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衣遊(1 / 1)

劍雲八道 素語難吟 6275 字 2024-03-17

絲絲雪花飄灑,江湖路人尋蹤!   清晨醒來,青衣女子走下雪山孤峰,看到腳下幾處殘留鳥獸陷阱,深坑已然有些年頭,被白雪掩蓋一些,便用手中木棍清理了一下,又布置些削尖小棍,紮進陷阱上方蒲草。   重新布置好陷阱後,青衣女子微微晃神!   ……   兩年前…   一個黝黑小少年,在此陷阱處,獵到一隻有些許像貓,又不太像的小野獸,一臉臟兮兮的提溜著一隻小野獸,小跑到青衣女子麵前,高興的向青衣女子獻寶道:   “師傅你瞧?我又獵到了一隻傻貓!”   青衣女子慈祥的看著他說道:   “無缺真厲害,那待會兒你要多吃些。”   小家夥天真的抱著青衣女子問道:   “師傅,江湖在哪裡呀?還有多久能到?”   青衣女子看了眼腳下,自言自語道:   “雪下便是!”   ……   再次翻開此處陷阱,清遊想到了前兩年,在這碰到的黝黑小少年,那個臘月寒天,不得不上山打獵為生的孩子,碰到了自己,跪求著自己要學一招,隻為了方便打獵的小家夥,蕭無缺!   清遊搖了搖頭,收回思緒,自言自語道:“未曾想兩年多,無缺布置的陷阱還在,不知他如今在山莊過得如何?”   清遊抬頭又看向雪域孤峰半山腰,提了提手中佩劍愣了一會兒,神色眉宇間很是低落!向前走了一會兒,腳下輕輕一點,飛身而起,又蹬幾下山峰,隻留下“唰唰”落雪聲,直至飛到半山腰一處空地停住。   清遊來到一處山洞,此山洞她幾年來,曾來過多次,並沒有發現過任何蛛絲馬跡!   清遊拔出手中佩劍看了一會,眉頭緊鎖,心中疑惑不解:“大師兄的佩劍為何會出現在凝劍山莊?四年來,又身在何方?為何最後會出現在此地?又消失不見?”   縱使心中有千頭萬緒,依舊理不清,清遊情緒更顯低落。   又看了山洞一會兒,靜坐著陷入了沉思當中。   青山小鎮中,隻有幾處小巷孩童穿街走巷,奔走相告口中大喊:   “下雪咯,下雪咯…”   周圍小巷開始三兩孩童出門,一時間童音傳遍小鎮。   街道已無熱鬧可言,恢復往日平靜,與前兩日對照,顯得異常蕭條,天空飄雪漫天,不見遠方,隻見小鎮青石道上,僅有三五行人匆忙趕路,小鎮居民在家中清掃積雪,或打掃房屋。   錦來酒樓,因今日下雪,顯得異常冷清,偶有三兩人在此飲酒吃飯,小二哥披肩站立在掌櫃臺前,無事可做!掌櫃於櫃臺後手撿幾塊竹籌,堆於桌上,又拿起筆墨錄於紙張之中,隨後編織成賬冊。   酒樓靠近窗戶有兩桌三人,隻見一粗眉大漢看向另外兩人輕輕點頭,桌上兩人相互憋了一眼,看向粗眉大漢,幾人便拿起桌上布條纏繞物,起身結賬,先後走出酒樓,慢慢匯聚於長街之上,中間一白麵男子看向小鎮路口,幾人一起走向前,看向小鎮石門角落處,有一輕微痕跡,如同孩童亂劃般。   其中一人看到劃痕輕聲道:   “最後便是在此處失去蹤跡!”   三人都透過石門看向遠方,緩緩走出小鎮,出鎮之後三人看見林間流民,衣衫襤褸又三五成群,有些往南延河行走,也有向北,不知去往何方!   幾人並不做理會,慢慢走遠,直到走至一處山坳口,三人便分散上山,漸行漸遠,隱藏於風雪之中。   小鎮高臺之上,呂公依舊在此飲酒,不過此時正坐在高臺橫欄之上,手提酒壺,白發隨風飄揚,偶爾撫須左右觀看小鎮四周,拿起酒壺灌了幾口燒酒進口,神情陶醉之間,又望向小鎮遠方眺望,飲酒賞雪看景。   