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多數人都抱了徹夜狂歡的心態,可惜並不包括我在內。 吃完蛋糕,把我的盤子放到廚房的洗水池裡,我回了我的房間。 在房間門口,我遇到了祁語。 她換了一身熱辣的短裙,白天綁好的端莊發型也變成了嫵媚的大波浪,粉棕色的眼影在光下隨著眼皮的眨動變換著不同的光澤,和耳垂上菱形的紅寶石一樣,閃著耀眼的光。 不管這一身合不合現在氣氛的時宜,好看是真好看。奪目到她一出現,穿著休閑運動服的梁凝瑜的光芒就要被盛裝出席的她搶走。 她推了一把我的肩膀,我沒有防備,後背一下砸在了堅硬的墻麵上。 “離羽錚遠遠的!” 她紅艷的嘴唇大張著,潔白的牙齒在光下像女巫的肚子,貪婪萬分,隻等著把我生吞活剝。 “哦。” 她好像更氣了。 “什麼叫哦?你看不起我,你這個厚臉皮的……”她一邊說話一邊舉起手,兩樣都沒有完成,就被人向後推去,跌坐在木質地板上。 “你想乾什麼?” 李延雍的娃娃臉兇巴巴的皺起來,他的身量很高,像老母雞一樣擋在我前麵,將我完全籠罩在身後。 “李少,我……” 祁語委屈的看向他,他卻一臉不為所動,厭惡的看著她:“你是什麼身份,向誰撒潑呢。” 祁語不可置信的指著我:“她、她不過是……” “她她她,她什麼她,你個結巴。”李延雍的嘴巴像機關槍,突突突的直線輸出:“歲寒什麼身份,也是你這種人能碰的,想掐尖兒也看看自己的身份,趕緊滾!” 祁語連忙起身,拽著短短的裙擺,一瘸一拐的下樓。 “你就不會躲嗎?”李延雍小心的把我攙扶到房間裡,“疼不疼,要不要幫你拿藥?” 我活動了下肩膀,還好,疼痛還能忍受,“不用了,謝謝李少,你去玩吧。” 李延雍恨鐵不成鋼用手指推了下我的額頭:“你就不知道推回去。”他的娃娃臉鼓了鼓,最後泄氣道:“算了,你從小就這樣,以後離那個女人遠點,下次我看不到你又被她欺負了。” 李延雍是個好人。 娃娃臉的炮仗精,自小就在部隊裡長大,嚴規苛律沒有讓他穩重,繁重的訓練也沒有讓他曬黑。從小到大,他就憑著一張娃娃臉獲取了所有中老年婦女的歡心,堪稱“熟女殺手”。 我看著他,麵露無奈的笑了笑,目送著他叉腰離開。 內向、軟弱、不善言辭,幾乎是所有人眼中我的代名詞。 包括祁語。 我知道她在不可置信些什麼。 我住在她旁邊,按理說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沒什麼不同,同樣是上流社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籠中鳥或奴仆,誰也不比誰高貴。甚至因為她爬上了梁羽錚的床,就一躍而上成為了二層最有權勢的人。我這個奴仆,自然沒有膽量反抗,也不會有人來為我撐腰。 可她錯估了一件事。 我是梁家的奴仆,可自小我就和梁家兄妹一起長大。他們的朋友我都認識,甚至關係還說得過去。一個認識二十多年既無利益損害也無利害關係的人,和一個認不清形勢狐假虎威隻想一步登天的花瓶,李延雍站在誰那邊,一目了然。 不過,這下我確信,激怒祁語的第一步,我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