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從一開始就以為林飛笙恐怕對他用情至深,把她的心傷了受兩句言語自是沒有在意。 隻是他沒想到林飛笙說送東西就送東西,更沒想到她不過隻是那麼提了一嘴,他的手掌會先於腦子動作配合她直接乖乖伸出來擺在她的麵前,堂堂帝君座下首席謀士平日裡最重禮法,此刻清玨卻見到平日裡的謙謙君子老此刻一副坦然索要不允許不給的無賴模樣。 簡直……簡直判若兩人! 清玨不知道吐槽“眼前這個絕對不可能是星軍師本人,怕不是被調包了吧?”好呢,還是吐槽“我家小妹當真厲害得緊,一言一行直接牽動著人的一舉一動,簡直像是個風華絕代的禍國妖妃!”好。 【清玨: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一來一回真像是水潑不進,針插不進一般, 我怎麼看就怎麼多餘! 總算想到要吐槽什麼了,現在你們倆互相那麼專注的看著對方,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就算我往旁邊邁那麼一小步,你們也一定不會發現吧? 說不定還覺得礙眼的人走了,他們很多不方便在我麵前說的話都能直接告訴對方了。 這會不會就是所謂的互訴衷腸?呀,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離譜,簡直了!】 清玨向來是行動能力很強的一個人,想到就要去做的習慣讓他直接從兩人身邊走過,而後自顧自回到之前離開的那個茶室去了。 果然, 無人發現! 小巧玲瓏的梨花木匣子一路行來早被林飛笙的身體溫得熱了,無意識沾染著少女體香在它被放在星衍手上的時候暈染在了他掌心的位置。 一時間,她的溫度,他的氣息無聲無息默默的交纏在了一起。 木匣精美鑲嵌珍珠寶石價值不菲,可想而知其中所藏之物也一定價值連城。但此刻星衍卻無心木匣,更是連匣子都沒來得及打開,直接預判了林飛笙所要走的下一步。 “你打算要走? 什麼時候離開九重天,我送……” 【星衍:她大約就是因為我,因為想要避開我所以才走的,星衍啊星衍,這普天之下她怕是最不想見的那個人就是你,你為何內心還會產生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覺得自己還可能有資格送她?】 “不勞星軍師想送,我沿著來時候的路原封不動的回去便是,路,都是認得的。” “也好。” “匣子,不當麵拆開嗎?” “若是你想看的話。” 星衍不在乎匣子裡裝的離別贈禮是什麼,但他隻要林飛笙發話他的手就會不由自主選擇做她想要讓他做的事情,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暗示。 在這片隻剩下兩個人的天地之間,匣子的盒蓋子被星衍輕而易舉就打開了,裡麵躺著薄薄一張紙,這張紙的正中間躺著一個大大的“奴”字。 “我原本想請擎桓帝君替我把這張奴契轉贈給你的,但擎桓帝君卻希望我直接親手把奴契交到您的手上。” “全然都是被迫的嘍?” “難得看到星軍師的自我調侃,我很榮幸。” 林飛笙看著星衍的顏值,一邊覺得自己三觀跟著五官跑真的要不得,一邊又覺得少年知慕艾是人之天性, “東西我送到了,不礙您貴眼了,我這就走。 不過走之前,我有句話想要對你說。 你以為的為你好,就是真的為你好嗎? 須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我曾經隻是個一無是處無人問津的奴隸。” “能烙印一個人的從來都不是紙麵上的東西,不是這個梨花木方匣,也不是方匣中那張僅僅作為載體的紙。” 林飛笙望著眼前星衍的眼睛,完全不合年齡卻意外自然不做作的語重心長說, “紙可以撕碎,梨花木匣子雖然相對來說比較堅硬,但多砸幾下那麼也就散了架了。 【林飛笙:兩者被我在鳳凰火上極速焚燒,說不定效率還能更高。】 “東西已經交到您的手裡,我隻是提了建議,至於如何選擇……這是你的私事,我自不會憑空乾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