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嵇白並不明白她心底那點小九九,聲音清冽如玉。 “鑰匙沒撈到,估計掉別處去了。今晚先去衡域大廈旁邊的酒店住,我送你過去。” 衡域大廈邊上那酒店不就是雲巔酒店。 五星級酒店。 這住宿費給報嗎就隨隨便便一句讓她過去住。 傅酌音趕緊搖搖頭:“不用了,已經夠麻煩你的,我可以去找朋友。” “你還有朋友?” “……” 這話說得可真冒犯。 誰跟他一樣孤家寡人? 溫嵇白頓了頓道:“我是說,下這麼大雨就別麻煩別人了。” 傅酌音:“……” 雨水纏綿悱惻,即便勢頭漸弱,但一直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西裝襯衣早已經濕答答的,粘在身上極其不舒服,溫嵇白也不顧傅酌音又說了什麼,冷聲吩咐:“別廢話,跟上。” ······ 衡域大廈邊上的雲鼎酒店內,溫嵇白長期在裡頭開了一間套房,有家不回,一個人於酒店獨居。 而這個地方,唯一知道並且過來過的人也隻有蔣世旻。 套房裡有兩個臥室,每回他晚上聚餐喝多了酒或者被家裡老婆趕出家門,就會找來溫嵇白這裡避難。 如今卻多了一人。 一進門就能看到寬敞明凈的客廳,連接著能看到全市最高建築物的落地窗。 夜色下的高樓流光溢彩,籠在朦朧霧氣下越發顯得光怪陸離。 客廳左手邊是客臥的方向。 溫嵇白指著她往那處走:“去把濕衣服換了。” 傅酌音沒動,其實從酒店大堂到乘電梯一路上來,她都沒有吭過一聲,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 等到這回進了房間被溫嵇白指著去換下衣服時,她才升旗起警惕,防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才警覺,未免也太少一根筋了。 “別誤會。” 溫嵇白身上衣服也濕著,他扯開領帶:“濕衣服穿著容易感冒,我讓人送乾凈衣服上來。今天晚上你就住右手邊的客臥。” 傅酌音扣著指甲,拘束道:“好像不太合適。” 溫嵇白扯著嘴角笑得隨意:“你要不自己下樓去大堂跟前臺再訂一間。” 傅酌音抿了抿唇,心底卻是犯起了難。 明知道她手機掉水裡壓根付不了錢,且這家酒店收費本就奇高,她也不是冤大頭。 可身上濕答答黏糊糊確實難受,她忍不住還打了一個噴嚏。 溫嵇白扯下領帶往沙發上扔去,解開衣服上紐扣,往主臥的浴室走去時不忘斜她一眼,戲謔道:“我可以幫你出這一筆錢,出去的話把門帶上。” 傅酌音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他襯衫下微露的鎖骨,襯衫似乎透著光,貼著他緊繃結實訓練有素的腹肌。 不曾想這人整天坐在辦公室還能堅持保持這樣好的身材好的。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後,目光垂下,低眉順目的模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您影響也不好。” 說白了就是,我堅信我自己坐懷不亂,但不信你。 溫嵇白忽地一笑,自嘲一般:“倒也不必如此奉承,你要真對我有點什麼想要逾越上下級同事關係的想法,這些年早表現出來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想到這個時候的她已經秘密隱婚多時,卻在自己麵前都三緘其口,溫嵇白牙尖微抵腮幫,冷笑道:“而且你也不會知法犯法,違背世俗道德與良知。” 傅酌音:“……” 這都什麼理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