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晨雨曦從樓上下來，身上穿著跆拳道的衣服。 　　“人走了？” 　　“嗯。” 　　“你去打跆拳道嗎？” 　　“嗯。去訓練而已。” 　　“哇，好酷。” 　　不知道什麼時候，柳瑜從保姆房裡出來了。 　　“走吧。”柳瑜接過她的背包，往外走。 　　家裡沒什麼事要乾，柳瑜便坐順風車回實習的律所。 　　“行，我和柳瑜出去了。我應該練到六點，到時候陳叔會來接你們到恩廣大廈跟我匯合，然後就在外麵吃飯，逛超市。” 　　“嗯，知道了。” 　　晨雨曦坐上車，打開了車窗，任帶著涼意的風吹過她的感官和輪廓。 　　過了半晌，柳瑜開口打破了沉默。 　　“小曦，今天別練太累了，要不然身體吃不消。” 　　“是嗎？某個人爬個三樓都氣喘籲籲的，看來比我更需要多多鍛煉。” 　　柳瑜老臉一紅 　　“……” 　　“小心別受傷了昂，馬上就要比賽了。” 　　“知道。” 　　“你覺得這次能拿什麼名次？” 　　“第二吧。” 　　“那第一是？” 　　“應該是個女生。” 　　女子組比賽第一名能不是個女的嗎？ 　　晨雨曦回答了和沒回答一樣。柳瑜似乎習慣了，無語地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明天還需要我來嗎？我明天下午要忙宗卷。” 　　“不用了你去忙吧。反正沒什麼事。” 　　不久車就開到了曜華體育樓，晨雨曦開門下車。柳瑜目送她，看著她孤單的身影漸行漸遠。心裡的其它情感漸漸沉寂，隻有擔心和心疼在作祟，心裡空了一大片。 　　練了兩個多小時，教練提醒她到時間了，她才漸漸停下來。她站起來直起腰，胡亂摸掉了臉上已經可以洗臉的汗水。背上的汗，呼呼往下流，身上訓練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不出意外的話，等乾了以後就會留下白色的汗跡。她還不太情願離開。教練無奈地笑笑，提醒她，不能一次性練的那麼狠。 　　在教練督促的目光下，她慢悠悠地離開了訓練場地。然後走到休息室，拿了包，慢吞吞的出了俱樂部，走到電梯門口，摁下按鈕，一會電梯到了這層，出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笑著和她打招呼。晨雨曦抬眼，是俱樂部的隊友，輕輕點頭示意，她沒有力氣去擠出笑意。然後進入電梯，摁了九樓，背靠著電梯。九樓是個洗浴桑拿中心，晨雨曦在這辦了個年卡，每次練完就上去洗個澡，就成了常客。 　　晨雨曦一到，營業員就認出來了，連忙熱情服務，把她領到vip室，貼心地詢問她香薰和洗浴套餐的選擇。 　　“有梅花味的嗎？”晨雨曦掃了一眼花花綠綠的選擇，冷不丁冒出來一個想法。 　　滿臉微笑的營業員一愣，半晌才尷尬的開口。 　　“實在抱歉，咱們沒有梅花味的香薰和沐浴露什麼的。要不您再看看別的。如果你實在有這個訴求，我們可以聯係承包商為您定製一款，不過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哦，還能定製。那行，先定著吧。今天就用這個吧。”晨雨曦胡亂指了一個。 　　營業員和善親切的笑著拿起了茉莉花的套裝，為她撕開包裝。 　　又周到的為她調好水溫，點燃香薰，拿來了乾凈的浴袍。 　　晨雨曦看著鏡子裡蓬頭垢麵的自己不由得被嚇到了，無奈地嘆了口氣。 　　直到泡在浴缸裡，她的疲憊感才漸漸消散。閑適地躺了一會後，她的肚子開始咕咕叫，非常自然的就想著都會要吃什麼，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教練對她的評價—缺少力量。 　　她在俱樂部裡一直屬於技術派上流，技巧，耐力出眾，反應靈敏，可卻一直有一個致命缺點，就是缺乏爆發力，教練總是說她的攻擊沒有力量感，甚至防守也容易被攻破。她的力量在女生中並不算小，但是在練武術和體育群體的女生中就有很大的劣勢。況且她的右手總是使不上力，就總是容易被力量型女生壓製。 　　所以能不能拿到第二名，她自己並沒有完全的把握。今年的全國青年賽壓力沒有往年的大，因為一些優秀的選手前輩因為年齡，不能參賽，而新加入的新人又沒有經驗，所以第二名是她合理估算的結果。也是她退賽之前可能取得的最好成績。她不想留下什麼遺憾。 　　在沒什麼意識的情況下，她洗完了，吹完了頭發。然後脫下浴袍換上自己的衣服。背上包準備離開，剛推開門，就看到旁邊畢恭畢敬的人影。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哦，晨小姐，冒昧打擾您一下。