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們身後的傅酌音聞言也忍不住偷摸瞧他一眼脖頸上的指甲抓傷。 心裡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隱隱有些心虛,可心虛之後便是長久的興奮。 天! 她都這麼厲害了。 她現在都可以害人了不就是很厲害嘛! 溫嵇白摸了摸那頸間幾道疤痕,雖然過去一夜卻還有幾分刺痛感。 這一切對於接受過現代科學知識教育的他無疑砸給了他一個定時炸彈。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吧?” 蔣世旻吞咽了一口唾沫,難以置信又後怕地離著他幾米遠。 “她還在嗎?” “她現在都變得這樣兇了嗎?” “她是不是怨我們害了她?” 聞言傅酌音沖他耳邊嘶了一聲,主打的就是一個雨露均沾。 可想到他家裡還有七月身孕的嬌妻,到底收住自己不安分的爪牙。 溫嵇白輕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嘲一笑:“我哪看得到。” 要是能看得到也不用平白無故跑這麼遠的地方來掃墓。 前麵傅酌音的堂弟爬上一處巨石後便指著不遠處的那堆嶄新墳包:“到了,就是這裡。” 蔣世旻快步跟在他身側,心底明明懼怕卻還忍不住那幾分好奇去打量。 隻是眼前這堆小山包怎麼看都不是正經墳墓,連個碑都沒有立。 隻在石頭上堆著一疊黃黃白白的紙,作著標記。 而附近就是一片荒山野嶺,稀疏的竹林,近乎乾涸的淺溪,落敗枯葉掩蓋處似乎還能嗅到什麼腐敗的氣息。 傅酌音默默嘆著氣,心境一如既往地平和。 塵歸塵,土歸土。 她倉促的一生就這樣潦草地結束。 溫嵇白隻覺荒謬,聲音止不住的怒火:“你們就把她扔在這?” 蔣世旻忙將他拽在身後,按在他胸膛斂下聲音解釋:“注意措辭,是埋。別人家閨女,你著急上火有屁用?” 堂弟蹙眉:“她沒後代,自然隻能這樣處理。” 溫嵇白聽著這自認為理所應當的語氣,嗤笑出聲:“你們拿了那麼多錢給她修個墓碑又怎麼了?” 堂弟無端被懟心中自然也是不滿,後事都是傅酌音父母親自安排的,他不過隻是族中小輩哪裡能說得上什麼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筆賠償金是進他的口袋,隻不過他也犯不著在外人麵前揭傅酌音父母的短。 老話說得好,家醜不外揚。 堂弟解釋道:“家裡父母還在,她年紀輕輕就走到父母麵前,要是修碑立墳,對後代影響不好。” 溫嵇白從沒見識過這麼不可理喻卻又見錢眼開到自認為理所當然的所謂家人,一把推開身前阻攔的蔣世旻,勃然大怒道:“你剛才不是說她沒後代,現在又會影響後代什麼?” 堂弟語噎片刻:“反正我們這裡就是這樣的,年輕人走到老人麵前都是簡單處理,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堂弟已經懶得浪費精力跟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城裡人講太多。 “而且要不是因為你們她也不會猝死。” 蔣世旻臉色驟凜,適時開了口:“別亂說,她是落水溺死的,誰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堂弟冷聲道:“總之就在你們公司出的事,何況沒有屍檢誰能保證她是意外失足落的水還是因為熬夜加班導致猝死後又恰巧掉入的泳池。” 蔣世旻扯了扯嘴角,絲毫不讓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她父母可是在責任書上寫清楚的,如果你們還有異議當初為何不屍檢?” 溫嵇白神色冷凝,雙眸平靜泛著絲絲幽光:“以死者為大的理由堅持不做屍檢,現在卻把她隨便丟在荒山野嶺,拿了那麼大一筆賠償金至少也該落點什麼到她身上,你們就不怕她爬上來找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