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草率(1 / 1)

有太多問題想問,可是眼下麵對一個喝醉了的糊塗蛋,倒是一時摸不清要從什麼地方開始問。   掌心處莫名貼過來一股暖膩的觸感,是她忽然握住自己的手,拇指腹部刮蹭在手心帶起一身酥麻的癢   “我想再開一瓶。”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又或許是溫嵇白待她的態度過於溫和,以至讓醉鬼都忘記了今夕何夕。   溫嵇白看著醉鬼這模樣:“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話音方落傅酌音便急急忙忙請求:“再收留我一晚。”   話音清晰,一時間倒看不出來是真醉還是假瘋。   她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家裡有個丈夫?   很快的傅酌音便以她的實際行動打消他的顧慮。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放紅酒的櫥櫃架上,反客為主地挑選起來,一雙紅唇呢喃不停,吐露著熏香的酒氣。   既然喝醉了,或許能從這張時不時讓他牙癢癢的嘴裡撬出些什麼。   溫嵇白不認為自己這樣做算不得上什麼趁人之危。   “剛才那個人是你婆婆?”溫嵇白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婆婆”這個詞未免過於陌生,傅酌音聽得頭皮一陣激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什麼婆婆媽媽?”   她雙手抱著酒瓶,晃晃悠悠地要從他身側經過,可是醉意上頭,眼前看什麼都重影,有兩個溫老板在自己跟前,他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麵前看她笑話似的,她竟也不怕,抬腳就走,全然不知道她是打算直接從溫嵇白身上撞過去。   被他扣住手臂,才驚覺自己險些又把這瓶好酒再給摔了。   “好險好險。”她抱著酒放在懷裡,心跳止不住地顫。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本就沒有打聽下屬隱私的習慣。”   不說倒好,他還不願意聽呢。   傅酌音氣呼呼地,皺眉道:“我還沒結婚呢,你別到處亂說壞我名聲。”   杏眸圓瞪,怒氣洶洶,像是揪住尾巴便朝人張牙舞爪的小狐貍。   溫嵇白一扯唇:“什麼叫你沒結婚?”喝醉了連結婚都能忘記,真替她丈夫不值。   傅酌音是真有些生氣了,好看的眉心也深深擰著:“我就是沒結婚,你聽誰瞎說我結婚了,我可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這輩子打死都不踏入婚姻的墳墓,你可別聽風就是雨,不婚主義者說不結婚就是不結婚,要不然你讓我在其他不婚主義者麵前還怎麼混。”   溫嵇白銳利的瞳孔瞬間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淡聲道:“那趙之昂是你什麼人?”   “你說這個啊?”她忽然一咧嘴,笑容卻有些發苦,卻無所謂地聳肩:“我們是假結婚,騙他媽媽而已,現在事情敗露了,你沒看到方才那個女人罵得有多兇嗎?其實她說得都對,我就是個騙子,欠債不還的女騙子。”   溫嵇白:“……”   她雖醉酒說話倒不含糊,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楚,可串聯起來莫名讓人難以理解。   他心底隱隱有一絲燥,揉了揉眉心道:“你喝醉了?”   傅酌音說了這麼多怎麼還有人聽不懂,他長了兩個耳朵是當擺設?她跺起了腳,氣急敗壞道:“騙你是小狗。”   她恨不得當年拿出戶口本給他看,但轉眼一想還是將他帶到趙之昂麵前當麵說清楚,才好澄清自己未婚的聲名。   她是行動派,既已決定好後便拽住溫嵇白的胳膊往外帶:“你隨我回家,你隨我回去就知道了。”   溫嵇白壓不住心底莫名其妙的燥意,反手扣住那一截皓腕:“為什麼假結婚?”   傅酌音嗤笑出聲,倒也不覺得告訴他有什麼丟人的,畢竟最丟人的一幕早就被他窺見了。   “他那時候寫書也不被尊重,被認為是不體麵也不穩定的工作,想離開家獨自生活,他媽不允,提出隻有結婚才能離家,他想不開,要尋死,恰好遇到了我,許我重利,為了一個房子,我決定和他合作。”   沉浸,如死水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氣息,唯獨急促的呼吸和不平的心跳昭示著一場風暴。   “你們當結婚是在過家家嗎?這種事怎麼能這麼草率就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