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水落石出(1 / 1)

大秦縣長 大鈴鐺 3350 字 2024-03-17

“你為何要指使默殺人?”   為了避免甲的事情再出現在這裡,縣丞屏退了所有人,隻留陳百將在身邊,當然亭長被五花大綁,隻留其腳能活動。   自然,張陌乃旁聽,靜默一人坐於一旁。   “自然是為了殺人滅口,還用問嗎?”亭長回答,夠直接的,仿似自知沒了活路,一切都不必隱瞞了。   縣丞點頭,這個說法不牽強,也算是鬆口氣,隻要亭長肯開口,一切就可按部就班。   “誰指使你的?”   亭長乃一方吏,本是為官府辦事,作出如此知法犯法的事情,必有利益驅使,否則他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亭長顯得非常配合,沒有一絲隱瞞:“縣丞作為西族之人難道還要多此一問?這是明擺的事情。”   直白的同時也夠猖狂,直接回懟上吏。   縣丞倒也好修養,並不發作,神情卻有些不悅,亭長此話若有所指,分明是將矛頭指向西族。   最近西族販賣新鹽那是響遍齊鄉和金渠,在商賈靈敏鼻子的嗅覺下,也隱隱有傳遍橫渠之勢。   興許是亭長不吐不快,輕蔑幾聲,又再開口:“西族為了自身,不顧損害白族利益,和縣長竄通一氣要屠戮郿縣,白族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定要作出反抗,食肆之毒隻是個開始罷了,恐今後還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你什麼意思?”縣丞慍怒。這人話語毫無遮掩,明裡暗裡皆在訓斥西族和縣長,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就那個意思,郿縣不足萬戶,維持現狀不好嗎?非要改變時局,這不弄得人心惶惶。”亭長還是個‘嫉惡如仇’之人,言語之中不喜西族和縣長的所作所為表達得淋漓盡致。   在一旁的張陌眉頭皺了起來,他決心要致富郿縣,不曾想一些人卻是如此看法,他錯了嗎?他就不該讓郿縣過得更好?   這是靈魂拷問,但答案是否定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個江湖裡涉及到方方麵麵的利益,有人在原本體係中是利益既得者,自然不想有人改變局麵,可這樣的人隻是少數,他們這種利益體係是建立在絕大部分人活在貧窮當中。   而要想改變這種局麵,隻有損害利益既得者利益,才能改變一切。   這一點,對於前世作為縣長的張陌是深有體會的。   “你的話真多!”縣丞剮了亭長一眼,憤然道,“你如此行為就不怕禍及家人?”   “家人?”亭長哈哈大笑起來,“下吏孑然一身,何來家人?家人早已餓死於饑荒之下,要不是白族可憐,恐吾也已淪為餓殍。”   說話間,還不忘盯了張陌一眼,眼中充滿著怨毒。   張陌苦笑,他知道亭長的意思,就是怪自己,不,是前身,怪前身無能,貪腐無度,將郿縣黔首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哎!張陌不知是喜還是悲。   前身所做的混蛋事卻被推到他頭上,聽在耳裡是那麼刺耳,無人知道前身不是自己,前身做什麼,自然要他承擔,這是不能反駁的事實。   這話句句針對西族和縣長,縣丞不能再讓之說下去,便快速問:“說,誰人指使你殺人?”說了那麼多,還未問出是誰人所為。   “哼!”本嘮嘮叨叨的亭長卻不說了,不屑地別過臉去,十分囂張。   “可是白族商賈子?”   “自然,子乃橫渠大賈,怎可允許新鹽在橫渠橫行霸道,必然要毀之,食肆之毒便是個開始,恐往後還有更多,爾等就慢慢斷案吧!嘿嘿!”   張陌皺起眉頭,亭長如此之說並非無的放矢,新鹽的入駐破壞了老氏族的利益格局,他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式微,必定會奮起反抗,而食肆之毒恐怕還真是個開始。   不過他並不苦惱,要想振興郿縣,這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坎罷了,要想以後順利地推出各種示範縣裡的東西,就能邁過這道坎,甚至摧毀這道坎。   獄吏迅速記錄著,將亭長所說的每一句都記錄在案。   縣丞也不想再問,畢竟審問至此一切都水落石出。   新鹽的興起導致白族恐慌,便有了食肆毒案,想以此來抑製新鹽的入駐,如果此事成功的話,恐怕還真讓他們得逞,可惜縣長的手段令這一切都改變了,抓出了甲,而亭長不想甲透露任何的消息,便來個殺人滅口,如果此舉成功,也能阻礙辦案之路,卻最終又是被縣長破了。   最終牽涉到了亭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還真是天道昭昭疏而不漏。   案件至此可以說可告一段落,至於白氏子,也必然要抓,可即使抓到了也無法絆倒白族。   可以說,子隻是白族一枚棋子罷了,在適當時候可以放棄,當然,僅憑亭長之言如再無其他證據,子也可矢口否認,也無法將之擒拿歸案。   這就是白族的精明,氏族之人絕不參與禍事,死的都是被錢財所迷惑之人。   審案至此,張陌頗為感慨,亭長作為吏,卻知法犯法,實屬不該,可又能如何,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不過是他的選擇罷了,恐怕還有遊繳,想必也是如此。   朗朗乾坤,大千世界,人性真是亙古不變,前世社會一些人如此,來到遠隔兩千多年的大秦也是如此,不過天道昭昭疏而不漏,他們終究會付出代價。   就如亭長一樣。   不過這也怪前身,如果不是其昏庸,貪腐成性,也不至於讓民生塗炭,滋生一批蛀蟲,有著如此蛀蟲在,郿縣的發展恐是一大阻礙。   張陌並不灰心,示範縣都被他治理得成為全國數一數二的縣,郿縣又待如何?   “縣長,白族子可擒之?”   命人將亭長打入牢獄後,縣丞問張陌。   “擒之。”   依律行事,有犯必究,張陌不會放過任何一可疑人物,這是他辦事原則。   “諾!下官便擒下子,再思判刑之事。”   縣丞走了,張陌卻沒有離開,他走向獄舍。既然此案已有了眉目,這些無關之人就應該放了。   當然,更多是想見見求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