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主人,您和主母走了以後除了立刻折返的少主,包括侍女在內並沒有其他人進過小姐的房間。” 書房, 清玄正在一邊聽侍衛稟告一邊練習著書法,運筆如飛行文流暢一個“靜”字一氣嗬成寫就,眉眼間並不見他之前在女兒房間裡的驟然的意外和她話語間他所應該展露出來的深思。 “屬下見小姐出門這就往這裡來了,便即刻前來,原地亦有人在守,未見異樣。”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侍衛剛由人開門從書房退下,門尚未被人合上就見林飛笙並無通報父親之意抬腳就想踏入書房。 不出意外,她的腳尚未跨入門檻直接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小姐稍候,請容在下…” 書房門口的守衛見來人是小姐雖也是攔人但卻是躬身施禮態度恭敬。 “不用你問,我爹肯定同意我進,但你若決定不讓我進還要再去問了回來,那你回來肯定見不到我人了。” 但他平時是這樣攔他家少主的,卻不代表他家小姐也同少主這般是個乖乖聽話的性子。 “直接告訴他我去昆侖殿住,之後也不回來了,沒事也不用找我,你也不用說我在門口,我這就走。” 能被放心守書房門的侍衛必定是清玄的心腹,因自家小姐向來知書達禮,善待仆從,從未有驕縱任性的風評,一開始他將人攔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沒想到剛成為一國儲君的小姐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不讓進立刻撂下話來毫不猶豫轉身就走,這樣的形式作風不似人子也是他平生僅見。 不對, 嚴格來說小姐是太女,是君,主人是宗室,是臣。 若她去的是別人家宗室,臣子家的書房而已,闖也就闖了,最多告狀到帝君那裡去,但狀告剛封的當朝儲君本身就是打帝君臉,一般臣下誰敢這麼乾? “小姐,小姐等等,小祖宗唉,別走,別走啊!” 帝君才頒下聖旨封清玥小姐為儲君,等於不打招呼把小姐平白過繼給了帝君一脈做養女,他這個時候卻把人攔在自家書房門外? 侍衛心知若今日這就讓小姐走了必定會被家主怪罪,當下不得不離開值守的位置小步快跑攔到自家小姐麵前,執君臣禮言: “小姐…太女殿下勿怪,我家主人明言書房重地,入內必先通報。但小姐不是外人自是不同,在下先引小姐去外間奉茶,勞煩小姐速速移步。” 見林飛笙沒有再往外走,守門的侍衛連忙做了個接引的手勢走在她的身前。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開了,清玄虎著一張臉看著有些陌生的女兒, “太女殿下,好大的威風!” “老爹,我這哪裡是什麼威風,不過是聽說別人家但凡嬌寵長大的女兒怎麼任性嬌縱都不為過,” 林飛笙對清玄微笑,隻是明明是笑容讓人看了有些許唏噓,有些許苦澀, “平日裡裝慣了別人家孩子的模樣,差點忘記真正的我原本是什麼樣子了,趁今天人還沒走,我想隻是心癢特別想試上一試。” “小玥,你……” “我沒事,也不是我想當……” 清玄沒想到不過是話重了一句,小女兒不由分說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明明剛剛才囂張跋扈過,此刻一下子變得梨花帶雨的卻絲毫不見違和。 “罷了,事已至此,很多話不需要說,有些話我不說您也未必不清楚。 我們父女倆像柱子一樣立在這裡看起來有些傻,不進去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