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肆虐,雷聲震天,即使是二樓的水也已經快到了膝蓋。 可能是剛才那個小鬼沖到二樓殺人的時候把窗戶都打破了,此刻所有的房間都是積水,走廊猶如小河一般。 幾個屋子的屍體都在水中飄著,在門口晃動,有些瘮人。 蘇凡看了一眼,沒有理會,他右手鉗著那個女鬼的脖子,走進了最初的屋子。 張超拿上了裝著內臟的皮包,又從床頭看到了皮包最初的挎帶,才想起來,這個皮包最初是濃妝女子的挎包。 張超拿起挎帶扣在包上,也跟了上去。 最初屋子裡。 周鬆慘死在床上,脖子在床邊伸出來,像是在放血一樣。 還好,沒有在水裡泡著,不然那袋子毒品一定都溶進水裡了。 蘇凡心裡有些慶幸。 這個年代流行的毒品,應該就是搖頭丸或者冰毒,看當時粉末的樣子,應該就是冰毒。 蘇凡記得,當時李武把那個小塑料袋子弄破了,所以如果周鬆在地板上,那在這麼大的雨水之下,裡邊的東西一定都沒了。 他走到周鬆屍體旁邊,扒開了對方的褲子。 果真,這一小袋毒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周鬆又放回了他最放心的地方。 拿著那袋毒品,蘇凡看了看女鬼,掰開對方的嘴倒了進去。 那個女鬼想要反抗,但是羸弱的身體絲毫戰鬥力都沒有。 “這個女鬼,怎麼在你手裡好像很弱的樣子。” 張超揣著手,靠在墻邊,看著這形勢逆轉的局麵,有些感嘆地開口。 蘇凡聽完張超的話,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女鬼在被喂了毒品之後,就逐漸地停止了張牙舞爪,隨後開始傻笑。 蘇凡和張超兩個人看得麵麵相覷。 那個女鬼笑著笑著找了個墻角蹲了起來。 隨後用手在自己兩邊臉頰旁邊張開。 蘇凡看了看張超,眼神中透露出詢問:“她在乾啥?” 張超也皺了皺眉,他想起了他以前教的一年級小孩兒。 當時有一個小孩兒,喜歡拿個傘蹲在花壇裡。 張超問過他,那個小男孩兒說自己是一隻蘑菇。 所以,這個女鬼,是在開花? “她可能是在開花吧。”張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說這句話,隻能皺了皺眉。 蘇凡非常疑惑地看著張超,眼神中滿是迷惑。 她在開花,我看她還想發芽呢。 蘇凡直接走了上去,將那個女鬼拎了起來。 看起來得下樓找答案了。 張超看著拎著女鬼的蘇凡,攤了攤手,跟著他走了出去。 興許是覺得張超剛才的話有點意思,蘇凡走過櫃臺的時候,還把那個女鬼放在漏水的水柱下,看了看張超。 “你在乾啥,給她澆水嗎?”張超有些無語地看著蘇凡。 此刻的蘇凡臉上表情詭異,皮笑肉不笑,可能是因為感覺不到嘴吧。 張超明白,蘇凡確實是在給這個女鬼澆水。 張超也被蘇凡搞得笑了,這原本不是恐怖走向的劇情嗎? 怎麼突然就變成歡樂片了? “事情還沒結束呢,走吧,下樓看看。”張超收起笑容,開口說道。 蘇凡點了點頭,起死回生的巨大變故讓他突然對於當下的壓抑環境沒那麼緊張了。 他拎著那個女鬼踩著狂湧黑水的樓梯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地上已經是汪洋一片,積水深度甚至已經在這個平原地形上累積到了大腿根。 林城西高東低,水流也從西往東流淌,在洪水中,這個旅館像是江河中的孤島。 蘇凡拎著的女鬼此刻幾乎隻有頭和手在水麵上,確實可以抽象地看成是荷花。 好在黑水也觸碰不到女鬼,而且女鬼其實並沒有什麼重量,所以蘇凡拎著她沒有多少負擔。 兩個人趟著水走到窗口邊,看到了裡邊的慘烈場景。 李勇頭部像破了的皮球一樣掛在脖子上,飄在水麵。 那個身高兩米五的泥塑像頭部被打爛了一半,露出一角人臉,襠部生殖器被打碎,血淋淋一片。 泥塑像的手部穿過李武的胸口,撐在墻上,將李武屍體掛在空中。 李武的手上依舊握著那個扳手,另一頭是泥塑像另一隻手。 看起來,李武李勇兩兄弟和這個泥塑像同歸於盡了。 所以,這個泥塑像是怎麼死的? 是因為那個泥塑的生殖器被打碎? 兩個人翻過窗戶進入屋子,屋裡的水已經漫過了腰,兩人艱難的往前走到泥塑像旁邊。 張超拿著手電筒打量那個泥塑像,他想起來剛才自己下來的時候的場景。 當時李勇還活著,後來被泥塑像殺死,李武上去報仇,和泥塑像拚打在一起。 他沒想到最後會是同歸於盡。 蘇凡看著水底下的手電筒燈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摸索著彎腰撿起了另一個手電筒。 他也打量著這個泥塑像,碎掉的頭部露出的人臉看起來應該是個男子,難道是傳說中失蹤很久的老板? 不得而知。 他用左手拎著女鬼同時拿著手電筒,伸出右手從李武和泥塑像手裡掰出來那個大扳手。 扭頭看去,張超正在把那個泥塑像的泥塑生殖器扒拉出來打量。 “蘇凡,這個男性生殖器是受害者丟失的那個。” 張超看完之後得出結論,用手電筒照向蘇凡。 蘇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也用手電筒照過去看向張超手上。 那個男性生殖器已經爛了一大半,血忽淋拉。 張超的手上看起來也有傷口,像是擦傷。 興許是明白了蘇凡的關注點,張超開口說道: “嗨,剛才下樓找這些東西,跑的急,水又大,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蹭破了皮。” 張超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挎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和染著的血,伸出手在水裡洗了洗。 蘇凡點了點頭示意感謝。 “嗨,沒事,咱們想辦法把這個女鬼解決了吧,我記得最初這個女鬼出現的時候,襠部也是帶血的,你說會不會跟這個泥塑像一樣,隻不過是縫上的那個丟失的女性生殖器。” 張超拿著手電筒照在了那個女鬼臉上,那個女鬼扭頭咧嘴笑了笑。 蘇凡點了點頭,感覺張超的推論也很合理,隨後他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張超腰裡的手槍,把扳手夾在腋下,伸手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