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孕期的唐映正在家午睡,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她看是秦警官的電話,緊張的心怦怦直跳。 “你好!秦警官。” “唐映,曹忠民父女現在金盧,你拿筆記一下他的電話號碼。”秦警官說。 “太感謝你了,秦警官。” 唐映連忙找來筆紙記下了電話號碼…… 她盯著期盼數年的一串數字好久,才撥通了電話。 “喂!你好!”曹忠民的聲音。 唐映調整好情緒:“曹、曹大哥,你好!” “你是……小映?” “是我,曹大哥,你們......都還好嗎?” “都好!” “我現在端江,你可以把我女兒......還給我嗎?” 曹忠民沉默許久,說:“你當年丟下她,我以為你不要她。” “不是的,我不是......” “好像地震了......地震了......我馬上去學校找糖糖......”曹忠民突然驚恐地大聲喊著。 接著就聽見山崩地裂的滾石巨響,然後就斷了電話。 唐映驚恐的再撥電話過去,完全沒有了信號。 她焦急的在房裡來回踱步,很快電視新聞直播金盧地區地震的畫麵,看著救援隊集結奔赴災區,直升飛機航空拍攝的斷壁殘垣,塵煙彌漫,不斷有山石垮塌...... 唐映心慌氣悶、腹痛難忍,靠在沙發上呼吸急促的站不起身...... 醫院產室,唐映羊水已破,緊急刨腹產下一名女嬰,而她產後大出血在緊急搶救...... 沙默德慌亂握著唐映的手,看著手術臺上臉色蠟黃的唐映緊閉雙眼,一圈醫生護士焦急地忙碌著。 “趕緊跟她說話!”素寧對沙默德說。 沙默德撫摸著唐映的臉頰,說:“老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們有女兒了。” 唐映慢慢睜開了恍惚無神的雙眼。 沙默德連忙俯身親吻她的額頭說:“老婆,我們的女兒很漂亮,你千萬不要睡,你還沒有看看她。” 唐映依然呆滯地望著上方的無影燈沒有任何反應。 沙默德手麵朝上念所祈禱:“我願意用我的半條命換唐映平安......” 重癥監護室,唐映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輸液。 沙默德六神無主地趴在玻璃窗前望著妻子。 阿媽十分自責:“默德,我中午看小映午睡了,我就出去了一趟,這離預產期還有個把月,不知怎會這樣......” 穿著白大褂的素寧走過來,勸說阿媽去照顧小嬰兒。 她又安慰沙默德說:“別太擔心,會好起來的。” “謝謝嫂子救她一命!”沙默德感激的對素寧說。 “默德,她是疤痕子宮,所以生產危險性更高,也就是說,她,之前有過生產。” “我知道!” 素寧看著沙默德:“你知道?這次......要做好月子,否則以後很難再孕。” 沙默德喃喃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就要一個孩子就夠了,不能讓她再這般受罪,再遭遇危險了!” …… 華光動畫端江公司。 經理辦公室裡的喬晉安看著電腦網絡新聞,金盧大地如同被撕裂一般,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這時,喬申打電話過來:“晉安,喬安集團要捐助一批救援物資到金盧,需要三人押車過去……” “我去!”喬晉安說。 “好!”喬申說:“晉安,今天晚上隨車隊出發,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晚上,三輛大卡車載滿救援物資一路披星戴月兼程。 喬晉陽和同行的王建坐在駕駛室後座。 “想不到我們的太子爺也會親自隨我們出征!”王建說。 “你們的太子是八歲的喬晉陽,我隻是個閑散王爺,隻有這樣的事才輪到我打頭陣。”喬晉安說。 “晉安,我爸與你爸也是打江山的兄弟,我也比你年長幾歲,我勸你還是早些回來公司,畢竟人脈是需要經營的。” “我爸橫豎看我不順眼,我見他也堵心,不如在外躲個清凈。” “要不,我把我妹子介紹給你,她和你年歲相當,我們兩家聯姻,你也算是朝堂有人,人散勢還在。” “算了吧!王建,若連婚姻都帶上功利,人生該多無趣!”喬晉安說。 …… 第二天清早,車隊到了金盧地震救援臨時指揮部。 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垮塌的山石,偶爾還能感受到短暫的幾陣地動山搖,灰蒙蒙的天空飄散著塵土的雨霧。密密麻麻的帳篷臨時搭建在這片空曠之地,倉皇失措的尋親人群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斷的有救援車輛穿行而過,又陸續有傷員被抬送過來緊急救治...... 喬晉安一行與負責人做了交接,便開始卸貨。 “你們車輛不能停留太久,三個小時後返回時載部分輕傷員送到市區指定醫院。”指揮部的人員說。 “好,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喬晉安問。 “重災區都是部隊和專業救援過去的,你們帶上這個紅袖章,去帳篷區照顧傷員。” 喬晉安三人帶上紅袖章,走到醫療帳篷區,看到白大褂上都布滿了斑斑血跡的醫生護士匆忙的進出帳篷...... 同行的小夥小梁心驚膽戰的說:“太慘了,我都不敢進去了......” 遠處一個護士叫道:“你們三個過來!” 喬晉安三人連忙走過去。 護士遞給他們一個硬殼本,說:“這個篷裡有三十二個輕傷員等下要送到醫院,你們給他們先做登記......” 三人進去帳篷,挨個病床詢問記錄。 當問詢到一個小姑娘病床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卻不吭一聲,可能是驚嚇過度。 喬晉安說:“王建,小梁,你們繼續往前,我來問她。” 喬晉安坐到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大約七、八歲,額頭上包裹著紗布,她皮膚白皙,眉清目秀,那冷漠的眼神似曾相識。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來送你們去大醫院,到那裡能更好的治療!” 小女孩仍是瞪大雙眼看著他不言語。 “你叫什麼名字?”喬晉安又問。 小女孩搖搖頭,難道是個啞巴? 旁邊病床上的一個十多歲的男孩說:“我聽過她講話,不是傻子!” 喬晉安看著沉默的小姑娘也束手無策。 “我不要離開這裡。”小女孩突然說。 “為什麼?” “我要等我爸爸!” “到了醫院,你爸爸也會到那找你的。” “不,我就在這裡等。”小姑娘很倔犟。 喬晉安也很無奈,隻得作罷。 他們一行準備返程時,帳篷裡隻剩下小女孩獨自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喬晉安走過去,將分給他的午餐麵包給了小女孩,說: “小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害怕嗎?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隻有爸爸了,我就怕他找不到我。” 喬晉安看著這個孤獨可憐的小女孩,也不知她爸爸是否安全。 喬晉安從衣襟裡掏出紅線玉扣取下來,親手戴在小女孩的脖子上,說: “這個玉扣保平安的,你戴上它,你爸爸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