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王熙鳳弄權鐵檻寺(1 / 1)

景泰帝六年(寶玉十二年),八月,京城寧國公府三等威烈將軍兒媳婦逝世了。死的還有丫鬟瑞珠,另一個丫鬟寶珠自認秦可卿的義女,為其哭靈。   賈珍本身愧疚加上秦可卿身份特殊,所以葬禮辦的是空前盛大,後麵卻惹來北靜王帶領其餘四王八公路祭,這不是明顯的給當今添堵嘛。   雖然太上皇還在,四王八公有所依靠,但是太上皇畢竟年事已高,當今正當壯年,這群人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嗎?   秦可卿死後,王熙鳳為何幫助賈珍協理寧國府?王熙鳳協理寧國府替秦可卿遮醜。   話說,秦可卿病逝。這天,鳳姐方覺星眼微朦,恍惚隻見秦氏從外走了進來,含笑說道:“嬸子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兒們素日相好,我舍不得嬸嬸,故來別你一別。還有一件心願未了,非告訴嬸子,別人未必中用。”   秦可卿死後,尤氏托病不出,賈蓉不管事躲在一邊享清閑,賈珍忙得腳不連地,事事親力親為,死了兒媳婦如喪考妣,如此下去,惹來閑話不說,還會缺了禮數惹人笑話。賈珍在為此事發愁的時候,寶玉向他舉薦了王熙鳳。   那鳳姐素日最喜攬事辦,好賣弄才乾,雖然當家妥當,也因未辦過婚喪大事,恐人還不服,巴不得遇見這事。今日見賈珍如此一來,她心中早已歡喜。先見王夫人不允,後見賈珍說得情真,王夫人有活動之意,便向王夫人道:“大哥哥說得這麼懇切,太太就依了罷。”   王夫人悄悄地道:“你可能麼?”   鳳姐道:“有什麼不能的!外麵的大事大哥哥已經料理清了,不過是裡頭照管照管,便是我有不知道的,問問太太就是了。”   賈珍為了秦可卿想著給賈蓉捐官,心中打算定了主意,因而趁便就說要與賈蓉捐個前程的話。戴權會意,因笑道:“想是為喪禮上風光些。”   賈珍忙笑道:“老內相所見不差。”   戴權道:“事倒湊巧,正有個美缺。如今三百員龍禁尉短了兩員,昨兒襄陽侯的兄弟老三來求我,現拿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送到我家裡。”   “你知道咱們都是老朋友,不拘怎麼樣,看著他爺爺的份上,胡亂答應了,還剩了一個缺。誰知永興節度使馮胖子來求我,要給他孩子捐官,我就沒工夫答應他。既然是咱們的孩子要捐,快寫個履歷來。”   賈珍聽說,連忙吩咐:“快命書房裡的人恭敬寫了大爺的履歷來。”   小廝不敢怠慢,去了一刻,便拿了一張紅紙來與賈珍。賈珍看了,忙送與戴權,看時上麵寫道:“江南金陵府監生賈蓉,年二十歲,曾祖原任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祖,乙卯科進士賈敬,父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   戴權看了,回手便遞與一個貼身的小廝收了,說道:“回來送與戶部堂官老趙,說我拜上他,起一張五品龍禁尉的票,再給個執照,就把這履歷填上,明兒我來兌銀子送去。”小廝答應了,戴權也就告辭了。賈珍十分款留不住,隻得送出府門。   戴權臨上轎,賈珍就問:“銀子還是我到戶部兌現,還是一起送入老內相府裡?”   戴權說:“如果到部裡,你又吃虧了。不如按平常一樣準備一千二百兩銀子,送到我家就行了。”   賈珍感激不盡。隻說:“等服喪期滿,親自帶我兒子到府上拜謝。”於是和戴權告別。   今天是八月十日,秦可卿送葬了。到場的有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侯曉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繕國公誥命亡故,故其孫石光珠守孝不曾來得。這六家與寧、榮二家,當日所稱“八公”的便是。   餘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孫、西寧郡王之孫、忠靖伯史鼎、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之孫世襲二等男兼京營遊擊謝鯨、襄陽侯之孫世襲二等男戚建輝、景田侯之孫五城兵馬司裘良。餘者錦鄉伯公子韓奇,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不可枚數。堂客算來亦有十來頂大轎,三四十小轎,連家下大小轎車輛,不下百餘十乘。連前麵各色執事,陳設,百耍,浩浩蕩蕩,一帶擺三四裡遠。   走了一會,路邊就看到成堆的祭棚。放眼望去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東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寧郡王,第四座是北靜郡王的。   原來這四王,當日惟北靜王功高,現在仍然是王爵。現今北靜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謙和。最近聽聞寧國公賈珍兒媳婦去世,因為想到以前祖父輩間的交情,禍福與共,未以異姓相視,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之前也上門上過香。   秦可卿出喪,水溶特設路祭,高搭彩棚,哀悼吊唁。他專請賈寶玉相見,對通靈寶玉稱奇道異一番,誇獎賈寶玉果然聰明伶俐,並把皇上親賜的鶺鴒念珠一串贈與賈寶玉。   賈寶玉平生最討厭官僚權貴,但是又聽說北靜郡王生的風流瀟灑,不為官俗國體所縛,神交以往,所以相見之下,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老貨,今天出殯了嗎?”大明宮,太上皇今天有點悲傷。   “回太上皇,今天寧國府賈珍兒媳婦秦可卿的葬禮辦的很隆重,四王八公都到了,還在路邊設置祭棚了。”戴權知道主子問的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答到。   “嗬。”太上皇這聲不知道什麼意思。   “夏守忠,今天如何?”龍首宮,景泰帝問道。   “回皇上,今天寧國府賈珍兒媳婦秦可卿的葬禮辦的很隆重,四王八公都到了,還在路邊設置祭棚了。”夏守忠小心翼翼的回到。   “嗬~”景泰帝不置可否,思慮良久,又重新開始理政了。   不幾日,棺槨放到了鐵檻寺。然後眾人在鐵檻寺下榻,獨有鳳姐嫌不方便,因而早遣人來和水月庵的姑子凈虛說了,騰出了兩間房子。   當夜,鳳姐正要休息,卻傳水月庵凈虛有事相求。   “且先說說。”王熙鳳似有不耐。   凈虛老尼說道:“長安縣那時有個張財主,他有個女兒小名金哥。那金哥時常往廟裡來進香,被李衙內看上,便上門求親,不想金哥早已許配給了原任長安守備的公子,張家為難。哪知守備家聽了此信,也不管青紅皂白,便來作踐辱罵,說一個女兒許幾家,偏不許退定禮,就打官司告狀起來。那張家急了,隻得著人上京來尋門路,賭氣偏要退定禮。我想如今長安總督雲老爺與府上頗有些關係,可以求太太與老爺說聲,打發一封書去,求雲老爺和那守備說一聲,不怕那守備不依。若是肯行,張家必有厚禮相贈。”   王熙鳳本不欲理會。哪知靜虛激將到府上沒這點能耐,王熙鳳經不住激將,便索取了三千兩,遣人辦事去了。自此得了甜頭,便一發不可收拾,更加大勢包攬起來。   這算什麼私自結交封疆大吏,是嫌活的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