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上一秒,林飛笙還在灑著靈雨澆著田, 下一秒,一麵飛來橫鏡不偏不倚差點砸到她的腦門上? 不,若是此時有人站到林飛笙近前可以精準判斷那麵看起來像是裝飾品的梳妝鏡古樸中帶著淡淡神韻,可上古神器質地的高空拋物本就自帶兇器屬性並在墜落的那一刻的的確確是砸到了女仙的頭。 講真,若不是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寶塔形的金光輪廓隱隱亮了一下,換做任何普通的女仙大約是經了那麼一擊便死得不能再死,就算修成上仙經此重擊不巧也可能非死即傷,但此刻,那古鏡確是明顯被人故意放水才最終偏離了落點不知道多少落下,鏡本身沒能真正傷到人卻是那鏡側邊框的某一處棱角剛好剮蹭到少女額頭一處,白皙的皮膚上落下一小片殷紅,不過皮肉之傷看上去卻尤為觸目驚心。 “糟了!我流血了。” “老天保佑,這東西質地這麼硬,別是什麼法寶靈器才好!” 前世身為普通人,此刻哪怕成仙怕破相的習慣卻未曾改變,隻是比起傷口她下一刻更擔心的卻是隨著遊戲角色穿越到這個世界時候得的金手指。 大約在這個仙魔世界能堪稱因果律武器的天賦技能——被動認主。 就是在穿越之前遊戲角色有那麼一個設定,無論越是好東西越要滴血認主,一旦認主這東西就是你專屬的不能交易給別人,遊戲策劃就是依靠這種設定不斷讓玩家花冤枉錢他們才好給公司帶來收益。 待她到了這個世界,遊戲角色的很多功能都被這個世界的規則融合了,連常規的經驗條和任務係統都不復存在,可能因為獻祭得實在太多以至於竟在此處變異了一下世界規則算是給予她的一點點補償。 【傳功鏡·偽…傳功鏡·真已綁定】 傳功鏡·偽?原來這麵鏡子是假的? 林飛笙從地上撿起鏡子仔細端詳,不消片刻手中之鏡肉眼可見的晃了一晃,新來的這麵鏡子比起之前的那麵假貨裝飾紋理上多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氣韻。 與此同時,正往此處趕來的魔尊袖口之中,一枚同樣裝飾紋理的古鏡黯了一黯,明明從外觀上無從分辨但明顯假傳功鏡中少了一絲神性和戰神多年使用征戰殺伐蘊養出的那份兇戾。 這也是林飛笙能力的不講理之處,上天不可欺,她的天賦生來便帶上了幾分天地規則斷斷沒有付出鮮血卻得來假貨的道理。 林飛笙常常因此直呼不科學,但想想這裡也不是什麼科學地界。再加上年幼之時不過在藏書塔她摔倒,恰逢藏書塔本身就是個上古法寶瞬間就認主了一整座塔,她這次越發淡定。 第一步,把古鏡上的血跡用袖子擦乾凈。 第二步,依照重力計算公式先推算拋物時候高空離開此處的距離,再根據距離反推把古鏡放回“原處”。就好像這裡從來就不曾有人倒黴被砸了頭麵,那古鏡自始自終都躺在地上一般。為此,她還特意看了“回放”在地上比照剛才砸她的力度和古鏡本身的重量在地上用仙法做了個能以假亂真的坑。 再來就是第三步,躲! 事已至此跑肯定是不能跑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離開就等於自己主動把命交到了別人手上,並且一點挽回局麵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留。 當年在九重天的時候她還好不是真的幼童,就靠這一招讓自己綁定塔以後無人發覺,花了好多時間徹底掌控寶塔之後才敢離開。再加上這些老物件的主人都是上古已經過世的神,且本就是無主之物,也不會有人無聊想要用命煉化作為自己的法寶自然無從察覺。 最終,那一次,除了因她夜不歸宿而擔心的這一世的父母和哥哥並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要命的事情。 隻是……傳功鏡?莫不是上古戰神的那麵誰得誰死的傳功鏡? 