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但也隻能照辦,溫嵇白從容不迫地下達指示,總有那麼一種令人不敢違背的魔力存在。 傅酌音倒沒著急走,跟美術部的同事討論工作上的事情,隻是話都沒交待上兩句,工位就被人叩響。 她起初還沒晃過神來,自顧自地跟同事探討著工作內容,被同事推了下肩膀才意識到不對,愣愣怔怔地轉過身去瞧。 “不是讓你回去,怎麼還不走?” 溫嵇白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一米八九的大高個叉著腰站在她身後,臉色冷然。 他這人是吃錯藥了嗎? 工作上的事說一出是一出也就算了,誰讓他是這個公司的一把手,可現在竟然連員工什麼時候回去都要插手? 控製欲變態到這種程度,怕是沒幾個員工肯老老實實跟他,誰像她一樣,老實巴交地,一待就是這麼些年。 這樣一算,自己好歹也算公司元老,肱骨之臣。 再努力幾年,等公司上市,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原始股。 傅酌音正神遊在自己的美好暢想中,以至於忽略了溫嵇白越發黢黑的麵容。 傅酌音皺下眉頭,認命道:“我收拾下東西就走。” 看來這家夥是鐵了心的要把自己從公司趕走。 或許是不想給她賠償金,又怕被公司其他員工說閑話,現在騙她回家休息,過幾天就以曠工為由通知她被開了。 到時間就算自己申請勞動仲裁,也沒地說理去。 見她應下,溫嵇白微鬆口氣,誰讓他一抬眼就能從自己辦公室大門看到傅酌音的工位,不可控製地想到今晚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說了讓她回去她還在磨蹭,不過眼下見她都老實巴交地收拾東西了,語氣遂也緩和了不少。 “如果最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及時去看醫生。”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傅酌音再也無法忽視他今天的古怪,直視上他的眼:“我沒哪裡不舒服啊。” “你氣色看上去不太好,找個時間去醫院做下全麵的檢查。” 溫嵇白神情依舊清冷,瞧她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專注,又似乎是透過自己要看出些什麼來,傅酌音都被他看出幾分不自在,不自禁摸了摸鼻子。 他話音未落又接著看向在場其他的員工:“當然還有你們,要是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回家躺著,病假工資照舊,不算你們缺勤,工作是做不完的,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難得見溫扒皮說了這麼一句人話,引得同事紛紛鼓掌附和,自然就有同事出來獻殷勤。 “老板您也要注意身體,這個公司沒了我們無所謂,可您才是我們的中流砥柱。” 傅酌音差點嘔死。 資本家難得多了幾分屬於人類的悲憫,也不能改變他曾經剝削過的事實。 溫嵇白是最不擅長應付員工的殷勤,馬屁拍得他是渾身不自在,扭頭就走,步履輕快。 那人一走,底下議論紛紛。 “老板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細心體貼了,竟然還會關心我們底層員工的身心健康?” “加班狂魔竟然說工作不是最重要的,難道以後都不加班了?不應該啊,是誰差點就把命墊在這公司上?” “這人都是會變的,老板體諒我們,這難道不好?”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都工作吧,搞定項目拿到績效才是王道。” 說到重點處,大家這才消停。 傅酌音思來想去,對溫嵇白截然相反的態度也沒有一個具體答案,拖起自己的平板,刷卡下班時人忍不住喃喃了一句:“被鬼上身了吧?” 昨晚他在噩夢裡喊著的,不就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