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朵手腕花。 花瓣已經揉搓破碎,沁出暗色的汁液,落在潔白的珍珠和飛舞的飄帶上。 “就是這個”,我確認道,“可能是我忘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口袋裡了。” “所以梁凝瑜並沒有拿到這個?” “應該是。” 年輕男人敲擊桌麵的頻率變慢了,他盯著桌麵片刻,抬頭道:“沒事了,您回家就可以了。半個月內請不要離開本地,我們有事會再次聯係您。這個”,他指了指桌上的手腕花,“可以送我嗎?” 我詢問道:“我可以征求一下主人的同意嗎?” 男人似乎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當然可以,請您就在這裡打電話。” 我撥給了梁凝瑜:“小姐,之前少爺托我交給您的手腕花,警察想要留下,可以嗎?” 梁凝瑜爽快的答應了。 “歲寒,結束後來二層左側第三間房,我們在這裡等你。”她最後補充道。 “好的,小姐。” 我掛了電話,向警長傳達她的意見,“小姐說可以。” 警長笑了笑,“看不出,你還挺古板的。” 我想了想,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推開門,徑直去了梁凝瑜說的房間。 我把風衣脫下來搭在臂彎,敲了敲門。 “怎麼樣,他是不是很帥!” 一開門,遲文婷一臉興奮的抓住我的手,將我拽了進來。晉漣漪雖然是參加婚禮,還是一身酷酷的裝扮,靠墻站著,抱著手臂看著一臉陶醉的遲文婷。 “帥帥帥”,我拍了拍遲文婷的手,從她手下將自己的手搶救回來。遲文婷得到了贊同,一左一右兩個高馬尾隨著她的蹦跳也在活潑的跳動著,撲進了晉漣漪的懷裡,晉漣漪的眉眼瞬間放鬆了下來。 梁羽錚正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和李叁齡聊些什麼。李延雍一臉無聊的坐在一旁,又迫於大哥的壓力不敢離開,隻能拿著手機打發時間。梁凝瑜已經換回了常服,端坐在滿臉陰鬱的新娘旁邊安慰她。 我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碰不到她的衣角,又能聽到她在說什麼。 其實我也沒有在聽她在說什麼,隻是這個距離最安全。 快八點鐘的時候,梁羽錚和李叁齡在和警長交談了幾句後,警方終於撤回了所有人員,隻留了少許的警力保護現場。 李延雍伸了個懶腰,提議道:“都這個時間了,去喝一杯吧。” “可以”,晉漣漪征求了遲文婷的意見後,響應到。 “我就不參加你們年輕人的聚會了。”李叁齡笑著拒絕,黑色的座駕停在他身側,他向眾人告別後上了車。 陸陸續續有人離開,但大多數人留了下來。不僅是為了舒緩驚嚇,也是為了爭取一個與梁羽錚為首的這些人搭話的機會。 “我……”我想拒絕,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梁凝瑜打斷,“歲寒,一起去吧,你要是單獨回家,楊阿姨……” 我沉默著看著她,路燈和黑暗在她臉上交錯,燈光耀眼,更襯得黑暗如墨,諱不可測。 “好。” 我微笑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