今年這個年卡你還續嗎？” 　　“……”原來是這個事，她剛想下意識答應，又想到什麼，迅速收回了想出口的話。 　　“不用了，續個月卡吧。年卡用不著，以後可能不來了。” 　　“啊，是嗎？那，那定製沐浴露的事？”營業員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答應，所以被拒絕時帶著一絲出乎意料和失望。 　　“先定著吧，等到了聯係我。如果試用後滿意的話，會續訂的。費用我都會負責，送到家裡就行。”晨雨曦認真的交代她。 　　這家洗浴中心的供應商也是高奢酒店洗浴用品的供應商，定製的價格不菲。 　　“哦，好的好的。如果您以後還來的話，可以打電話向我預訂您的服務。期待您下次光臨。”營業員小姐臉上滿是欣喜，又畢恭畢敬的鞠躬送行。 　　“行了，下次就別鞠躬了。”晨雨曦看了一眼手表，揮揮衣袖就離開了。 　　營業員小姐剛想起身為客人送行的時候，人影已經消失在電梯口了。 　　體育場距約定碰麵的地方不遠，晨雨曦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在購物廣場前掃了一眼後，抬腳邁進了路邊的咖啡廳，給自己點了個抹茶小蛋糕和一杯港式奶茶，悠哉悠哉吃的開心，全然把教練說的控糖拋之腦後。 　　不一會，她就炫完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再點一些甜點的時候，電話響了，頭像是個看起來囂張又欠揍的五條悟。名字反復跳動著—林敘然。 　　“喂，到了嗎？”晨雨曦接起電話。 　　“嗯，到門口了。你在哪呀？” 　　晨雨曦背起包往外走，遠遠就看到了在原地徘徊的少年。 　　“走吧！”晨雨曦一個閃現接瞬移在他們麵前站定。 　　但當她看到鬱閑烯時微微愣了一下。鬱閑烯出門時換了衣服，兩人穿的相近，都是一件灰色羽絨服，藍色的衛衣打底，像是情侶裝，不過很快她便將這件小事拋之腦後。隨即又回過神來，招呼他們離開。 　　“woc，你從哪冒出來的！”林敘然十分驚異。 　　晨雨曦沒理他，跟鬱閑烯和沐清安抬腳進了商場。 　　“欸，欸，欸，去哪啊？”林敘然慌忙跟上。 　　四個人在港式茶餐廳裡搓了一頓。又隨意逛了逛買了些日常用品。然後就直奔主題，去了超市采購。 　　晨雨曦在前麵帶路，鬱閑烯安靜地推著購物車跟在身後，沐清安在旁邊一邊走一邊對著清單左右張望尋找，而林敘然嘰嘰喳喳地自言自語，十分興奮，像一隻進城的野猴子。 　　幾個人剛從生活區出來才發現走著走著少了一個人。 　　“林敘然呢？”晨雨曦皺起了眉。 　　“剛剛還在這兒的。”鬱閑烯無奈地嘆氣。 　　“那小子不會去零食區了吧。”沐清安撐著下巴，合理地猜測。 　　鬱閑烯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鈴聲自顧自地唱了半天。 　　“對不起，您撥通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三個人，三臉黑線。 　　“算了，我回去找找他吧。”沐清安看著眼前兩個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冷的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們邊逛邊找，我去剛剛走過的地方找找，找到了就打電話。”沐清安把清單塞到晨雨曦手裡，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拔腿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直到人影漸漸消散，兩個人才回過神來，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相顧無言，氣氛微妙且尷尬。 　　默默地錯開眼後，兩人都顯得有些束手無措。 　　“我……我們繼續逛……逛吧”鬱閑烯幾乎沒有和女生獨處過，緊張地開始結巴。 　　“行。”晨雨曦帶著善意笑了笑，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 　　兩個人在零食區穿行，晨雨曦自然地往車裡放著大包小包的零食。全然沒有注意到推車的人臉色不自然，他愁苦的看著晨雨曦洗劫著架子上的垃圾食品。 　　“這些熱量都挺高的。” 　　“對，是有些高。” 　　