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緩慢飄落,隨著一聲悶響,煙花在半空照耀出絢麗的顏色,染得半個天空都鮮艷了起來。 這一聲就好像發布了命令,整個城市瞬間就熱鬧了起來,煙花如同鞭炮一樣不停的響著。 而一縷火苗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緩慢燃燒,搖曳的火苗照的人臉上忽明忽暗,密謀?或者暗算? 都不是,隻是借著這微光,完成眼前之作罷了。 畫布上,大體的顏色已經被勾勒出來,還有很多細節的地方需要調整,男子手頓了一下,看著站在一旁的小女孩說道:“不要著急,時間還早。” 小女孩雙手放在背後,手裡緊緊握著的是一把染血的匕首。 就在剛才,她在男子的幫助下,把手裡的匕首捅進了以前一直欺負自己的一個混混身上。 那種感覺並不好。 就像是現在小女孩看著眼前的男子在殺完人之後依舊在現場淡定的作畫一樣。 畫麵的顏料都是很正常的顏料,甚至顏料的味道已經蓋過了現場的血腥味,但是畫布上的畫隻是看著,就讓人腸胃不適。 與眼前的現場不同,恰巧是因為線條的模糊和大體相似,給人看起來的感覺反而要比現實中的情況更能給人驚悚的感覺。 那種深刻於基因之中的恐懼,並非未知,而是與自己相似的同類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即便是仇人,也讓小女孩身體發抖,發自內心的擔心自己的安全。 火勢在逐漸變大,而男子的畫也逐漸步入了尾聲。 對於這幅畫,男子好像不太滿意,皺著眉頭看了看之後就扔到了火堆裡麵。 火焰舔舐著畫作,不遠處的屍體上燃起無名之火,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而火種好像加入了汽油一般劇烈的燃燒了起來,火焰中好像有什麼存在在扭曲著,掙紮著一般。 火勢變得比原來更大了,小女孩不自覺的退了兩步,離男子和火焰稍微遠了一些。 男子並沒有在意,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說道:“你如果還想報仇,就跟上來吧。” ..... 報仇這個詞真的很遙遠啊。 甚至在一個月以前吃飯都是一個對自己很遙遠的詞匯。 但是通過對方的幫助,一點點的摸索排查,最後找到了當初偽造成事故以外的線索。 原來那場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是謀殺啊... 但是父母又有什麼值得對方這樣的做的原因呢? 即便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真正參與謀劃的人.... 好難啊... 不過跟著他就行了吧,隻要跟著他走,就能再看到仇人,報仇? 看見自己報仇了他好像也很高興。 所以,我報仇這件事,是對的吧? 腳不自覺的就邁開了,跟著上了那個身影。 不算高,甚至有很多讓人不理解的行為,但是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好像也不是正常人? 所以,自己好像不用在乎那麼多? 之後怎麼辦? 考慮這些好像有些太早了.... ...... 外麵的煙花很響,隻是出門就好像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一樣,熱鬧,繁雜。 電梯門緩緩打開,小女孩像是尾巴一樣跟在了男子的身後,走到了電梯裡麵,朝著頂樓上去。 “很奇怪嗎?他們住的地方為什麼會離得這麼近?”男子開口問道。 平淡的聲線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和在意,就好像捧讀的臺詞一樣。 小女孩搖了搖頭。 男子說道:“因為他們認識,而這裡,就是他們分贓分出來的。” 小女孩低著頭站在男子的身後,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是聽著。 這段時間她基本上都是這樣,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讓她好像置身夢境一般。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眼前的門打開,對麵是樓梯,連同著樓下和天臺。 男子向前邁步,走到上樓梯,站在了天臺的門前。 小女孩跟在男子身後,一動不動,門鎖被輕鬆撬開,男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小女孩。 小女孩就低著頭,像是鴕鳥一樣,好像什麼都看不到或者什麼都不知道。 能聽到天臺上很熱鬧,有說笑的聲音,有煙花被點燃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即便隻是聽著,就感覺喜慶的感覺砸在了臉上。 砸的生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臺上的聚會越來越熱鬧,小女孩握著裙擺的手攥的越來越緊,握著的匕首因為緊張和不知名的感情在不停的發抖的手逐漸放在了身前。 低著頭沒有看男子,小女孩走到了天臺的門前,推開了門。 開門的聲音引起了天臺上人的注意,原本已經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的沒了一點聲音,就隻有遠處煙花綻放的聲響,在此時顯得格外刺耳。 “這小屁孩怎麼拿著刀?” 顯然有人認出了小女孩的身份。 “她?她什麼來的?” 有些人剛反應過來。 男子站在門後,門被打開的縫隙足夠他看到外麵的情況。 兩女三男,天臺裝修的不錯,基本的用具都有,四麵也不透風,有外部移動的遮陽裝置,隻不過透光的話可能會更刺激。 所以這裡基本上和露天差不多。 兩女也是。 三男則是提起了褲子。 小女孩站在門口,沒有敢去看任何人的臉,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兇手長什麼模樣,隻不過她看到了一條腰帶,在幾個人緊張的穿著褲子的時候,小女孩看到了一個腰帶上的標誌。 她不知道這個標誌代表什麼,隻知道它代表了誰。 小跑著,手裡的匕首前推,也不知道是否能刺中對方。 男子站在門外,一條細小的蛇順著他的袖口鉆出。 看著滑稽的如同新年表演的小女孩,兩個女子也懶得穿衣服了,走上前,想要奪掉女孩手上的匕首。 讓他們疑惑的是,樓下應該留著人看守了,為什麼什麼消息都沒有,就有人上來了? 指尖輕微的刺痛傳來,奪刀的女子一瞬間大半個身體都麻住了,利刃刺破皮膚的聲音很輕,在周圍吵鬧的環境下,卻清晰的傳入女子的耳朵當中。 很輕的聲音,也很乾脆,疼痛沒有預想當中的強烈,卻格外的清晰。 在一刀一刀的泄憤一般的鞭屍下,其他幾人都拿起了手機準備趕緊跑出去。 有一人已經打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話到嘴邊整個身體宛如麻木了一般,整個人倒下,手機也摔壞。 小女孩如同開了無雙一般,將周圍的幾人收割。 隻剩下最後一個女子癱坐在墻邊,煙花的光照的她臉上陰晴不定。 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天臺裡,架起了畫架鋪好了畫布,將周圍的一切畫了下來。 小女孩站在女子麵前,血把她染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匕首緩緩的靠近女子。 孩子年齡太小,隻是殺了幾個人就沒了力氣,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每一個人她都要鞭屍很久。 對於要害這種東西,和人的死活這些,她還是太不成熟。 等到年齡大一些之後,她就會理解。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女子艱難的開口說道:“你以為...他們都..做了什麼?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你..應該慶幸...你還..” 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女孩的刀已經刺破了皮膚,紮進了心臟,一聲提示音在男子的腦海當中響起,小女孩身上出現異樣的光點,隨後整個人消失不見。 而男子則走動了女子身前,女子還沒有死,讓她全身麻木的毒現在就是吊著她最後一口氣的良藥,男子將匕首拔了出來,血濺出去很遠。 走到畫布前,用匕首上的心頭血在最重要的位置點上了那一抹紅,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也消失不見,隻剩下幾具屍體和樓下無人發現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