明明雙方都會感到痛苦,但他們卻還在持續著這樣的行為,甚至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動靜。 就像是陷入溫暖的泥沼,沒有第三人的幫助就再也沒辦法脫身一樣。 “我,我洗完了……” 等到變得慌張的通知第二次響起時,沙發上的兩人才像是觸電般分開。 夏風禾捂住雙眼,滿麵通紅地從指縫間往外看。 一絲粘稠的津液從祝餘的指尖落下,在空中劃出道透明的弧線,墜落到沙發上後留下幾點水痕。 林綏草抹了抹唇角的口水,裡麵混合著淡淡的血絲。 她望了望姐姐,又轉過頭看著他。 “現在想起來了嗎?” 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