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必要的代價(1 / 1)

僅僅過了兩天,黑暗之門的巨大拱柱上已經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絲線。   這些絲線或粗或細,某些還被鍍上了一層五顏六色的塗層。   它們的另一端,無一例外地,全被連接進一個巨大的水晶箱子中。   箱子裡擺滿了瓦洛蘭傳說中的寶物,有些甚至是瓦洛蘭人聞所未聞的東西。   神聖分離者、鋼鐵烈陽之匣、賽瑞爾達的怨恨、冥火之擁、滅世者的死亡之帽……   這些上古就存在於瓦洛蘭的珍貴寶物,如今卻全部匯集到名不見經傳的塔亞島上。   如果此時有一位半吊子尋寶者看見這一幕,他絕對會激動到當場暈眩。   不過現在,無論哪位尋寶者,都沒有辦法闖進一層層的嚴密守衛,一睹這些寶物的真容。   現在這裡是整個瓦洛蘭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來自各個國家的衛兵,已經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這就是目前為止,我們能收集到的全部寶物了。”   林恩合上手中的小冊子,總結道:   “經過各個國家反復確認,瓦洛蘭歷史上出現過的聖物總共有十八件。   現在,它們全部都在這兒了。”   當所有的人都麵臨生死存亡的時候,敢於藏私的國家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   沒有幾個人敢於冒這樣的風險。   於是,在瑞茲的監督下,各國很快就將自己國家的聖物上交了出來。   “很好,那就開始吧!”   聽到林恩的話,瑞茲取出了背後的卷軸,將卷軸中的符文,一枚又一枚取下,然後小心翼翼地鑲嵌在眼前海克斯水晶箱的凹槽中。   等到符文全部鑲嵌完畢,林恩走上前,輕輕地將蓋子蓋好。   窮極整個瓦洛蘭,恐怕隻有海克斯水晶能承受住這些寶物的能量。   聖物和符文發出各色的光芒,在這些東西的相輝映下,原本無色的海克斯水晶呈現出流光溢彩的景象。   “可以開始了!”   隨著林恩的話音落下,鏈接箱子一端的機器旁,黑墨丁格手速極快地按下好幾個按鈕,口中念念有詞:“成敗在此一舉。   皮城——班德爾聯合科學院幾百年來學術理論和實驗成果,馬上就要得到驗證了!”   隨著能量的輸入,黑暗之門忽然發出嗡地一聲,一股詭異的感覺縈繞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一層淡淡的薄幕從黑暗之門中升起,透過它,林恩隱約看到了對麵那個世界的真容:那是一片開闊的平原。   “成功了?”   還沒有來得及歡呼,當林恩再次看向另一側的艾澤拉斯,想要確定明確的地點時,傳送門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般,“啪”地消失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林恩看向黑墨丁格,既詫異又失望。   他很害怕大發明家告訴他,這些天的忙碌完全是白忙一場:“難道還是不行嗎?”   “還是那個問題!”大發明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根據能量供應曲線來看,仍然有1%的能量缺口!”   “什麼?”   ————   第二天,瓦洛蘭各國幸存的全部高層,都被召到了一起。   隨著邪能和虛空能量對世界的破壞,整個瓦洛蘭已經產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地震、洪水……   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一刻不停地在各個地方泛濫。   曾經隻會在瓦洛蘭某些角落若隱若現時空裂縫,如今已經隨處可見。   要是奔跑的速度過快,一個不小心,就會因撞到這些裂隙而被活生生切成兩半,瞬間身首異端。   所有人都知道,世界將要毀滅了。   “也就是說,傳送門的開啟已經萬事俱備,隻差一點能源了?”   聽完林恩的描述,嘉文三世提問道,經過這些天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操勞,這位國王變得滄桑許多,頭頂已經冒出一縷縷白發。   “之前你們要走的聖物那麼多聖物呢?還是不夠嗎?”   “很遺憾,陛下。但這是一場超距離的傳送,我們甚至不知道艾澤拉斯究竟處在宇宙的哪個次元。   因此,黑暗之門所消耗的能量也必然是巨大的。”   林恩低垂著頭,他不想這樣回答,但他不得不說。   犧牲一小部分人來拯救其他生者,這是現在的唯一辦法了。   “也就是說,還需要一千個人的生命力,來補上這1%的缺少?”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說話者正是皮爾特沃夫的代表,卡密爾。   她滿頭白發,雖然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但她的實際年齡還要比這大上整整兩倍。   過去的幾十年,她一直藏在皮城的暗處,保護著整個國家。   現在,整個世界都已經變得岌岌可危,她也不得不走上臺前。   “目前還存活下來的人口,大概有二十萬左右。   一千比二十萬,也就是一比兩百。   每一個人的死亡,都能救下兩百個人。   很劃算,和被惡魔殺死的毫無收益相比,實在是劃算太多了。”   卡密爾的話回蕩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冷靜而無情。   曾經的特工用海克斯水晶替換了自己的心臟,將自己改造成了一臺海克斯動力驅動的殺戮機器。   她沒有心。   對她來說,慈悲不過是一種無法承擔的奢侈。   “如果必須這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就隻能有些必要的犧牲了。”   “這一千個人,必須由所有國家來出。”   “沒錯。”   “必須按人口的現存比例來算,這樣才公平。”   ……   來自各個國家的代表們,依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我們可以發動一次演講,忽悠一些準備當英雄的傻瓜站出來。   等這些人不夠的時候,再湊些人口。”   比爾吉沃特的地下皇帝、海盜船長普朗克捏著下巴說道。   這位海盜船長手下的水手已經所剩無幾,他必須盡力把這些人保存下來,才能在另外的一個世界另起爐灶。   “同意!”   “是個辦法!”   “……”   “我不同意!”   忽然,拉克絲闖了進來,大聲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原先,她是過來找林恩的,卻無意中聽見屋子裡的談話。   聽到裡麵的人,輕描淡寫地將人命當作數字時,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她心底湧出。   好不容易按捺下去,普朗克的一番話直接點燃了她的怒火。   生平第一次,少女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在那一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小熟習的貴族禮儀,不顧一切地闖了進去。   “你們有什麼資格,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說完,少女轉身便走。   雖然驚訝於拉克絲的出現,林恩顧不得其他,趕緊追了上去。   “德瑪西亞贊同這項決定!”   無視兩人的離去,嘉文三世麵無表情。   這是必要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