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1 / 1)

上回講到賈璉搬到外書房,幾日過去了。   王熙鳳甩了下手帕,對捶腿揉肩的小丫鬟們說:“你們下去吧!”   “還沒到午時,就這麼倦怠,用不用我去找鴛鴦,說申正時那頓飯,你去不了。”平兒拿鬥篷給鳳姐當被子蓋。   鳳姐眼睛都沒睜開,說:“歇一會兒就好了。”   “這哪是歇一會兒的事,夫妻哪有隔夜仇,你跟他服個軟就…”   平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鳳姐打斷了,她猛地起身,掀開鬥篷,怒目相視:“不過是昨晚沒睡好,你瞎操心什麼。”   “端盆水進來。”鳳姐洗完臉,強打起精神,對平兒交代道:“東府的尤嫂子有事找我,我過去瞧瞧。”   目送鳳姐風風火火似的,平兒搖了搖頭,嘆息道:“一個不願服軟,另一個偏不理解,這夫妻做得沒勁。”   鳳姐的“倦”並不是被府裡的大小事務累得焦頭爛額,而是賈璉的‘過墻梯'給影響到了。   在外半年才歸家,卻被趕到外書房。   這幾日,榮國府上下無不議論此事,鳳姐素日裡吃罪的人不少,都在道她的不是。   悍婦、跋扈、不守婦德……私底下各種不好聽的話都冒了出來。   一兩個張嘴,鳳姐還能撕爛他們的嘴,百來張嘴,鳳姐想撕也撕不過來,好在她並不在意下人們私底下的閑言碎語。   壞在被刑夫人聽了去,她心裡頭對鳳姐的積怨可不少:你一個大房的媳婦,去幫二房管家,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叫她過去,斥罵了她一番不說,還指桑罵槐說從王家出來的姑娘囂張跋扈慣了。   這麼一鬧,成日裡誦經祈福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將鳳姐叫了過去,雖未說她不好,但鳳姐聽明白了,話裡話外想叫她去跟賈璉低頭。   大太太那裡,鳳姐向來都是一耳進一耳出,二太太自家姑媽也不向著她,才叫她鬱鬱沉沉。   解鈴還須係鈴人,平兒朝外書房走去,隻要賈璉搬回來住,擺在鳳姐麵前的難題就迎刃而解。   “用刀子往雞翅膀劃上幾刀,先刷一層油,再抹一遍豉油,記得抹勻稱了。”   賈璉悠哉地坐在一張金絲楠木交椅上,手裡捧著書,幾個小廝圍在一個爐子忙著給賈璉烤雞翅。   “辣椒粉和胡椒粉研磨好了沒?”   昭兒一麵說一麵將研磨好的粉麵分別倒在兩個碗裡:“昨夜二爺吩咐,今日天才亮,小的就到夥房督促。”   正說著話,就聽見院子外傳來的聲音,是平兒過來了。   “我說什麼香味這麼撲鼻,原來是你們開小灶,讓我看看你們在吃什麼?”   “雞翅膀、豆腐、疙瘩麵…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   平兒接過興兒搬出去的玫瑰椅貼著賈璉坐下。   “今日吹的什麼風,才午初,二爺這就烤上東西吃了。”   賈璉放下書,瞇著眼說道:“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會曉得爺們出門在外的辛苦。”   平兒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璉指向昭兒:“你來講給這個姑奶奶聽。”   昭兒說:“在外不比府裡,路上怕遇賊,寧肯起早些,也不願趕夜路,起得早吃得也早,常常不到午時就饑腸轆轆了,二爺這是在外久了,不習慣府裡的用食時辰。”   榮國府一日二食,早食巳正,晚食申正。   “一日三食就辛苦了,照你這麼說,那闔府上下二老爺豈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   賈政自幼酷喜讀書,原欲以科舉出身,不料代善臨終時遺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遂額外賜了賈政一個主事之銜,升了工部員外郎。   工部員外郎,從五品,大周慣例,在京官員凡四品,無故不得缺席早朝。   賈政雖不用上早朝,也要一大早就到工部衙門去辦差,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在家的一日兩食,出門做事的一日三食。   鳳姐因賈璉遭了罪,正主卻坐在這裡享清福,看不過去的平兒懟了一句。   賈璉伸手想要扯平兒的臉,被躲了過去,罵道:“你這小蹄子,慣得你,學誰不好偏學她,誰惹了你,你尋誰晦氣去,別來這裡叨擾爺的清靜。”   平兒正欲回話,卻見隆兒兩手端著一小鍋走到跟前,賈璉掀開蓋,用手輕輕一扇,頓時香氣撲鼻:“是這個味,將麵疙瘩放入湯裡,一並放在爐子上烤。”   “這是什麼吃法?”平兒一臉新奇的問道。   賈璉回道:“這叫蒜蓉湯,是爺這次南下學來的,至於將麵疙瘩放入鍋裡,在爐子上烤,那是爺的奇思妙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用過早食不久的平兒,沒感覺餓,但對賈璉的生烤麵疙瘩蒜蓉湯感到新奇,跟著吃了一碗。   “二爺南下哪裡是辛苦,分明是大飽口福去了。”   “好你個小蹄子,下次尋著機會,定叫你一起大飽口福去。”   本是調情的話,一到平兒嘴裡就變。   “二爺叫不叫她,不叫她,我可不敢去。”   “好端端的…偏要提她…”   賈璉說完不理平兒,拿起書讀了起來。   平兒過來是想勸賈璉搬回去住,話都沒說,怎會輕易離去,抓起一顆葡萄來喂賈璉。   “二爺看的是什麼書?”   “祖宗留下的。”   賈璉趁勢輕吮了一口平兒的芊芊玉指,晃了下手中的書,盯著平兒看:“你這小蹄子,不叫爺長進,可惡的很。”   平兒側著身子,虛躺在賈璉懷裡,看了會賈璉手中的書,問:“你什麼時候對兵書感興趣了?”   “不過是閑暇之時,打發打發時光罷了。”   賈璉表麵敷衍,實則是上了心的,他奉行一句話,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文,他不成,就算他受得了寒窗苦讀十餘載之苦,也沒那麼多的時間供他揮霍。   武,他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帶兵不講個人武勇,隻管學韋小寶,推舉有本領的將軍為他賣命,他負責輜重後勤。   不論忠順王是不是他的小玄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是福是禍,最後方知。   排兵布陣他不學,也學不來,紙上談兵要不得,他隻學後勤輜重的具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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