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豐子聞言,臉色頓時一僵,他心中暗自叫苦,這哪裡是他的主意?分明是無奈之舉啊! 曾經他也是玄羅宮中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執事,因運氣好再加上映日長老的點撥才成為了如今的乾豐掌教。 可自上一任乾豐子坐化,到他成為新一任乾豐子,都已經整整過了二十年了。 就算他對映日長老心存感激,但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如今他壽元不足百年,境界提升卻極其緩慢,曾經引以為傲的掌教身份,已然成為了一道掙脫不開的枷鎖,一道通往煉虛期的枷鎖... 可前些日子,卻突然迎來了轉機! 玄羅宮閆長老秘密會見了他,當時對方許諾,隻要他在三年之內,攢夠一萬凡魂,便可以得到二十枚低階祟丹! 那可是祟丹啊!一枚便可省去煉丹期修士一年苦修,試問誰能扛得住這種誘惑? 雖然這種行為一旦被其他人發現,自己必定會遭受很嚴重的懲罰,甚至被逐出玄羅,從此成為一名外道。 但為了再進一步,他迫不得已才鋌而走險,答應了玄羅宮閆長老的要求,並在幾日前,已經在暗中實施了。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竟然被映日長老的親傳弟子乘清風知道了。 此刻他雖然非常想把對方趕出去,但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隻能陪著笑臉說道:“乘真傳明鑒,可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近年來我乾豐觀弟子質量下滑嚴重,我作為掌教,自然要為玄羅宮之未來著想啊,我招收這些弟子,也是為了給咱們玄羅注入新鮮血液啊。” 乘清風冷笑一聲:“注入新的血液?別的先不說,你有那麼多逐仙丹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逐仙丹的份額是每座道觀十粒,試問您手裡現在還剩多少?最後你這新鮮血液全倒進了懸鏡司!這些年懸鏡司的整體實力大了多少你知不知道!” 乾豐子被乘清風一番話噎得張不開嘴,他心中想再次反駁,但在倉促之下,也想不出別的理由。 自己今天沒有一個完美的答復,若是傳入了映日長老的耳朵裡,恐怕不妙... 他隻能苦笑著說道:“乘真傳教訓的是,是我一時糊塗。不過現在弟子已經招了,您看...” 他說著就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老夫這裡還有半枚百年丹參,我平日都用來泡茶飲用,不如乘真傳拿去嘗嘗滋味兒,就當老夫給映日長老和你陪個不是。” 乘清風看著乾豐子遞過來的錦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自然知道這百年丹參的珍貴,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會吃驚一番,但對於他如今眼界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稀世珍寶。 更何況,這裡隻有半枚百年丹參,無法再製成丹藥,其珍貴程度更是大打折扣。 乘清風一抬手,將錦盒推了回去:“乾豐掌教,我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貪圖你這點東西的,而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師尊修道之前的出身,若是被他老人家得知你在這裡乾這些勾當,他得多寒心吶!你對得起他老人家曾經的提攜嗎?” 乾豐子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隻能再次陪著笑臉說道:“乘真傳說得是,是老夫一時糊塗,還請真傳看在映日長老的份上,給老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乘清風看著乾豐子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哀。 此人雖貴為乾豐觀主,卻在自己的地盤仰他人鼻息,並且這個人境界還比他低,真是可悲至極... 他嘆了口氣,便開口說道:“乾豐掌教,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把新招進來的弟子盡數放回,我便扭頭就走,把今日所見所聞,權當沒發生過。” 乾豐子聞言,目光閃爍不停,半晌過後,才拱手說道:“多謝乘真傳,老夫這就將其全部放回!” 他雖然表麵上這麼說,但也隻是緩兵之計,等這乘清風一走,他自然繼續按部就班繼續招收弟子,畢竟為期三年,自己還有的是時間。 乘清風見乾豐子答應得如此爽快,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地說道:“如此甚好,乾豐掌教,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轉身便欲離去。 乾豐子見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忽然聽到乘清風說道:“對了,乾豐掌教,此事可有人指使?” 乾豐子聞言,臉色雖然沒變,但是心中已暗自叫苦。 他背後當然有人指使,可這人的身份,讓他如何能說得出口啊? 此刻乘清風的這個問題,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頓了一下,麵色有些疑惑的開口說道:“乘真傳此話何意?這件事乃我一人之決策,並無他人指使。” 乘清風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你確定?據我所知,最近可是要發生一件大事啊,其他幾位長老應該會有所動作才對。” 大事?什麼大事? 如今國泰民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風調雨順,連邊疆上的異教徒都少了許多,何來大事一說? “這乘清風分明在詐我!” 乾豐子暗自冷笑一番,隨後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乘真傳,我雖不才,但也知道什麼是是非分明。此事確實是我一人之決策,與他人無關。” 乘清風轉過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信這乾豐子的鬼話,但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實在有限,唯有用師尊來威脅對方,再加上良言勸慰。 用武力?他乘清風還不夠格。 想到此處,乘清風轉過了頭,看著天空嘆了口氣,說道:“乾豐掌教,我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言,道法萬千,修道並非隻有提升境界一條途徑,若是為了私欲而迷失了本心,恐怕最終會雞飛蛋打。” 乾豐子深深地看了乘清風背影一眼,然後笑嗬嗬的說道:“嗬嗬嗬,這個老夫自然知道,就不勞乘真傳費心了。” 乘清風不再廢話,拉起身旁的劉小凡,轉身直接飛遁離去。 “乘真傳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乾豐子說罷,便背過雙手,目送著二人消失在視線之中。 然後,他緩緩掏出令牌,說了幾句話,便站在原地靜靜等待。 半晌過後,就走過來了一位中年壯漢,待到近前供手施禮說道:“掌教!那些弟子還留不留!” “把那幾名孤兒先暗中殺了,剩下的先留著,以後再殺,免得再有人過來搗亂!” “去辦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好處!” “是!多謝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