看著晨雨曦絲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他又幽幽開口。 　　“其實，我們幾個都不怎麼吃零食的，可以少買點……” 　　“哦哦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忘了算你們的份了。”晨雨曦又著急忙慌地跑到之前逛過的架子麵前洗劫一空。 　　鬱閑烯的瞳孔放大，愣在原地，吃驚地看著眼前—零食區的浩劫。 　　“走吧。”晨雨曦心滿意足地往放巧克力的貨架走。 　　看著她開心的背影，鬱閑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偷偷把兩包薯片放了回去，美其名曰為了飲食健康好。 　　輕輕把車推到晨雨曦身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糾結的選巧克力。 　　“這個味道的好吃嗎？”晨雨曦拿著一個巧克力端詳。 　　鬱閑烯把頭湊過去看。 　　“應該吧。我不怎麼吃巧克力，所以不怎麼了解。”鬱閑烯無奈地皺皺眉，他不怎麼愛吃甜的。 　　“哦，那就買一個嘗嘗。”晨雨曦拿了一包放到了鼓起一座滿滿當當的購物車裡。轉頭繼續選，然後又狐疑的轉過頭瞟了兩眼購物車。 　　看著晨雨曦打量的目光，鬱閑烯不自然的咽下口水。不過好在晨雨曦並沒有懷疑，隻當是自己記錯了，偏過頭繼續挑選。 　　然後又是長久的寂靜。 　　半晌手裡就有了十幾包不同口味的巧克力。 　　鬱閑烯格外謹慎地開口：“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晨雨曦偏過頭，想聽他說完，卻被一聲突兀的叫聲打斷。 　　“晨雨曦！你怎麼在這。”一個歡快的女聲從側麵傳來。 　　晨雨曦看向說話的人。 　　“孫綺月，沈洵……”晨雨曦吃驚地看著走近的兩人。 　　“巧啊！”沈洵也抬手跟她和鬱閑烯打招呼。 　　鬱閑烯帶著淺淺的微笑，簡單地點頭示意。 　　“我家和沈洵家一起出來吃飯來著，吃完就下來逛逛了，真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們。”孫綺月欣喜地笑著。 　　“哦，我們也是吃完了，來超市采購點東西的。”晨雨曦知道孫綺月和沈洵是青梅竹馬，所以見怪不怪。 　　“你們在一起了嗎？”孫綺月注意到兩人穿著情侶裝，便小心翼翼地開口。 　　在孫綺月的提醒之下，旁邊的沈洵也發現了兩人的怪異，臉上帶著打量的神色，一副看破不說破的神情。 　　“不是的，我們……” 　　班上除了羅曉沒有幾個知道鬱閑烯幾個借宿在她家裡的事，這樣的場合自然讓人容易產生誤會。 　　還沒說完，便被後麵冒出來的人打斷了。 　　“呦，怎麼在這兒停住了。” 　　“對啊，不用等我們幾個家長。” 　　走進了幾個儀態極好的中年人，是兩人的家長。 　　“呦，這幾個小朋友是誰啊？”一個走到孫綺月身邊的貴氣女人開了口。 　　“哦，這是我們班班長，晨雨曦。”沈洵開口介紹到。 　　“晨雨曦……是那個年級第一是嗎？”沈洵旁邊優雅的女人驚訝地問。一班班長，晨等詞語解鎖了沈母的記憶。 　　“對啊，乾媽。雨曦成績特別好的。”孫綺月笑容可掬，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神色。 　　“第一啊？不得了，不得了……”孫綺月的父親臉上盡是驚異。 　　“沒有沒有，叔叔阿姨謬贊了。”晨雨曦有些不好意思。 　　趁著大人們驚異的談論晨雨曦時，沈洵靠近鬱閑烯拍了拍他的肩，湊過去輕笑著調侃他。 　　“可以啊，把晨雨曦搞定了。” 　　“……真沒有。”鬱閑烯無奈地搖搖頭。 　　“別謙虛了……開個班教教。”沈洵聲音不大，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那旁邊這位呢？”沈父注意到晨雨曦旁邊的男生。 　　“哦，是我們班剛轉來的新同學—鬱閑烯。” 　　“叔叔阿姨們好。”鬱閑烯禮貌回應。 　　“哎呀，長得真俊啊這倆孩子。”孫母會心一笑。 　　“是啊，兩個孩子挺般配的。”沈母笑著打量起來，眼中帶著慈愛和友善。 　　兩個人神色慌張，慌不擇言地解釋…… 　　“哎呦，不要怕。我們不會告訴老師的。這都什麼時代了。”孫母一副開明的樣子。 　　“好了不耽誤你們倆約會了，我們幾個去前麵逛逛了。”沈母攬著孫母走了，他們的丈夫跟在後麵。 　　“青春啊……” 　　中年人群漸行漸遠，不知道是誰留下了句青春的感慨。 　　“那我們倆，也不打擾你們啦……”孫綺月拽起身邊沈洵的識趣地逃離了。 　　