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仙庭。 南天門外侍立著的天兵天將剛換了一班,新到的兵將自原來的人走後紛紛從儲物法寶中拿出兩條黃色的帶子,一條係在頭上,另一條係在右胳膊上很是醒目。 他們並不知道,另一邊,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剛剛從南天門離開的之前的守軍也同他們一樣由頭領分發代表敵我的信物。 其中一個著寶甲的人一邊讓手下繼續代替他發黃帶一邊對自己麾下的每一個士兵說,“隻有腦袋上和右手臂上綁帶子,千萬不要綁錯手臂,到了起事之時一點點細節出錯都是能要人命的。” “南天門的守軍是星衍軍師事先安排的不止一批,就算偽帝打亂排序無論如何也能保證一批在我們起事的時候在天庭有一處後退離開之地。” “奇怪,星衍軍師每戰必在中軍壓鎮,今日如此重要之戰他竟沒來?” “噓,別說了。” “怎麼?” “你剛來不知道,未免軍心動蕩星衍軍師傷重垂危的消息被封鎖了。” “重傷不治?我看好幾個兄弟也沒來,怕不是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好端端被重傷不治了吧?” “誰說的重傷不治,軍師是交代好一切回後方處理內政了。” 大戰前回大後方處理內政事宜,這個話一說出來擱別的軍隊裡或許就有暗示他人臨陣脫逃的嫌疑,但義軍的後勤補給向來感人,如果去籌措糧草的人不是星衍軍師隻能是他們其中之一掌事,所以,誰不想死道友不死貧道呢 一共八個將領就有三個說法誰真誰假又不好說,唯一一致的是八個人心裡這會兒每個人都在對自己說,“星衍軍師(老哥)(老師),我就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八個人三種說辭最後把所有人的關注點全部轉移,當真是他的風格。” 北天門外,一片雲霧遮住之中原本是偽天庭暗哨所在之地被大膽的改造成了義軍的營盤。 清玄帝君剛走到中軍營帳就發現內裡的氣氛竟是輕鬆中帶一點樂子與此事天庭四門各處的緊張局勢格格不入。 他剛才還在擔心連番征戰,這一回大戰之前將士們會不會有誰將自己崩得太緊,卻沒想到自己尚未來得及找到辦法對癥下藥,星衍已經提前替他想到了辦法。就好像他掌心中的這枚玉佩—— “星衍覺得起事的時間如果來定?” “很簡單,就拿這塊玉佩,玉佩上有我的一縷神識,玉碎則事起。” … 古鏡海, 雲殤族地。 離雲宮,正殿。 雲殤家家主身在王座之上,手裡端詳著一枚同清玄帝君手上那枚一模一樣的玉佩。 “魔族大軍確實來了,但行軍似乎受阻,山林之間突然起霧,似乎陷入了某種陣法,大部隊並沒有第一時間追著來人的方向而去反而因為山中地形的關係被環境分割圍困。” “起霧?陣法?我怎麼不知道我古鏡海還有那樣的能人?” “稟主君,看位置,是五小姐所住的莊子那處。五小姐雖不是主君血脈,但她畢竟是先夫人以親生名義抱養回來的孩子,又天資聰穎未得教竟能自學了陣法還真的起到了作用,您看是否需要派人去救?” “她離開的時候是自己當眾說她姓林,不姓雲殤,也不是什麼五小姐。” 雲殤家主淡淡的看了心腹侍從一眼轉而又說,“不過,我記得她當初好像說過要用靈田來還雲殤家的養育之恩的,她那靈田是在何處?” “主君?” “話是你說的,現在你又不想讓我去了?” “我說的是救人,可主君想做的是借由此事開戰。如今魔族當道,天族式微,您真的決定好了要為五小姐出動大軍置我雲殤一族於險地嗎?” “五小姐隻是喪母太過悲痛,她一個小小的人兒這些年卻扛了古鏡海大半的軍糧藥植,誰敢說她不是我雲殤子輝的女兒?” 雲殤子輝把剛拿在手裡的配劍放下,又重新回到了他一個人的王座之上, “你派一隊人馬過去,隨機應變,待找到小五一切聽她調遣,切勿擅自行動。你說的對,魔尊我們不可能打得過,他背後的魔神我們惹不起。 可義軍…若亦這玉佩的主人所說清玄帝君的種種神跡是真的,若真的有一天天庭重立魔神被滅我們肯定也不得不買他們一個情麵。” “是。” “若是魔尊對五小姐出手?” “她不過一個小小的靈植使,若真是這麼不巧,哪怕上仙修為又怎麼可能抵得上魔尊一招?” 雲殤子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玉佩狠狠往桌上一拍, “罷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話音剛落,就見雲殤子輝人影一閃,已然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