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運籌帷幄(1 / 1)

大成公子 雪狼長嗥 3368 字 2024-03-17

第二天,觀看完新兵早操後,大成公子來到了玄明的住處,想把昨晚哈桑說的情況向他反映,征詢一下他的看法。   高僧正在打坐,他看他禪定的神態,便沒有打擾他。環顧了一眼他的居室,真是簡樸到最簡。   大成公子為他準備的生活用具,他都沒用,仍是自己的灰色行囊。他不由地敬佩他的行為高尚,舉止確可為人師表。   再見他的麵容,清臒而蒼白,與初見時相比,竟至瘦了一圈。他本是四大皆空之人,卻為了國家社稷的安危,日夜奔波操勞,不辭辛苦,拳拳報國之心,可昭日月。   心中一時感慨萬分,就對著玄明深鞠一躬。   “公子此舉,貧僧卻當不起!”玄明仍是閉著眼睛,平淡地說道。   “原以為高僧入定,人間萬象皆入虛空,不曾想,小生冒昧之舉,仍未能脫逃高僧法眼。”大成公子欽佩地說。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萬物之空不空於法而空於心,空門之人,不是視若無物,而是心中無物,故能看穿生死,超然世外。阿彌陀佛!”玄明睜開眼看那大成公子,正垂首聆聽,受益非淺的樣子。   見玄明功課結束,大成公子就說明了來意,問他有何想法。   “這黑衣人確為突厥人無疑,有可能就是為奔襲城國而來。至於,為何中途退縮,極有可能為公子的密報所震懾,恐以卵擊石,故才退去。”玄明根據大成公子所說的情況分析道。   玄明的分析與大成公子所想不謀而合,這讓他感到振奮,同時,兩人也非常地擔憂:阿史那已經開始著手通過武力來降服反抗他的部落,戰火很快就要點燃。   可是,城國的防備虛弱,很難抗衡突厥虎狼之師,必須要聯合其它城國,共同禦敵。否則,一盤散沙,必被其各個擊破。   當前,形勢危急!突厥先頭部隊離此隻有十日之遙。雖然,大成公子的緩兵之計暫時得逞,並不意味著敵人會就此罷兵認輸,而是預示了將有更多的敵人、更大的一場硬仗在等著他們。   “絕不能讓阿史那的鐵蹄踐踏這塊純凈的土地。既然他要來,那就讓他有來無回!”大成公子斬釘截鐵地說。   高僧贊同地點著頭,問:“公子可有退敵之策?”   “有!”他充滿信心地說。   “好!這保家衛國之事,就需要公子這樣的熱血青年。老夫在此,代大唐王朝、九城國的百姓拜托公子了。”說罷長揖一禮。   “高僧使不得!”大成公子上前趕忙扶起玄明。   “應該的,應該!國家危難之際,公子挺身而出,不計個人得失,實在讓人敬佩不已!”   “高僧過獎。草木爭春,螻蟻惜命,何況是人?隻是國家興旺,匹夫有責,我等華夏子民,為國效力,無尚榮光,豈懼馬革裹屍,為國捐軀?”大成公子慷慨激昂地說道。   大成公子的言行,讓高僧對他敬佩不已。心想,大成公子這個長安城內的公子王孫,都有如此報國決心,區區一個阿史那,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何足懼也!   當下,就考問那大成公子的禦敵之策。   大成公子從容不迫地說道:“阿史那若真派兵攻打九城國,必先攻王城,王城陷落,九城國滅。雖有無數烽燧聯係千裡城國,但烽煙起時,為時已晚。故需先布下天羅地網,隻等他孤軍深入,一網打盡。   而王城背有靠山,前有大河,西有龜茲,東有安西府,   南有疏勒府,皆為大唐的率土之濱。   阿史那派密使、內奸暗中勾結、破壞,恰巧暴露了他現在實力有限,絕不敢輕易舉兵南下,公開反叛。   所以,他隻能秘密招攬以往殘部和突厥部落,遣兵為將,集匪盜之流,甚至不惜腆臉勾結大食,騷擾西域諸多城國,借以試探我大唐的態度。   此次奔襲城國,竊以為:一是欺其無君,且與其悖心,城池分散,各自為政,群龍無首,難以統一協調行動。其攻城掠地,無非虛張聲勢,以儆效尤。二是,此地是通西域諸國之要隘,他若成功,影響深遠。   若是不成,他便可借口此地突厥殘餘興風作浪,仿效追隨太宗皇帝當年之舉,以平定突厥之亂為由,大舉興兵南下,行獨占西域之實…   當前,時間緊迫,聚集其他城池的兵力,來保衛王城已經不現實,但必須快速組織離王城最近的六王城、八王城中的精銳向九王城集結。   並向疏勒、龜茲兩鎮借兵,還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此情況向安西府報告,請求派兵增援一舉剿滅叛軍,永絕後患。   大成公子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的判斷和想法合盤托出,對勝利充滿了必勝的把握。   剛才大成公子所說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多虧了柳知春這些天的“補習”。   否則,他在此地,東南西北都還沒分清,更別說尚未謀麵的那幾個王爺了。   玄明聽他說的在理,就連連點頭。說道:“容我再想想。公子也再想想,還有更好的策略沒有?”就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見玄明如此,他便不聲響地從屋裡出來。   經過麻雀的房門時,他本想推門進去,察看一番。一想到小丫頭秉性乖張,這陣兒也該回來了,要是被她撞見,少不得又要說些風涼話,與其自找難堪,不如就此別過。   於是,就目不斜視地打門口走過。卻聽得背後有人在恨恨地輕言道:“裝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還是被她給看見了。真是的,躲都躲不過!他自覺好笑。   麻雀自從柳知春做了他的家教之後,對他是忽冷忽熱的陰陽不定。隻要柳知春一來上課,她不是借故問兵法,就是請教那七路刀譜中的招式。   現在就更方便了,有事沒事,抬腳便來,紮一頭,拔腿就走,也不知是啥意思。   她的反常舉動,讓柳老師感到頭疼,每天都提心吊膽地上課,害怕她像學監似的,冷不丁地闖進來。   隻有他才明白她心中的感受。自古道: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河邊的那一幕是抹不掉的。更何況麻雀二八韶華,情竇初開。   隻是,當下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據實以告。“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他在心裡這樣搪塞自己。沒有回頭看她,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卻見殿中,柳知春一臉焦急地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