“唉，真不是你們想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隻留下他們意味深長的眼神。 　　“……”晨雨曦覺得頭大。 　　“怎麼辦，不會耽誤你的名聲吧？”鬱閑烯看著旁邊視死如歸的某人。 　　“……算了，他們嘴巴嚴，不是出去亂說的人。沒什麼影響。再說又不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晨雨曦麵無表情地說完，看不出任何情緒。 　　“哦，那就好。”鬱閑烯悄悄地打量著她，怕她因此不開心。 　　“他們很配，不是嗎？”晨雨曦又望了一眼孫綺月離開的方向，眼神裡藏著淡淡的些羨慕和難過。 　　“沈洵和二班的那個女生嗎？”鬱閑烯知道她說的是誰，不過他並不認識孫綺月。 　　“對啊，青梅竹馬，相識相知。是親人，也是朋友。”在晨雨曦心裡是很讓人艷羨的生活。 　　被回憶勾起，鬱閑烯也不由得想到了記憶裡漸漸模糊的身影，那個燦如初陽的女孩。 　　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回答。 　　“那確實挺般配的，他們互相喜歡嗎？”鬱閑烯好奇地望向晨雨曦，他覺得晨雨曦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不然以她冷漠的性格也不會提起別人之間的感情。 　　“誰知道呢？”晨雨曦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她知道，不過算是別人的秘密，她沒有興趣去摻和一下。 　　然後又是長久的寂靜。 　　晨雨曦把挑選好的巧克力放入推車，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問旁邊的人。 　　“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嗯……我想問那個……那個……”鬱閑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沒事，你說。” 　　“那個……王梓煜有小名嗎？” 　　“王梓煜……”晨雨曦沒想到他會提到王梓煜。 　　“可能有吧。”晨雨曦沒聽她提過，也沒聽旁人叫過。 　　“那……可是喚作初初？” 　　晨雨曦愣在了原地，瞳孔因為驚異而微微放大，沉默了一會，她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挑選巧克力，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 　　“不知道哎，沒聽旁人叫過。”晨雨曦拿去一包拿過的巧克力，端詳了半天，然後又輕輕放下，轉身走出了巧克力區。 　　仿佛是一瞬間的錯覺，鬱閑烯察覺到她好像有一絲難過，於是推著推車輕輕跟上她，一麵觀察她一麵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有沒有惹她不開心的地方。 　　晨雨曦的內心深處泛起微微波瀾，點醒了一些不算重要的記憶…… 　　她走到冰櫃前，左右張望在五花八門的酸奶中挑選著，她自嘲地撇了撇嘴，心裡不算寧靜。 　　鬱閑烯站在不遠處看著毫無異常的某人，不禁暗自懷疑。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漸漸逼近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隻看見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領著一個白凈的男生過來了。鬱閑烯愣了一下，認出來來人是保鏢和林敘然後不禁沉默了。 　　晨雨曦也注意到身側的人影，偏頭看去。拿著酸奶沉默了片刻後，她幽幽開口。 　　“還知道回來啊？”然後盯著麵色尷尬的林敘然。 　　林敘然因為羞愧而沒有接話，他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因為沉迷路上的機甲模型而和他們走散了。 　　“大小姐，人找到了。沒有指示的話，我就先退下了。”旁邊的黑衣人畢恭畢敬的開口。 　　晨雨曦也不知道保鏢什麼時候跟著來的，就問：“不是放假了嗎？” 　　“回稟大小姐，我們是輪休。” 　　他的回話，晨雨曦聽著別扭又奇怪。 　　“你是古代人嗎？怎麼說話有這麼奇怪的腔調。