怡然自得道:“寶雪兌酒滿飲!”   小鎮文昌小巷,已臨近年關,方秀才今日並未出攤,隻留家中燒炭取暖,手中拿起一本古籍竹書,竹簡上方刻有幾行符文,似是溫故知新!   院外有一婦人正在燒火做飯,偶爾看向客廳自家夫君,偏房兒女正在練字讀文,婦人眼含笑意,看了一會兒又回身添柴加火,繼續忙碌。   午飯過後方秀才依舊溫書,剛拿起書籍,就聽到門外有人叫喊,放下書簡看向小院門前,方秀才妻兒並未理會來人,各自忙碌,來人進入小院之中。   是一高瘦漢子,看到方秀才在前廳溫書,便開口道:   “方秀才,某前來隻為討副墨寶!”   方秀才心知來人,求字書用作桃符,往年亦是如此,輕輕整理衣袖,走到桌前擺手,開口道:   “請進!”   漸漸方家小院絡繹不絕,大部分小鎮居民前來討書問墨,亦有幾人尋吉問卦,方秀才在家中依舊忙碌非常。   雪山之上,有三人頭身著蓑衣,穿梭於風雪叢林之間,腳步不慢,如履平地般幾息之間不見身影,隻留“沙沙”踩雪聲,半炷香後三人匯聚一處空地前方有兩條岔路,都有幾處腳印殘留,三人合計往一處腳印頗多路口行進。   一會過後三人開始翻山越嶺,越走越深,直到兩個時辰後,幾人來到一處山穀,又向山穀之中觀望一陣之後,互相點頭,腳步輕輕緩緩進入山穀之中,邊走邊小心觀察四周,進入山穀之後見到此處腳印繁多,領頭之人一打手勢,幾人便散開山穀之中小心查看,白麵男子走到一處發現了幾具屍體,發現時屍身已被白雪遮蓋,不過還是露了一些出來,就向後喊了一聲:   “大哥,三弟,此處有蹊蹺!”   大哥三弟聽到迅速匯聚,幾人又小心翼翼般查看,不久,大哥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又看到有一處腳印,隨著看向遠方,直至飄雪遮擋視線,粗眉大哥又看向兩人,抖了抖箬笠,低聲開口道:   “沒有女子腳印,不過幾人皆是一招震斃,有此內力之人應當是她,現如今天色已晚,山穀又有寒風飄雪,不知有無猛獸?不宜夜間趕路,安全起見,在附近先找地方歇息一晚,明日且隨腳印過去查看,盡量小心些。”   兩人看向大哥回復:   “是,大哥!”   蓄須男子是幾人中老幺,此時有些欲言又止,最後並未出口,幾人說完後又分開,尋找遮蔽風雪之所。   清遊在山洞待了一天,想起自己從凝劍山莊拿回師兄佩劍,又被人追殺至此,追殺之人雖然武功並不高強,但是有些凡人!   覺得此間並非久留之地,也不想就此離去,凝劍山莊自己已經盯了兩年,這兒又查詢四年多,這裡邊定然有聯係,看來並不簡單。   又想起,前幾日夜間,青山鎮裡發出的那道淩厲氣息,似是警告?看來青山小鎮有高人坐鎮。   清遊思索片刻,心想正好,徒兒無缺,以前便住在青山小鎮,可以在小鎮住上一段時日,暫避鋒芒!   清遊想完便飛身下山,直往青山鎮而去!   群山之上雪花繼續飄零!   有三名大漢席地而坐,此三人早年結義,稱蜀貝三俠!此時領頭之人一邊添火,一邊略有思慮,一時間三人有些靜默,隻有風吹劈啪火聲,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許久後,三弟看向了大哥,忍不住說了句:   “大哥,那女子當真如此厲害?”   大哥聞言並未講話,思緒如潮,這時旁邊一位漢子開口道:   “三弟,此女自出江湖以來,劍挑正邪兩道,不知為何,又聽聞此女劍道超絕!所問劍之人皆為當今武林翹楚,不乏早年間成名前輩。”   