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嗎？ 　　好像，沒辦法反駁呢…… 　　高興笑了笑，不說話。 　　“說的不對嗎？” 　　女人食指隔空虛劃，“如果一開始把我們當成家畜對待，我也不至於恨你。可是你啊，龔良，什麼都給我們最好的，然後在必要時候送我們去死。” 　　隨著動作結束，盔甲彈出宛如活物的細針，刺入高興周身十二經脈的所有穴位，並在其中攪弄。 　　接下來，無從形容的痛楚，自四肢百骸匯聚，沿著神經向大腦反饋。 　　然而高興隻是皺了皺眉，再沒有多餘的表情和情緒。 　　“那種感覺你知道像什麼？” 　　女人並不在意高興的反應，自顧自道：“就像被養的一群寵物，對主人忠心耿耿滿心歡喜，可是到頭來，卻被主人送到屠宰場。真是一群可悲的小可憐。” 　　“隊長，小透明說的這些，也是我想說的。” 　　阿樂出現在女人身旁，憨笑撓頭，身上不斷掉落血肉碎骨，“不過我沒機會說給隊長聽，死人沒辦法說話。” 　　“你不能，至少不該代替別人質問我。” 　　高興掃了眼碎成一灘渣滓的阿樂，平靜看向女人，“我不喜歡你的手段，你知道的，真正觸怒我的後果。” 　　聽聞此話，女人譏笑一聲，搖了搖食指，“你搞錯了，我隻是利用被賦予的權柄，放大所有人心靈之中的痛苦，沒有刻意針對誰。甚至先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黑墮三大人給我命令時，隻以為對手是個與你同名同姓，來到這方世界遊戲人間的外鄉神。在我的印象裡，你絕對不可能代表地球意誌奪冠，也沒資格成為神衹。” 　　“可是，怎麼這麼巧呢？你會來到我所在的世界，還被我聞到了靈魂的氣味？” 　　突然，女人整張臉因暴怒而血管暴起，五官變得惡鬼一般，“恭良，你知道我沒家，團隊就是我的家！可是你明知道這些，卻毀了我的家，害死我的家人！贏家冠軍才能成神，你憑什麼化身神衹？你憑什麼能用你那套狗屁不通的辦法，帶領地球隊奪冠？一定是的，你最後一定是害了所有隊員，踏著他們的屍骨，帶著卑劣笑容登上神壇！” 　　“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女人的憤恨越發強盛，五官已經扭曲得沒了人樣，“快放開你的心靈，讓我從痛苦窺探真相。隊長，我的好隊長，隊伍裡隻有你對我有求必應，現在也成全我吧~我恨你恨了那麼久，這種恨讓我超凡脫俗，距離下位神衹隻有一步之遙。” 　　“你會成全我吧，隊長？” 　　扭曲的臉配合病態的笑容，女人翩然起舞，手指作指揮棒，像極了最最癡醉癲狂的交響樂指揮家。 　　盔甲內，各種刑具在機括聲中運行起來。 　　帶著倒刺的鉆頭，破開了高興的顱骨。疙裡疙瘩的軟管，進入神經體係。 　　微小的蟲子在血管爬行，灼熱的流體肆虐於骨髓。 　　咯咯咯咯…… 　　高興咬緊牙關，眉頭皺得更深了。 　　“別裝模作樣了，就算是下位神，也承受不了我代持的痛苦權柄。而你，現如今隻是神力封禁的人類！” 　　女人癲得更厲害了，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放鬆心神啊隊長，反正早晚你都要崩潰，還不如一開始就配合。來啊隊長，你快要撐不住了，別特麼裝模作樣！！！” 　　“黃鴨鴨……” 　　高興叫了一聲女人的名字，情緒無悲無喜，“看來一直搞錯的人，是你。你口中的痛苦，和我長久以來遭受的苦痛，沒得比的。” 　　“是嗎隊長，那你試試這個？” 　　女人打了個響指，無數記憶碎片強行灌入高興腦海，“這裡麵肯定有你在乎的人，對吧？看吧，感受啊，體會他們的痛苦，經歷他們的痛苦，然後在磅礴的痛苦之中，徹底讓意誌失守於心靈！。” 　　“你最好隻是說著玩，真要動手，也最好盼著我還能存留一些理智。” 　　高興臉色變得古怪，有苦口婆心的真摯，亦有飽含警告的嚴肅。 　　甚至，還帶著自嘲和揶揄。 　　他道：“你不會知道，我徹底失去理智會怎樣。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那時，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