說的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是，我會謹記大小姐教誨。”保鏢低眉順眼地回答她。 　　“……” 　　她不知道家裡人從哪找了這樣腦子不太聰明的保鏢。她無奈地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保鏢倒很快看懂她的眼神一溜煙就消失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逛個超市，給自己逛丟了。” 　　“我又沒來過，這裡這麼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那我們四個裡就丟你一個，你不該想想自己的問題嗎？” 　　“這能怪我嗎，我又不想走丟。” 　　…… 　　站在旁邊的鬱閑烯看著兩個小朋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無奈地笑了笑，掏出手機給沐清安打了電話。 　　不一會，沐清安就到了在鬱閑烯的指引下和他們匯合了。 　　在小朋友的吵架中落了下風的林敘然委屈的投進了兄弟們的懷抱。 　　“矯情。”晨雨曦把懷裡的酸奶放進推車裡，輕輕抬頭說了一句實話。 　　然後幾個人慢悠悠地逛完了去結賬。 　　晨雨曦站在放收銀臺前的櫃子前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物件。 　　從推車裡拿東西往收銀臺上放的鬱閑烯無意地瞥了一眼，看到櫃子上五花八門的避孕套，心裡咯噔一下，手上拿著兩盒巧克力愣在原地，思緒萬千心情有些復雜。 　　一直盯著收銀臺上跳動的金額的沐清安，隻感覺到肉疼，購物車裡還有一半，而付款金額已經跳到了四位數。他略顯不安的看向等會付錢的人。然後不禁注意到那人的目光，和貨架物件。他先是一愣，然後一驚，麵部表情十分精彩。 　　而林敘然全然投入在把推車裡的東西搬到收銀臺上的“小遊戲”，什麼都沒注意到。在一頓操作下他把推車的東西洗劫一空，然後有些滿足地搓了搓手，看到收銀員的速度比不上他，臉上掛著得意的傻笑。又悄然瞧見愣神的鬱閑烯，注意到他手上的巧克力，然後一把奪過來，放在了收銀臺上。 　　看著收銀臺上堆的滿滿當當的，林敘然不免開始有些驕傲。 　　“要什麼口味的呢？”晨雨曦輕聲地自言自語。 　　林敘然被她一句話吸引過去，偏頭去看晨雨曦在選什麼，在看清後又震驚在原地。不愧是名門大小姐，思想真前衛。 　　“算了，老樣子吧。”晨雨曦伸手去拿看好藍莓味小方盒。 　　幾個人在餘震中緊張的屏住呼吸，不自然地撇開眼。 　　然後晨雨曦把避孕套旁邊的藍莓味的口氣清新糖扣在收銀臺上，旁邊的幾人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氣。晨雨曦帶著疑惑掃視著幾人。找書苑 wｗw.zhaoshuyuaｎ.com幾人不自然地避開目光。 　　“請問有會員嗎？”收銀員掃視著幾人，柔和地問道。 　　晨雨曦從兜裡掏出來遞給她。 　　“好的，這邊已經為您打折積分了。請問您怎麼支付？” 　　“卡裡的還夠嗎？” 　　“夠的，女士，你是用會員卡裡的金額支付是嗎？” 　　“小曦，要不咱們AA吧，不用你請。”林敘然提議，雖然有些肉疼，但他不好意思讓晨雨曦一個人付完。 　　“對，我帶錢了，要不然我付吧。”鬱閑烯掏空遞給她。 　　“在車裡的東西有九成的都是我選的哪兒來的AA一說？。我不付你請我？再說了，是我爸給的卡。你們幾個未來都得為他掙錢呢，現在花他幾個錢，怎麼了？” 　　“……”幾人一時無言。 　　“好的，一共消費2726元，這是您的小票。歡迎下次光臨。” 　　晨雨曦雲淡風輕的接過卡，說了句謝謝。 　　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幾人，嘟囔了句“愣著乾什麼，走啊。”然後提起一袋東西，往外走。 　　“怎麼有種被包養的感覺？”林敘然低聲感慨。 　　“小白臉？”鬱閑烯覺得好笑。 　　沐清安訕笑。 　　幾人拎著口袋追上在前麵的人。 　　出來的時候，家裡的車已經停在商場門口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保鏢很有眼神的接過了幾人手上的東西，放到車的後備箱裡。其中一個畢恭畢敬跑過去給晨雨曦開車門，又伸手虛護著她的頭以防磕到車門。等幾個人的坐上車後，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