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貍貓換太子(1 / 1)

“薑大哥,我們就這麼看著趙循去送死嗎?”   行伍出身的白起最重情義,這些天相處下來已把趙循當做了兄弟。   看著趙循跟著肥義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白起心裡麵好像缺了一塊,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算了,”薑諾言嘆了口氣,“趙國的事我插不了手,但這是我朋友的事。”   “薑大哥,你有辦法了?”   “暫時沒有。”   “要不我們直接去把那個胖子做了,反正現在趙國待不了了。”   “不行,肥義沒有馬上殺趙循,說明他暫時是想保趙循的。”   “但趙王肯定要殺人安穩民心的啊。”   薑諾言托起下巴,腦中閃現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望向白起:“那我們就給他來個貍貓換太子!”   白起聽得迷糊,什麼貍貓,什麼太子,薑大哥又在胡言亂語了。   “我也去。”在一旁包紮傷口的黃正突然開口道,“循兄一家對我家有恩,我不能不管不顧。”   薑諾言輕輕搖頭:“黃正,你身上有傷,就在這裡保護其他人吧,我和白賢弟去闖上一闖。”   “可是……”   “沒有可是。”薑諾言提上略微發鈍的劍,望向麵帶愁容的芷“像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人越多越好的,而且這裡也需要人手。”   “白賢弟,我們走。”   ……   出門之後,十步一甲士,百步一騎兵,一片肅殺。   “大王有命,不得外出,立刻回屋!”   身披嶄新重甲的甲士見到薑諾言和白起二人騎馬漫步於街道,端起長戈怒斥。   “我乃秦國大夫薑諾言,去往王宮向趙王告辭。”薑諾言掏出腰間的令牌,甩給了甲士。   雖說發生了動亂,但好在秦國和趙國沒有完全撕破臉皮,所以這塊令牌在官方還具有效力。   甲士接過令牌,皺眉低頭,過了一會走到薑諾言身邊把令牌還給了他,並從腰間掏出一麵人臉大小的黑色令旗,緩和地說道:“薑大夫,如今國都戒備,還望你不要過多停留,這麵令旗可以助您暢通無阻。”   “多謝。”薑諾言俯身接過令旗,一手牽韁繩,一手持令旗。   轉過一個街道,一列浩浩蕩蕩的隊伍驟然出現在遠處。   “是剛才的肥義。”白起小聲說道,往後拉韁繩,放慢了速度。   “看到趙循了嗎?”   “肥義身邊騎馬的那個。”   “沒死就行。”薑諾言鬆了口氣,要是肥義是送人頭去王宮可就遭了,“走吧,我們去和大夫義套個近乎。”   “是準備直接動手嗎?”白起搓了搓手上的汗,準備大乾一場。   “別整天想著打打殺殺,”薑諾言給白起腦門來了一下。   “再動腦還不是要靠動手解決。”白起嘟囔了,見到薑諾言已經策馬而去,連忙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肥義隊伍後麵。   “站住,什麼人!”   “秦使薑諾言。”   前方的肥義一聽,跟副將打了招呼後來到了隊伍後方。   “薑大夫,有何貴乾啊。”肥義和藹地笑道,臉上的橫肉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   “唉,”薑諾言嘆了口氣,“趙國不安穩啊,我是來向趙王告辭的,肥大夫你可得讓我進去啊。”   “行倒是行,”肥義撇了眼薑諾言和白起腰間的佩劍,“二位的佩劍……”   “好說,好說。”薑諾言正欲解開佩劍,卻突然聽到後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他當即顧不上解開佩劍,朝著後方看去。   公子成領著一支聲勢更為浩大的隊伍,朝著肥義他們而來。   “公子有何貴乾啊。”肥義見對方人馬明顯比趙王派給的多,收起了笑容,鄭重地望向公子成。   “無他,”公子成嘆了口氣,“我那循侄犯了錯,我這個做叔叔的來管教他,大夫義,還請將趙循叫出來吧。”   “公子,王宮近在咫尺,茲事體大,還是交給大王來判斷比較好。”肥義皮笑肉不笑,向薑諾言使了個眼色。   薑諾言心領神會,帶著白起朝著趙循而去。   “大夫這是信不過我啊。”公子成冷笑道,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卒立馬圍了上來。   ……   朝堂之上,趙王周身殺氣四溢,心腹護衛披甲持劍上朝,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怒斥道:“這裡是朝堂,不是你們墨家和儒家相互爭論的講壇。”   “寡人不關心你們哪一派的更正確,寡人隻想知道今後這變法怎麼變,如何撫慰民心。”   國家內部安穩還好,儒墨兩家可以相互製衡,可一旦發生動亂,這兩家就像聞到血的鯊魚一樣相互爭論不停,始終討論不出個辦法。   “稟大王,大夫義與公子成在王宮外率軍交戰,大夫循求見!”   一名侍衛站在門外,大聲說道,朝堂上的群臣頓時亂成一團,紛紛議論起來。   “都給我冷靜下來!趙循呢,將他帶上來。”趙王聽到這個消息後,怒吼道,取過了自己王座旁的寶劍。。   趙循衣襟尚帶有血跡,手臂包紮的位置清晰可見。   他緩緩地走到朝堂中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跪俯首稱罪後,將事情來龍去脈簡略地說給了趙王聽。   “寡人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趙王陰沉著臉,如果趙循死了的話,那公子成父子所謀求的。不過是一相之位。   但現在趙循居然沒死,他們一狠心,竟然想要徹底謀反。   更為可怕的是,如今王宮內重甲輕甲加起來不過一千餘人,騎兵更是盡數派出維護秩序。   現在的王宮,內部空虛,真給了公子成可乘之機。   “除非,將四散在王都的人都聚集起來。”趙王心道,望向趙循,“循弟,寡人想借你頭顱一用。”   趙循再次叩首:“臣莫敢不從。”   “慢!”   一直在殿外的薑諾言聽後大步踏進了宮殿,直視趙王。   “大王,下臣以為,比起殺了趙循籠絡人心,還是將計就計來得好。”   “此話怎講?”一向堅毅的趙王在此時也有些慌亂,迫切地問道。   薑諾言上前到趙循身邊,解釋道:“大王不妨派出輕騎,告訴百姓們趙循謀反,這樣本就對趙循心懷不滿的百姓必定雲集響應,支援王宮,比起召集四散的軍隊來得更快。”   “而且在事後,大王還可以殺了趙循籠絡人心,此乃一石二鳥之舉。”   趙循臉一黑,這樣的話自己死後的名聲可就是黑上加黑了,不過大難當前,他是徹底沒有話語權的。   “真是連死人都不放過!”趙循望向薑諾言,心裡暗罵。   薑諾言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眨眼示意趙循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