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靈感大爆發的時燭塵專心致誌的在一旁譜曲,旁邊的兩個人談笑風生,很靠譜但默契的隊友已經完全把自己帶入到了學生的身份之中。   很快慕念生發現了時燭塵來上這麼一出的原因,很遺憾他帶的耳機連周圍的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之所以能和這位醫生順暢的聊天,隻是因為時燭塵正在譜寫的樂章,如果要仔細破譯的話也並不難。   可是說,時燭塵接著加密的樂譜正大光明的給慕念生轉述對麵的男人說出話,這種樂譜技能傳遞信息又能演奏出一首完美的曲子,簡直是一舉兩得。慕念生覺得自己的大腦CPU有些頂不住了,隻盼著快些結束談話。   慕念生看著虛空中的屏幕上的樂曲頓時有些頭大,這真的可以嗎?   時燭塵讓他放心,隻管用她打出的句子來和這位醫生交談就可以。   戴著耳機的慕念生不知道的是,對麵的這位醫生已經對他進行了將近三次以上的催眠和將近五次的心理暗示,一無所知的他隻顧著破譯時燭塵的樂譜暗語,暗語上怎麼說的他就怎麼做,這上麵甚至已經把自己該有的表情動作語氣都詳細的記錄在這樂譜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在他跟鶴禪希加入事務所的第一天就拿到了一本關於樂理的相關知識。三年以來真是頭一遭,能想出這種密碼的時燭塵也真是個人才。   說的是什麼不知道,隻需要照的時燭塵給出的臺詞來聲情並茂的念出來就可以,他也不知道時燭塵想出來的法子究竟可不可靠,他簡直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讀詞機器。   時燭塵將譜好的曲子查看一番確認無誤之後點下了播放,電子曲譜按照她所編好的調子緩緩演奏,此時的對麵的男人正處於全身心的放鬆狀態,這正是出手的好時機,這家得天獨厚的環境不光是便利了對麵的男人也便利了時燭塵。   現在隻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隨和的曲調中還夾雜著不易讓人察覺的竊竊私語縈繞在這個自稱醫生的男人的耳邊不斷的暗示,見放下了心防的男人閉上眼睛在享受著這一段即興演奏。   一,二,三,四,五……數到第三十秒的時候時燭塵輕輕地在樂曲中加入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也是不多不少的三下。   剛才在談論樂理的時候時燭塵就已經這樣乾了,這樣也不會讓這人警惕起來。   一,二,三……三十,還是三十秒,時燭塵重復了上一次的動作。   數到第十五秒的時候,時燭塵將敲擊地麵的次數變成了一次,再次重復這一個規律三次。   火候到了。   時燭塵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地麵,她的即興編奏僅僅能在這一方之地聽到。如果慕念生沒帶上耳機此時就已經出現問題,在潛意識中感知到自己的異常了。   慕念生看著對麵的男人仰躺在座椅上,呼吸平緩表情安定,意識接近於朦朧狀態。在加重力敲擊完地麵之後,時燭塵拽了被淹沒在狂躁的音樂之中,處於狀況之外的慕念生。   “結束了?”   “嗯,結束了。”她關閉了虛空中的藍光屏幕,這場演奏再次終結。咖啡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另一種比較活力的流行樂曲,她和《誕生於群星之下的哭泣》最後一首的合奏也到此結束。   “該醒了,鬱鬱而不得誌的大演奏家,接下來你隻需要好好享受自己為自己編織出來的虛假就可以了。”她說,下一次見麵可就不會在這麼溫馨的地方了。   時燭塵和慕念生走出了咖啡廳,賬單就讓這位大演奏家清醒的時候結賬吧。   耳朵已經廢掉的慕念生終於已經結束了這場折磨,他摘下耳機安安靜靜的跟在時燭塵旁邊走到足夠安全的地方之後,才開口詢問:“你對他做了催眠暗示?”   “是,在他和你談話的這段時間,他一共對你進行了四次催眠和五次心理暗示,但都被你精湛的演技騙過去了。或許,你也可以轉行當一個演員應該很受歡迎。”   “哪裡,哪裡。還是時老師編的劇本出彩。”   “彼此彼此。”   慕念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催眠是這麼容易成功的嗎?他有些不可思議。   