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秦海峰獨自下山探聽消息,昨天買了酒趁黑夜潛上山,邊走邊喝,喝得半醒半醉,躺在路邊的一塊還算隱蔽的石頭上休息,不想半夢半醒之間聽得水聲響動,迷迷糊糊睜眼看了好一會才回神過來,朦朧中看得那是個女子在沐浴,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怎麼會有女子沐浴?本想隱藏不動,待那女子離開後再悄然離開,不想那女子很快就洗完了起身穿衣,正對著他的這個方向全身袒露,轟然入眼,就算是天色未明,也能看得七分真實,一時間酒意在心間翻騰,一口熱血湧上來充斥喉頭,不由得失魂落魄間跌落水中。 冷水一激馬上靈醒了,心中明白此時斷不能被人發覺,隻能順勢潛入水中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同時在水中豎起雙耳耐心等待,聽得有人叫那女子一聲“若纖”,那名女子回答之後,沒有過一會果然繞過來查看情況,沒有發現什麼後才離開,秦海峰在水裡直憋得直到外麵再無一絲聲息,確認那名女子及其同伴離開後,他才敢探頭出來鬆口氣。秦海峰收起心神,決定今天再次下山仔細查探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當然是還有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剛準備出門徐龍追過來喊道:“老大,老大,帶上我,帶上我,這幾天小滾子生病了要抓點藥去。” 小滾子是秦海峰帶上山的孤兒,今年七歲了,這是這裡唯一的小孩,平時跟一幫土匪混在一處,過得也是粗心大意,無人照料,生病也是時而有之,秦海峰一直想找個正常的人家收留小滾子,一來實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二來又怕小滾子去了別人家裡受委屈,自己又不便出麵,所以一直留在山頭由自己和幾個可靠的人照顧著,這幾天小滾子又生病發燒了,徐龍想著跟老大一起下山去,給小滾子抓點藥回來。 秦海峰與徐龍二人穿過山洞,做好洞口的掩飾,輕車熟路沿著隱蔽的路線下山去,不出意外到達鎮上就在中午之前。 沿路都有做好的標記,隻有熟悉的人才能找到的特殊標誌,整個匪窩裡也隻有幾個人知道路線,雖說這裡山高林密,也不能代表這裡是安全無虞的,隨著這幾年的人數增多了,安全隱患也越來越大,以前人數沒有那麼多的時候,隻要做好偽裝,出了山,無牽無掛,那時候比現在自在多了,如今這裡卻聚集了不少人,行事有了很多不便,且要立下規矩管理這群人,不然若是出了紕漏誰都跑不了。 二人此時正是一身樸素的山民打扮,並且刻意讓自己不顯眼,扔在人群裡就找不出來,有著一張當麵打過招呼就記不住的臉。下山的路都印在心裡,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沉默寡言,愛理不理,一個活潑跳脫,自娛自樂。走了不多久,好巧不巧,正遇楊若纖三人從一處林中拐出來,秦海峰心中一沉:“大意了,不該這麼心急出來露麵的。” 反正躲不過了,不如正麵招呼,心思一轉馬上想出一個應對的方法,隔著林子遠遠一抱拳:“幾位兄臺,這是要去哪裡?” 楊若纖他們遠遠地也看到兩人,心想這山高水遠的,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突然出現的這兩人,十分可疑,但看這兩人神態從容,卻不也像壞人,於是也客氣地抱拳:“客氣了,在下正要上山,敢問二位這是要去哪裡?” 秦海峰是撒謊成精的高手:“在下打算在這山裡采點草藥,轉來轉去都快迷路了。” 阿牛拉拉楊若纖的衣服低聲說道:“采藥也沒帶個簍子。” 楊若纖虛虛地一笑道:“原來是來采藥,我們幾個是來打獵的,哪裡知道這裡獵物都很狡猾,也是轉來轉去,什麼也沒有獵到,隻怕今天是要空手下山了。” 幾人說過話,便錯身而過,各走各路。 隻是走不多遠,各自停住腳步。 楊若纖一皺眉頭心想:“這兩人有鬼,在這深山老林裡出現的說不定就是土匪,再說土匪一向很狡猾,這看起來像普通人,誰又知道是不是普通人呢!” 秦海峰心裡一咯噔:“要糟糕了,這幾人不像是來打獵的,一個個的看起來精明的很,八成就是來找土匪的,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楊若纖沉著地思索了片刻,然後果斷地指示阿牛和劉義在附近的道路上仔細探尋。他們盡職盡責地搜索著,眼睛如同獵豹一般敏銳,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的觀察。然而,盡管他們費盡心機,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就連剛剛遇見的兩個人的腳印都若有若無,難以辨識。 這看起來是什麼大問題,但楊若謙卻覺得是反常的現象。普通人走路,落地必有腳印,但這兩個人的腳印卻幾乎看不見。楊若纖等人深知其中必有蹊蹺,便決定在這附近做一些隱蔽的記號。這些記號是獵人打獵時常用於識別自己人的標記,不是內行的人往往視而不見,而且即使看到,也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些記號猶如暗號,是楊若纖等人用來傳遞信息和防止誤會的手段。她們小心翼翼地在草叢中折斷幾根樹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樹乾上劃上幾個記號,這些都是隻有她們自己才能理解的標誌。然後,她們懷著滿腹疑團,繼續前行,剩下的隻能等待時機揭開這個謎團。 秦海峰鎮定下來後,與徐龍加快腳步下山往鎮上走去,打定主意,給小滾子抓完藥後就縮在深山中不出來,先避避,等過了這陣子再出來,說不定這夥人找不到土匪就下山了。 鎮上的日子總是熱鬧而平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商家小販們各自守在自家店鋪前,吆喝聲、笑聲、談話聲交織成一幅熱鬧的生活畫卷。這一如既往的熱鬧景象,讓這個古鎮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然而,此刻的秦海峰和徐龍卻顯得與眾不同,他們專挑僻靜的小巷行走,避開人群密集的地方。他們兩人行走得仿佛不經意又像是在趕時間。 不久,他們在一家藥鋪抓了藥,沒有多做停留,便默默地踏上回山的路。 再說楊若纖一行人在山上也沒有多做停留,辛苦這兩日不光沒有找到土匪的影子,還害得差點丟了命,手頭的糧食也沒有帶多少,再遇到野獸可就麻煩了,還不如下山再從長計議,如是,幾個人決定先下山,找土匪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還得要些時間,從長計議。 這邊秦海峰正準備上山,那邊楊若纖就要下山,時間已經是下午,兩幫人各自趕路,山高林密時幾人互相看不見,但好走的就那麼幾條路,那幾條道還互相糾結著,就這麼轉了一個彎,避無可避的正麵相逢了,來不及躲了,秦海峰心裡有鬼強裝笑臉:“幾位真是有緣了,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