還是那句話,想要上古神器除了像她這種能力作弊的,除此之外必須獲得神器原主人的認可,否則,輕則重傷,重則要命。 想要上古戰神的傳承的人多了,因為經受不住戰神考驗死的人也就多了,再加上經受住考驗成為戰神弟子的人總是遭遇不測,後來就傳成了這麵鏡子誰得誰死。 後來上古魔神復生,魔尊的傀儡在天宮發動了政變,仙魔大戰爆發,戰火如火如荼,連天宮都覆滅了。眾仙家這才知道為何戰神弟子總是尚未成長便總是遭遇“意外”或者“事故”,並非古鏡戾氣太重不祥,而是上古魔神容不下另外一個戰神,也不可能允許戰神可能復生再與他同歸於盡一次。 但馬後炮誰都會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天宮覆滅,九重天的上古遺物自然落到了魔尊和上古魔神手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所以,意義也是有的。如果我是魔尊,古鏡做餌籌碼足夠。而如果我是剛登基為帝的義軍首領仙帝,戰略層麵上古戰神若是想要復活,又或者已知魔神可能復活在大戰之前這個世界上留下什麼後手又怎麼可能少得了這麵古鏡?” 林飛笙當下心知不妙,卻沒想到尋著古鏡追來的仙君須臾便到,一同追擊而來的還有…魔尊本尊! 若是之前,憑借她兩世為人的神識雖然也能看到如此距離的情況但卻有三成幾率找不到方向,又有四成幾率可能會被窺視的目標發現,讓她用對仙家至關重要的神識偵查敵情若非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可能冒此風險的。 好在上古神鏡不愧是上古神鏡,剛剛上線遠遠就能感知到自己未來可能的最重要的危險來源並能給主人示警。 林飛笙倒是不認識魔尊,一開始也不知道當先領頭是哪個級別的頭領,但魔尊高冷他的下屬卻少不得給他匯報情況,一句“尊上”無需更多便讓她認識了她需要千方百計在他手下求得一線生機的對象。 她心中暗道果然,又拍拍已然豐滿不少的小胸脯,一邊暗自慶幸自己躲得早,一邊忍痛在指尖用匕首劃開一個小口子往鏡子正式滴上自己的血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比起別的仙家正兒八經的煉化法寶,這種方式就相當於作弊開掛,但情況緊急小命要緊,命都要沒了誰還在乎方法? 古鏡既然是神器咖位放在那裡,即使對方是魔尊,哪怕沒有來得及煉化完成但神器已然能夠護主。 隻是林飛笙覺得實在不保險,根據她搜集的情報,已知現存戰績當世除了帝君沒有人能單獨對抗魔尊,而她不過區區上仙,又非戰職,如何能用自個性命賭一個簡單的“他看不見我”? 不對,魔尊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追著一個人? 所以……來人難道是仙帝? 剛登基為帝就甘冒奇險,他到底是莽呢,還是藝高人膽大,又或者此事非他不可呢? 出於謹慎,林飛笙雙眼之中古鏡附身再看,神器破障水準一流再加上她生來天賦異稟法術難以欺騙她的感官,卻看到那位敵人的敵人並非是用自己的容貌誘敵,可他偽裝的那張臉她卻尤為熟悉。 怎麼是他? 耳畔是她幼年時候銀鈴般的笑聲,小時候的她被男人舉在頭頂,下一刻便穩當的坐在了擁有那張臉的男人背上。 那一年,街麵上到處是各種器具製作的花燈,凡人都城原始形態的霓虹光景讓人不由在心中默念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有一種愁叫做思鄉,那天是凡間帝王的生辰,她明明是偷偷溜出家門的,見到有人跟蹤想要反擊才抓包了他,不曾想,她還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有朝一日騎在父輩寬厚的肩膀,用比成年人更高的視角認識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