時燭塵當然也看出來了他的疑惑,於是便把從剛才就一直在攥住的手張開,裡麵靜靜的躺著一個圓形半透明,僅有指甲蓋大小的小圓片,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它裡麵的構造可以直接騙過眼睛緊緊的貼在你的皮膚上,然後進行滲透,入侵你的神經,讓大腦疲倦。這一係列的過程僅需要0.005秒,成功之後在進行催眠就輕而易舉,對環境的要求會降低催眠的方式也會變得簡單。   不到特殊情況,醫院是絕對不會把這種東西拿出來的,現在這個男人的行為已經越線,被捕隻是時間問題,而他什麼時候被捕取決於時燭塵什麼時候把證據上交,這一罪狀的判決結果還遠遠不夠,她要的是罪狀累加之後帶來的長達一百五十年的刑期。   時燭塵把所有大大小小的法律條文銘記在心,這也是一個偵探所必須具有的知識儲備。   “他一共使用了三個,這種東西一直沒有相對統一的命名但是醫院對於這種滲透性極強的迫使神經係統衰弱的藥物管製性極強,一片就是三十五年的刑期起步,更別說他一下子用了三片甚至更多。”   統共三片,一片對付慕念生,另外兩片對付時燭塵,最後卻被時燭塵發現並攔截,時燭塵又把其中兩片不動聲色的貼在了,準確的來說是瞅準了機會借用當時服務員給他們上咖啡時帶起的微風讓其飄到那個醫生手上的。   她承認是有賭的成分在身上的,如果沒有這兩個藥物,她可能要和這位先生聊上更長時間來對其進行催眠和暗示,而且成功率與失敗率持平。   而慕念生則是心有餘悸的從兜裡拿出了自己用將近半個月工資購入的新款耳機,還好他當時並沒有真的把耳機弄壞,隻是運用了一點特殊的手段讓這耳機短暫失靈。   “你的檔案保密性看來還有待加強,特別是周局開了個頭之後。”慕念生看著驟然黑暗下來的天空,緊接著就是霓虹燈依次打開的絢爛奪目,看起來比白天還要熱鬧。   “確實,但是他看到的或許隻是冰山一角,再大膽一些的話就是他知道的關於我的信息隻是口頭打聽。如果,他真的拿到了我的檔案就應該知道,區區兩片神經衰弱擠毫不足以讓我失去放棄思考的能力,保險起見他應該在八片的基礎上再謹慎的加上三片做最後的保障,雖然隻是增長了一些毫無意義的成功幾率而已。但這個問題對於當下楚女士的委托來說毫不相關,我們也可以把它暫時擱置在一邊。”   時燭塵不以為然,就算檔案泄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事實不能更改,她無非是多了幾雙敵視的時刻都在觀察她的眼睛,這毫無意義。隻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在這幫人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另外一頭的鶴禪希舉著導航來到入口處,這是最後一家拳場了她敢打包票,這裡一定能查到關於徐勝的信息,要是要是查不到的話大不了就不要那和時燭塵打聲招呼,就說自己不要漲工資了,下午茶照請。   她帶著一個黑口罩和一副墨鏡,將帽簷壓低之後便走進了這家地下拳擊場。   裡麵夾雜著劣質煙酒的氣味,還有些難以言說的臭味。沒想到才幾年,這環境就糟糕成了這種樣子。   這最後一家就是她當初氣勢沖沖的二話不說就把這裡的第一拽下去的地方,至今還流傳著她的傳說,這副神秘顯眼但俗套的打扮引得這些慕強者爭相模仿,他們甚至還成立了一個蒙麵聯盟。   但這就是鶴禪希不知道的地方了,當初她打了人家之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那六親不認的步伐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在現在的鶴禪希看來這段經歷不僅成了把柄,還變成了一段最難以啟齒的黑歷史。   身高一六八厘米,體重五十二千克,體態體脂正常。   身形符合。   正在進行眼睛形狀瞳孔虹膜判定……   判定成功!   係統開啟中,即將進入歡迎模式,請貴賓做好準備。   鶴禪希大驚失色,誰能想到這麼個地方還能有這種設備啊,竟然還能夠透過墨鏡來對自己的眼睛進行識別!離譜啊,簡直離大譜啊!   歡迎儀式,什麼歡迎儀式!?   隻見說出歡迎之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勾勾的看著內心慌的一批的鶴禪希。   他們要乾嘛?   鶴禪希胡亂猜測的時候,哄鬧的人群中終於出現了一個領頭人帶著所有人有秩序的排成一列分別站在左右兩邊。   “老大好!!”為首的人朝鶴禪希九十度鞠躬,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等他喊完之後所有人的腰都彎成了一個標準的直角,整齊劃一,用盡了身上所有的氣力怒吼:“老大好!!!!”   老,老老老大?!   她也沒乾什麼啊,隻不過把第一打了一頓之後就揚長而去了,按理來說不可能給他們留下印象啊!   鶴禪希被這一聲聲的老大喊得腦袋發蒙。   “嘿嘿嘿。”為首的人笑的諂媚,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如今卻弓腰駝背激動著搓著長滿繭子滿是疤痕的雙手,活像一個在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店小二形象,就是有些壯實不似店小二那般瘦小。   “老大,您這幾年不見,現在突然大駕光臨有何貴乾啊?咱這兒第一的寶座空著都很久了,兄弟們也都清楚自己是幾斤幾兩都一直在盼著您回來鎮場子吶!咱們這幫兄弟誰都不服就服您吶!您看,您是不是該考慮考慮……”   “我拒絕。”鶴禪希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拳擊場的邀請,“我現在可是不會輕易動手了,來這隻是為了打聽個人。”   人們麵麵相覷,似乎是沒有想到鶴禪希會直接拒絕邀請一時間心裡就有了落差。   鶴禪希調出來從楚女士家中記錄的錄像給他們挨個看了一遍:“你們誰認識他?”   人們一看,歐呦,這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連這個人都不記得了。   領頭的人一尋思,這揚眉吐氣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當然,如果你們想和我談條件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鶴禪希跟著時燭塵的這幾年也學到不少東西,一打眼就看出來這幫人整上這麼一出肯定是想求自己半些事兒。   這兒地方的規矩很簡單,隻要夠強就有話語權,在這兒,誰也不用仗著自己的身份壓別人一頭。要讓我服氣?可以,把我打倒,給你當兒子都行!   “哎呀,其實也沒多大事兒,就是吧……哎呦!”領頭的人一拍腦門兒有些懊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瞧我這德性,哪有把大神攔在門外的,來,老大裡麵請。您是先喝酒還是先來包煙?”   煙酒都不沾的鶴禪希:“……來杯橙汁,謝謝。”   人們有是一愣,老大就是老大,在這地方那麼的特立獨行。   點完橙汁之後的鶴禪希就後悔了,如果要喝橙汁的話就意味著她要把自己的口罩摘下來,這可使不得。不過點都點了,就放在這兒吧,不喝就行了。   反正他們都打不過她,找茬也沒地方找去。   “其實吧,這事兒也不難。您可能還不知道吧,南邊最近幾年新建了一家拳場,日頭這幾年逐漸旺盛了起來,名氣也比咱這大挺多。”領頭的人把一杯橙汁推到了鶴禪希麵前,繼而氣憤不甘的說道,“可這幫玩意兒就仗著自己人多,又把咱的名氣給比了下去,有恃無恐的帶著一大幫人來這兒挑事!”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連帶著桌子上的擺件都震了一震,橙汁也有幾滴濺到了外麵。   “兄弟們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場就和他們打了起來。至於結果……您也知道。”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替你們出這口惡氣。”   “沒錯,這錄像上的人兄弟們都認識,隻要您出馬教育他們,我們保證把他的所有破事兒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要不咱這樣吧,你先告訴我這上麵的人是誰,我再幫你們出頭。”鶴禪希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不行,萬一老大你再跑路了呢,兄弟們在上哪兒找你去。還得是先讓我們出了這口惡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