大哥也是輕輕點頭,臉色一正說道:   “三弟,你二哥所言不差,此女來歷神秘,幾年前在青州關城,劍挑公孫亦航,一戰成名,據說當時公孫前輩不屑與晚輩對劍,而後傳言公孫前輩僅以一招險勝,內情不得而知!隻知此女初出江湖之時,年約二八芳華,施展步法如水飄雲遊,蹤跡難尋,一身劍意淩然,隻留一襲青衣,而後名聲大振,江湖人稱青衣遊仙,又或遊水雲劍!後來猜測,有可能來自西南,仙泉山莊!”   三弟有些張嘴,雙瞳睜大,震驚問道:   “大哥,二哥,那青衣女子怎生如此厲害?竟隻輸一劍公孫前輩?那她又為何搶奪凝劍山莊金縷神劍?”   這時二哥說了句:   “哼,什麼凝劍山莊神劍?還不知從哪奪來的,沽名釣譽之輩。”   大哥看三弟,三弟看二哥,兩人都搖頭,表示不知。   而後大哥拿棍子挑了挑火,對兩兄弟說道:   “二弟,三弟,我們隻收錢辦事,隻為奪取金縷神劍,而今此女已被正邪兩道暗自追殺,如若將其擊敗,我等蜀貝三俠定能名震江湖!”   ……   天府州之中,大雪延綿,隻見有處偏遠山莊,山莊大門兩邊門幅,照仿兩柄巨劍,劍身直插地麵,佇立而成,橫梁上有四個劍刻大字[凝劍山莊]。   此時凝劍山莊後院,偏房之中,有一白眉老者,一襲深衣雙手背立,仿佛自言自語道:   “可曾找到下毒之人?”   黑暗之中有一道沙啞聲音響起:   “未曾!”   白眉老者眉頭緊鎖,對著黑暗之中說道:   “仔細盤查!”   這時黑暗之中再無言語,白眉老者坐在太師椅上,靜思片刻,再次自言自語道:   “既然如此,何不送她一程?”   而後歸於平靜。   ……   夜晚,仙泉山莊後院屋頂上!   蕭無缺此時正靜靜的坐在房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抬頭凝視著遠方漆黑的夜空,心中亦是想念著自己師傅!   獨自發呆了一會兒,聽到屋子底下傳來小師叔叫喊:   “無缺,你跑上屋頂做甚?”   蕭無缺不得不收回思緒,抬手擦了擦臉,看著清漓回答道:   “小師叔,無事,我上來看會兒星星!”   清漓聽到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漆黑一片,一望無際的看不到頭,小臉疑惑道:“無缺,你小眼昏花了?黑漆漆的哪裡來的星星?”   清漓想著,是不是屋頂才能看到星星?自己得上去瞅瞅,心中一提氣,輕輕一蹬腿,飛身而起!   隻不過看得蕭無缺忍不住捂臉,急忙道:   “師叔小心…”   果然,清漓飛了幾尺高,手堪堪摸到屋簷,便摔了下來!   摔倒後,覺得有些難堪,趕忙爬起來,拍拍身上衣服,又揉揉摔到的小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輕聲道:   “哎喲喲!好疼好疼!”   等好些了,清漓有些執拗,又想施展輕功!   蕭無缺看到忍俊不禁的,心想,自己可是爬梯子上來的,此時聽到小師叔喊疼,實在可憐,又見到清漓還想重蹈覆轍,急忙道:   “小師叔,那邊有梯子可以上來!”   蕭無缺說完還伸手,指向了房屋角落處的梯子!   清漓跟著蕭無缺指向,看到梯子,嘟囔了句:   “不早些說!”   清漓說完便跑去角落小樓梯,一會兒便“哼次哼次”爬上來屋頂,等上到屋頂後,兩人並排坐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