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神像,是一個碩大的肉球,肉球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嘴巴,中間一張占據身體三分之一的巨口張開,一顆男人的腦袋出現在肉球的嘴巴裡。
  隨後他抬起頭,看向中間坐著神鄉,與其他雕塑所不同的是,這座神鄉,是用黃金所鑄造出來的,極其精美,上麵可以看到長袍上細膩的鏤空花紋,一針一角都沒有放過。
  隻是唯獨神像的麵容,張俊是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感覺看清楚了,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又什麼也沒看出來,腦子裡完全沒有這尊神像的印象。
  正當張俊想要嘗試著,使用彌神之力,看看能否將神像苗蓉看清楚的時候,坐在下麵的少女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讓我很難辦。”
  “難辦?”
  “你毀了天牢,毀了祈願湖,不少詭神都被殃及,甚至就連白君都受了傷。”
  少女麵無表情地細數起張俊的種種罪過。
  張俊翻了翻白眼,滿臉不以為然道:“我抓了凈業和尚。”
  “上次也是伱,故意破壞了祈願湖的禁製,差點毀了神鄉辛苦建立起來的根基。”
  “我抓了凈業和尚。”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凈業和尚是機關算盡,沒想到被你這個狼崽子反咬一口,但聖道之子卻是從你手上被放走了。”
  “我抓了凈業和尚。”
  眼看著張俊總之就是一句話,老子抓了凈業和尚,便是我為神鄉流過血,立大功的態度,讓田崑境主氣的牙根癢癢。
  但事實上,她更忌憚張俊現在的實力。
  如果是數日之前,或許自己可以想想辦法,哪怕是有古老的神祇依附在他身上,但這小子實力終究有限。
  狠下心,付出點代價也就殺了。
  現如今鯉魚躍龍門,麵前這位青年站在自己麵前,田崑境主竟是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極致的克製,一經釋放,自己隻怕也要被無情鎮壓。
  這種壓迫感,甚至超過了左右護法。
  這也是她感到棘手和難辦的地方,如何處置張俊,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這件事需要上報給白君,等待白君的批復。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直至此時,白君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本想先給張俊細數一下他闖的禍事,卻不想張俊來來回回就一句話,我抓了凈業和尚。
  這句話的意思很無賴,反正壞事你隨便提,但我不認,我就認準了我抓到了凈業和尚這一件功勞。
  這讓田崑境主心裡鬱悶極了,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張俊冷不丁地說道:“我知道聖子的下落,甚至可以幫你們找到聖地總壇。”
  “是,我知道,你……什麼??”
  田崑境主一怔,猛地抬起頭看向張俊,這次她轉過頭來,露出另外半邊近乎隱形的影子臉龐,滿臉詫異地看向張俊。
  “聖道之子是我故意放走的,我在它的身上留了點東西,可以隨時感應到它的方位。”
  “他們現在在哪!”
  聽到此話,田崑境主情緒立刻激動起來,神鄉一直沒辦法滅掉聖道,一方麵是因為聖道手上有太多神靈遺留下的寶物。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在明處,聖道則在暗處,神鄉詭化了整個世界,卻沒有辦法掌控這片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聖道打遊擊的戰術,讓神鄉隻能疲於應付,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有左護法投身神鄉,他們也找不到聖道所在的原因。
  如果可以掌握聖道總壇的動向,那對他們來說,就太重要了。
  然而張俊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盯著麵前的田崑境主,反而說起另一件事;“我在大牢的時候,有人要殺我。”
  田崑境主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張俊。
  “還有,凈業和尚知道我出賣他們的事情,他們能夠第一時間來到天牢,這些問題您能給我一個答復麼?”
  田崑境主神色微變,其實神鄉和聖道兩者相互滲透間諜的事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隻是關於張俊他們的事情,田崑境主隻是上報給白君,以及小部分人知曉,這些人都是神鄉的核心高層。
  如果張俊的消息是有人泄露給凈業和尚他們,說明聖道已經把手伸進了他們的高層當中。
  亦或者說,是有人已經做好了投身聖道,背叛白君的準備。
  “這樣說吧,我的訴求很簡單,第一,給我們師兄弟二人一個不錯的位置,畢竟我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我們的價值。
  第二,關於聖子的事情,我希望除了白君和你之外,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不然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我就隻能將嫌疑鎖定在你的身上。
  第三,我想要見白君。”
  張俊提出的三個要求,這下田崑境主反而鬆了口氣,要求都不過分,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這些都不難,稍作片刻,我會讓人上稟白君。”
  說著,田崑境主請張俊移駕到偏殿,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茶水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