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笙就那樣以標準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擎桓帝君在襄陽殿門外突然閃現。一點也看不出之前虛弱至極的模樣,仿佛剛才在乾掉魔族首領之後沒忍住趴地吐血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當然,此時此刻受到昨夜一夜內裡的戰事波及,此刻的襄陽殿也僅僅隻剩下一個尚還算完好的正經大門。 “少主,我剛才就在宸寰殿,幽若醫師並不在這裡。” “他當然不在那裡。” 林飛笙對著係統界麵左上角地圖上圍過來的萬綠叢中數個紅色的代表敵人的小點,眼中不免透著幾分凝重之色。 但無論是此刻在她臉上的表情,又或者一心二用對自己的心腹靜蘭所發出的命令都伴隨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從容不迫。 就好像這世間的無數事雖然看起來危機重重,但若早已知曉或早已看透,且在心裡早已有成稿的應對之法。那麼,哪怕最後做不到盡善盡美,但至少在執行行動的過程中可以做到不慌不忙按部就班。 “我們的人趁昨夜之機救姐妹們離開,身為擎桓帝君最信任的心腹他當然不在此處,必然留在天牢坐鎮。” 昨夜? 少主在我等之外果然還有另外的人手順利潛伏在九重天內部且並不為其他人所知。 靜蘭不知道林飛笙經過三天前的那次叛軍之亂中通過七星塔收攏了很多原本魔族收買和潛伏在九重天的人,並且通過修改剪輯記憶的方式化作了她的忠實奴仆。 但林飛笙這個人其實在靜蘭和許許多多被她解救出角鬥場的人眼裡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形象,於是,她腦補了一下或許少主的人手原本就在九重天鋪開得很廣,倒替她的少主省了不少解釋的口舌。 “我已經按照少主的吩咐到了天牢這邊,我拿少主事先給我的令符正大光明的通傳,並言明我是少主貼身侍女,但我猜僅僅是少主的侍女身份必然不夠。” “不礙事的,這張令牌是我北疆大都督的身份牌。幽若醫師別人或許不會理會,但九重天未來可能的帝君他沒那麼大麵子不見。” “現在情況緊急,人命關天,你別再等下去了,直接闖,” 林飛笙連人帶帝君剛剛在眾人的注視下戰穩,直接環顧四周而後用眼神和微微側頭的動作暗示自己的命令, “見到人,暗中告訴她事關帝君身死,能勸走最好,不能就直接告訴他我的意思。 告訴他無論他是否願意,我的命令是直接將人帶到。告訴他,我說的。” “是,少主。” 眾人打都從一開始就往門內的方向探查,此時留在門口的這些人有一些是特意被安排在門口留守的,另一些則是感受到籠罩在整片天空中的結界一般的東西消失隱蹤特意趕至此地的人。 在他們眼中首先看到的林飛笙背對著大門門框的背影,嬌小的身材,並不算高卻氣場二米開外的海拔。 不過是結束傳音通訊的一瞬間,她華麗轉身,於是懷中原本被眾人猜測是為人形生物的臉也通過這種方式看到了她懷中之人的真容。 他們看見抱著擎桓的林飛笙突兀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就見她抱著帝君整個人停在她們中間的某一個位置,才出現就單膝跪地整個人見勢要倒,就算為了保持平衡都已經雙膝跪地了,一雙手卻還是死死抓著帝君的身體不敢將之放下半分。 而她懷中所抱帝君明顯不適,不僅臉色蒼白,還能看出她的額頭冒著虛汗。 “帝君無恙,隻是連日操勞睡眠不足才在巡視此地的時候睡著的,並無大礙。 若有人問起,我不想聽到另外的答案,在此之人都聽懂了嗎?” “是,隻是不知主君……” 林飛笙 “陛下無恙,我說的就是事實。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現乃多事之秋,古鏡海的使團還在九重天呢。 傳帝君之令,動搖軍心者斬!” “是!” 林飛笙本想一步到位直接瞬移到辰寰殿,但縮地成寸的法術再神異也需要足夠的藍條補充才能完成施展。 被眾人看到帝君此刻的狀態似乎是個單純的意外,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外強中乾,但即使身體有恙言語上透露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絕不允許都把威嚴和不容拒絕寫在了臉上。 “魔族頭目已經死,魔族餘孽的屍首就在那裡,排查時切莫掉以輕心,所有人都記得補刀切勿留下後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是!” 林飛笙提的要求並不困難,他們做到這個工作崗位上平日裡也沒少乾都是乾慣著的人,眾人齊聲答應下來。 林飛笙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剛不過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就立刻有穿著帝君專職護衛衣飾伸出手來想要把帝君那麼一個大活人強行請到她該去的地方。 林飛笙見到有人上前也是一臉裝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抱人機器,但在細節上的處理會讓大家都以為她是撐不住帝君本身的重量才將人送到“可信”之人身上。 可……帝君真的會想如此這般就被她人接手過去嗎? 林飛笙不知道,她也不耐煩想知道。情況確實緊急,她不可能有再多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她隻是下意識環顧四周,狀似隨意卻在不經意間就同尚人群中觀望的手下聯係下了命令。而後僅僅用一個冰冷的眼神就阻止了想來探看她的人繼續前進。 無論是好意的還是試探,在不明白對方的底細之前正常情況人都不會讓陌生人近身,所以也沒有對她的行為起疑。 而後不到一個眨眼功夫,下一個縮地成寸她的身影就直接從原地消失,繼而出現在另一個她瞬移所內能達到最遠的距離。 林飛笙知道,當他們發現想要迫害的帝君隻是個用木頭做的傀儡假人時,自然有早已安排好的人把這些看著結界消失聞風而動趕到此處的叛徒繩之以法。 她喝著補籃藥邊看了眼懸在半空中的七星塔,咬了咬牙忍住湧上喉頭的那一抹腥甜,下一瞬身影又在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