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 1)

仿真人類! 耶與 2917 字 2024-03-17

仿真模特   十六   來到餐廳,隨手關了大燈,隻留一盞夜明燈又將衛生間的燈也關。這樣,對外的窗戶看起來都是暗的。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會睡醒,我不想外麵的人看我們家燈火輝煌,像有什麼事情似的被人惦記。   不怕被小偷偷,就怕被小偷惦記。一旦你家被人惦記上了,那就有麻煩了。   小區的夜晚,看起來靜悄悄,沒有什麼人在活動了。其實不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暗流湧動。   單位一位同事,我們開會時坐在一起。有人見他眼泡腫,無精打采的樣子,就拿他開玩笑解悶(坐在下麵開會的人都會覺得無聊),說他夜裡睡不著,在小區裡亂逛,專門作弄在小樹林摟摟抱抱的小年輕,嚇得人家夜裡一看到小樹林就條件反射的渾身痙攣。   一陣低調的哄笑過後,他的瞌睡蟲跑了,來了精神。於是對我們說,他們小區裡的夜晚有多麼精彩。   他像坐在臺上準備說書一樣,見下麵有一大片觀眾,便來了興趣,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被衣袋磨的沒有棱角的煙來發了一圈。他一邊扭頭到身邊的同事麵前點煙,一邊猛吸一口,煙霧在他的頭頂繚繞,像似在幫他醞釀。   他笑起來的臉頰上,褶子像黃土高坡的溝壑一樣縱橫交錯。   他說,他住的小區與一座公園隻是一墻之隔。上半夜還好,前麵大多是下班回家的,走路匆匆的,後麵回來的大多是外出有應酬的,走進小區時慢悠悠,有的還東倒西歪。不過,精彩一般都在下半夜。小樹林談戀愛的小年輕,摟著抱著,啃的聲音都能嚇跑路過發情的貓。有在陽臺上用望遠鏡偷窺人家洗澡的。這家夥門檻蠻精的,家裡的燈都關著,躲在黑黢黢的陽臺上,用涼衣架子上掛著的衣服作掩護…蠻可以的吧?   他說話本來就有冷麵滑稽的腔調,而且人家開他玩笑過分一點,他也不計較,因此人緣不錯。   他繼續說,還有更無聊的,在自家的房間裡開著燈,敞開窗戶裸露下半身,做淫穢的動作。   說到這裡,他身邊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有人扔給過去一支煙,他接住不點,夾在耳朵上。臉頰泛紅地壓低聲音說,這人上身穿鮮艷的體恤,下身什麼也沒有穿,光溜溜裸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聽到這裡,又是一陣低調的哄笑。有人說,也難怪你小子睡不著,你自己他媽的就是小區裡的妖怪,整晚不想睡,偷窺上癮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表麵一片寂靜的小區夜晚,其實窗戶黑黢黢的後麵,不知藏著掖著多少雙眼睛,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隔墻有耳,禍起蕭墻的話老早以前就提醒人們要警惕。   我站在臥室門口,開門前又扭頭瞧瞧身後,背景裡的灶間、小房間、衛生間、客廳都在一片暗影裡。我腦子裡對這些房間再一次回憶一遍,心裡記得清楚,朝著外麵的門窗都關好了。   我心裡踏實的想笑,我家所有朝外麵的窗戶都是雙層中空的…這樣的銅墻鐵壁,有可能抵禦任何槍林彈雨的攻擊。   惟有樓梯口進入屋裡的大門,雖然是雙層,可不怎麼隔音。不過,房子是頂層樓,門口樓道裡隻有我一家,沒有其他人走過,倒也不必太在意。   我猶豫了一下,才擰開臥室門走進去。靜悄悄來到床邊,緩緩彎下腰,一隻手觸摸到床沿,等吃到了力,胳膊才撐牢支撐住俯下的身體,注視著床上被子裡的姑娘。   二十四小時已經到了,我心裡說。新的一天已經開始,姑娘你也應該醒過來了。   有點看不清姑娘的臉頰,我蹲下來,單膝跪地,臉挨近仔細觀察姑娘的臉頰,想看清楚這張臉有沒有變換成年輕姑娘的臉頰。   臉頰的變化,其實跟一個人的心智有著密切聯係。   上個月的一天,有同學提議,發小聚一聚。飯店的包廂裡先後進來了十二位男女同學。聊到後半程,聊到一位女同學養了兩個女兒的事情。我心裡疑惑,那時候隻能是獨生子女?有女同學對我悄悄咬耳朵說,她第一個女兒有點低能,才養二胎的。   後來養二胎的女同學拿出手機,翻出她家全家福的照片給同學們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照片裡,夫妻倆坐兩邊,當中坐著兩個女兒。大女兒十二歲,小女兒十歲。第一眼看上去,兩個女兒都微笑著,像一對雙胞胎。但仔細一瞧,大女兒的臉與小女兒的臉上有比較明顯的不一樣,大女兒是智障人才有的低能表情。   我雖然不大知道智障這方麵的專業知識,但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智障人的麵部神態與智力正常人的神態有著明顯區別。   我心裡隱約擔心,瞧著姑娘依然在熟睡中,看不清她的臉頰。   我站起來走到另一邊的床頭,撳開床頭櫃上的臺燈,燈罩罩著的光,將姑娘的身後照亮一片,也照亮了床上的大部分,隻留姑娘的頭部在暗處。   我回到另一邊的床邊,一手扶著床沿,屁股慢慢挪坐在床邊。另一隻手撐在姑娘的枕頭旁,彎下身來瞧著姑娘的臉頰。   轉變過來了,我心裡踏實了。是一位年輕姑娘的臉頰,神情自若,肌膚白皙微微泛紅,沒有一絲的皺紋。   我瞧著入神,心裡有種沖動,想要觸摸姑娘嬌嫩的臉頰。卻在即將撫到姑娘的臉頰時停住,因為我怕這樣會弄醒姑娘的靈魂擺渡,從而大腦智力受影響。   我停在空中的手指慢慢彎曲要收回來。就在眼前,被子裡忽然伸出一隻玉脂一樣的細長指的手,輕柔地抓住我的手碗,“我是不是睡了二十四小時,你一直等著嗎?有點心煩了吧?”   “沒有。”我湊近說,“怕影響姑娘的靈魂擺渡,脫胎換骨,我一直在隔壁守著,兩個小時進來觀察姑娘睡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