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聽到那怪聲的原固,視野內的黑暗,化作無數個小點,一點點淡去。 而隨著小點的淡去,我隻感覺頭連著眼睛都有些許發麻。 我揉了揉眼睛,這種感覺與今天傍晚的感覺赫然重合。 橘黃色的光照過窗戶,直射進我和胡老師所在的死角。 好聽但格外冰冷和鋒利的聲音在空氣中蕩開。 光是聽到我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而聽到這個聲音的胡老師,則非同一般的緊張。 就見他猛然轉身,伸出手臂護在了我的身前。 看到他的舉動,我心中不由湧起莫名的感動。 雖然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就使我雙腿直打顫,但我還是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頭。 借著晚霞眼神擦過胡老師有些顫抖的肩膀。 我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到了那個令我本能恐懼的長發女人。 那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眉峰高挑,直鼻聳立,就是不知為何一對瑞鳳眼看我時透著刺骨的冷。 我不由打個機靈,總覺得她看我的那種眼神比起看人,更像是在看動物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一種恐懼感悠然心生,我急忙避開她的目光。 視線下移,不得不說乾凈利落的工作服和那一頭過腰長發,很好的凸顯出了她那優美的身體曲線。 明明是個美麗佳人,但此刻的我在看到她後,腦海裡卻隻剩一片緊張。 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不自覺的緊繃了,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就在這時,一隻手猛然拍上了我的肩,接著一股麻痹感,順著肩頭漫遍全身。 與此同時,胡老師緊張的略微顫抖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我暫時拖住她,你快跑。” 聽到這話,我有些發懵,但疑惑還未表達出來。 我便驚奇地看到那個長發女人的身上冒起了絲絲白煙。 緊接著,就見那女人身子一晃便來到了胡老師近前。 速度快的,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的同時也沒有腳步聲發出。 看到這一幕,胡老師猛地一震,隨後他快速朝那個女人急吼道: “馮霞你瘋了,即使“發接”與你再有“緣”,如此頻繁的使用,也會……” 但還沒等胡老師把話講完,那個女人便也沖他吼道: “不用你提醒我!” 話音落地,女人再次消失,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弧線直抽向胡老師的小臂。 胡老師並沒有躲閃,隻是任由那黑色的弧線抽在自己的手臂上。 而那被抽中的地方,頓時冒出了一陣濃厚的白煙。 “愣在那乾嘛?快走啊!” 因為緊繃,理智瞬間停拍,在情感占主導的情況下,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他: “那你呢?你怎麼辦?” 聽到這話,胡老師的動作明顯一頓,一塊圓片從他的手上滑落。 但還來由不得他開口,女人帶著喘息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有閑情擔心別人?看不出,這叛徒對你們還挺重要的。” 循聲望去,女人漂亮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不遠處。 明明長得那麼漂亮,但她的話卻讓聽的人,聽起來怪不舒服的。 空氣寂寞了兩秒,緊接著胡老師對我沉聲說道: “不用管我,跑不出去,那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定要等到他們過來。” 聽到這話,我雖然有點不明其理。 但我還是調動之前就在迸發邊緣的肌肉,一個側身略過,擋在我身前的胡老師,飛速向走廊沖去。 越過一個個呆愣在原地的同學,我對我的速度隻感覺不可思議。 畢竟我的身體一都直不太好,以前體測也一直都處在吊車尾的狀態。 但這一次我跑的格外的快,沒過多久,我便順著走廊另一邊的樓梯到達了一樓的拐角。 但就在我打算繼續往下跑之時我卻愣住,緊挨著教學樓的草坪站著兩個人同樣穿著製服的人。 同樣,他們也注意到了我,但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見他們的脖子處裂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但還沒來得及讓鮮血滲出來,兩個人頭便順著傾斜光滑的皮肉向下滑動了一段距離。 緊接著鮮血四濺,溫熱的血液噴的到處都是,也包括我的身上和臉上。 他們的頭顱並身體一齊落下,兩聲巨響,標誌著死亡。 我呆住了,死亡的恐懼如同陰霾般籠罩。 但比起對於死亡的恐懼,更使我害怕的是我心底裡湧出了一種莫名的興奮,一種不合常理的興奮。 “你好啊。” 一個怪異的聲音淡淡在耳邊響起。 不知為何,對於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像是有很多聲音混雜在一起的聲音,我心中的恐懼少的可憐。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那種感覺就像是遇到了知己,同類又或者久違的朋友。 這種興奮讓我感覺恐懼,但出於不可抗的本能,我還是一邊下樓,一邊向那聲音的源頭看去。 那是一個用口罩,帽子和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不對,應該說是人形生物,最起碼我覺得那不是人。 我轉眼間便到了樓下,我剛想邁出步子,便聽到那聲音悠悠說道: “別過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話音未落,就見走廊外突然憑空冒出了一股紅中包綠的火光。 這火光以飛快的速度蔓延,很快便包圍了整棟建築。 看著這熊熊燃燒的火,我內心裡湧現出一股不安。 那是一種比起見到那個長發女人的恐懼還要恐懼的恐懼。 但我習慣性擺動的手卻無法撤回,就嗞——的一聲,指尖冒出一股白煙,然後便是一陣鉆心的疼。 慌忙收回手指,指尖明顯的腫脹起來,像極了燙傷。 就在我檢查手指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闖了過來: “真是沒想到這群家夥,竟然連“火燭”都拿出來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看來這一次被擺了一刀啊。” 循聲望去,不知何時在那個人形生物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一,十二歲的孩子。 “沒辦法,畢竟都是孩子嘛,而且一下子牽扯到幾百號甚至是幾千號人。 不過話說回來閣下來這裡是打算做什麼呀?是來壯大你們的隊伍嗎?” 麵對那個人形生物的問題,那個男孩選擇了沉默,突然間他轉過頭對我笑了一下,隨後問我: “東西你收到了吧?那東西得收好了,它可是一切的關鍵。” 聽到這句話,我想起了那個古怪的信封,然後便是一驚: 情急之下,我把那部手機放在哪裡了? 下意識的摸向口袋,指尖果然觸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心中的不安頓時散去。 緊繃的心情,不知為何放鬆了一些,在放鬆的促使下,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那個,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那個男孩又笑了一下,而且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彎了。 “這話不應該來問你這個始作俑者嗎?” 麵對這個男孩的反問,我一頭霧水。 “我?” “是啊,不是你把這些人類通通變成了這副樣子嗎?” 那個人形生物的語氣依舊慢條斯理,但我卻聽出了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恐懼。 不對,應該用心虛來形容,更加合適。那時那種感覺就如同觸碰到了內心中最想隱藏的部分。 正回憶著,一個略帶些詭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