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三四支箭緊接著擦著二人飛過。 花小遲還背著阮喬,阮喬禁閉雙眼,轉這一兩下已經有些暈乎,分不清方向了。 到底是想殺他的人,到現在才出手,隻是派來普通的人,又能耐他何? 一下沖出來十幾個黑衣人,各個手拿長刀,隻是他們出招似乎在避諱著什麼。 花小遲心下明了,也不跟他們廢話,一跺腳,滯空了周圍,所有人都被定格了,除了阮喬。 派人刺殺他?這是多蠢才能想出的招數。 隻是如今的他不會再輕易殺人,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更別說瞻前顧後的行動了,花小遲單手向下一壓,所有人應聲倒地,想爬也爬不起來。 後頸一股涼意襲來,那痛感並不深,相比之前受過的罪,已是極輕。 鮮血順著花小遲的脖子流下,花小遲皺皺眉,他看向阮喬,隻察覺她唇角輕微勾起的弧度,隨即便暈了過去。 他能感受到一股死氣順著簪子鉆入體內,他拔出簪子,但此時也不是他糾結的時候,他抱著阮喬,在倒地的殺手中如履平地。 來到一處無人之地,他找了個乾凈地方將阮喬放下,傷口已然愈合,隻是那股死氣被壓製在心脈。 這定是聞莫生的手段,難道是那時?就為了在她接近自己時打入這團死氣?真卑鄙,知道自己不會懷疑阮喬。 想來聞莫生也不會做無用功。 他先壓製著給阮喬檢查身體,看有沒有殘留的小動作,檢查一番確認她隻是昏迷睡著了才放下心來。 他一直運功想逼出這團死氣,發現根本逼不出體外。反而強行運功傷了心脈,花小遲噴出一口血來。 此時他體內並沒有多少靈力,若有仙骨,定是不怕這些至邪之物,可帶仙骨入世,會亂了整個人間的氣運,他不屬於這裡,強大如他隻會壞了因果。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逼了幾次尚不成功,除非回到桃林,那裡應該是靈氣最充沛的地方,借助靈氣或許可以凈化這股死氣。 心魔再強,轉生為人也不過是掌握了些許靈力修煉的肉體凡胎。隻是心魔會見縫插針,不知在哪處滋生惡念,而這惡念就是心魔最好的養料。 聞莫生如此做,定是想有朝一日同化他,吞噬他,這再顯而易見了。 任由這團死氣在體內滋生,勢必會影響他的心神,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所以,他需盡快解決,隻是眼下他受了傷,又帶著阮喬總歸是不安全。 花小遲運功壓製著那死氣不侵蝕自己的身體,暫時不能用靈力了,也盡量保持情緒穩定不要再被刺激到。 到底是他小瞧了聞莫生,他比想象中更了解自己。他將外袍脫下蓋在阮喬身上,他不是不能送她回宮,隻是想多與她待些時間。 到了後半夜,阮喬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再看她時,似是被夢魘住。 想到聞莫生對阮喬下的手腳,花小遲不敢掉以輕心,化了一絲神識入她夢境,一探究竟。 又是七千年前,他隻給她看了回到家裡她極力維護他的場景,後麵那些事,他不會讓她知道。 而此時的阮喬仿佛化身花裳,夢裡的阮喬就是花裳。 他看到了花裳又為了他和家裡吵架,隻是因為娘小小的訓斥,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甚至娘對他這一年多沒有掙回金子也頗有微詞。 有的人對他太好,就當作是理所當然的付出,一但做不到了,別人都覺得你在藏私,因為看不到對方的付出,甚至會攜恩讓你來還。 婦人早忘了當初是她以一錠金子的價格賣掉了花小遲,否則哪裡會來得如今這般好日子。 倘使不是小遲念舊堅持,一直和瘋老道周旋,他們一家得到的也不過僅僅是這一錠金子。 如今花小遲帶不回來金子了,反而在家裡也算遊手好閑,整天關在房裡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不過個把月的光景,就顯得多餘了。反而是花裳,一直極力維護花小遲在這個家的存在,從老道那裡搜羅回來了一些金銀細軟也夠他們生活,總會給他做一些好吃的。 “裳姐姐其實不用為我做這麼多,若是娘真的厭棄,小遲如今可以自力更生,去外麵找些活計。” “你太瘦了,多吃點好的,養好身體再說找活的事。”花裳依舊給他碗裡夾得滿滿當當的。 隻有他知道,裳姐姐是因為心疼他,可旁人不知道他們遭遇的一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花小遲平日用老道遺留下來的靈符,因為他發現這股力量對他來說隻有好處,興許是之前一直破而後立,他的經脈耐受程度大大加強。 他很喜歡那種被這種力量包裹的感覺,尤其回來桃林附近,雖然他去過桃林,但和其他人一樣,莫名其妙就會離開桃林,一無所獲。 這些日子他總在做一個夢,夢到那日他一睜眼就置身桃林之中。那個小孩是他,但又不像是他。他迫切想要知道這一切的關係,尤其是老道為什麼如此待他,為什麼不讓他回桃林,為什麼要收集他的血。 但是依稀覺得自己體質特殊,興許鮮血真可給人解毒治病,至少裳姐姐身上的斷魂丹就沒有事。 這些日子被養得極好,花小遲也胖了一些,娘總嘴裡說道,但彼時花小遲手裡還有些閑錢,原本想給家裡的,被花裳按下來了,吃飯不成問題,但要不想辦法賺錢遲早坐吃山空。 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直到一天趙家的人上門來找。 一年多前花裳被許給趙家小子,後隨花小遲一同失蹤,一年後安然回到家來,便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 當時他們家受盡白眼,她要不回來還真當她是失蹤遭遇什麼不測,眼下和花小遲一同回來,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嘛。 為了逃婚找這麼個蹩腳理由,趙家人來勢洶洶,非要討要個說法。 一來一往吵了起來,花小遲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陣仗,門口圍觀的鄰裡街坊越來越多,他並不會吵架,隻是在聽他們說話。 但能看得到他們說的都是些不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