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騙她(1 / 1)

鉗在腕骨上的那隻手直到進門也一直沒放,等意識到已經離開後傅酌音緊繃的弦一鬆,卻換來對方的反客為主,以更加強製的力道箍緊她的手腕,幾乎要把她逼得抵在墻壁上,迫不得已地抬眼望他。   “你是啞巴嗎?被人罵得狗血噴頭了也不還嘴?”   “平時懟我的本事呢?換作別人就發作不出來了?”   五指漸漸收攏,掌心的力道幾乎要將她腕骨捏碎,傅酌音輕輕吸氣,喊了聲“疼”才得以片刻鬆懈。   溫嵇白鬆了力道卻沒有放開她的手,麵色不愉眼底隱隱還有冷意:“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讓我去處理一下。”傅酌音垂眸,長而卷的睫毛隱去眼底中的通紅和晦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臟汙。   湯雖沒了,但蔬菜瘦肉粥倒還完好無損。   傅酌音去洗澡前還特意叮囑一句讓他趁熱吃,語氣輕鬆,絲毫聽不出來先前發生了什麼。   溫嵇白看著她將粥放下,又特意給自己放了碗筷,生怕他自己不會動手似的,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在別人的事情上總是這般細心周到,為何輪到她自己,卻活得像個糊塗蛋一樣?   傅酌音這一次澡洗得蠻久,因為酒店沒有適合她的衣裳,猶豫許久隻能隨便套件浴袍出來。   裡麵的貼身衣物順道一塊洗了,用吹風筒吹乾,用夾在掛在毛巾架上晾乾。   這樣一來衛生間肯定是不能隨便讓人進的,她怕被人瞧見麵子上更掛不住。   本來在他麵前便十分沒臉了。   隻是鬧了這麼一遭後心情鬱鬱寡歡,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去麵對溫嵇白的質詢,剛好從酒駕櫥櫃裡摸到一瓶紅酒,便躲回衛生間裡麵壁思過去。   她沒喝過酒,更沒喝過這種級別的紅酒,隻覺得度數蠻高,又烈又難喝。   借酒消愁,愁還是愁,一口接著一口往肚子裡灌,嗆得淚水直流,辣得胃滾燙又難受。   嗚咽聲隱忍卻也分明傳入溫嵇白耳中。   他從沙發上坐起,冷俊的側顏半掩在暖色的燈光下,也讓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憂意,那啜泣哽咽的哭聲哭到最後都沙啞了,他終是起身,不帶猶豫敲響了浴室的門。   浴室裡麵的人沒有回應,隻剩下酒瓶摔碎的玻璃聲,女孩的哭聲一頓,像風像霧好似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他眉心皺得厲害,決定不再拘泥於什麼,轉身回客廳從一側櫃子裡翻找出備用鑰匙後,擰開了浴間的門。   沒有任何突發的意外情況,她也好端端地,俏生生淚盈盈地立在那裡,就是模樣看起來有些糟糕。   溫嵇白看了眼浴室瓷磚上碎裂的酒瓶。   “對不起,我沒拿穩。”   傅酌音急慌慌地要去撿起那酒瓶,本意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一瓶酒,殊料身後男人冷漠的嗓音幾乎要將她駭住。   “住手。”   傅酌音手足無措地站著,“對不起。”   “不是說你。”   溫嵇白神色在她兩頰上的紅暈一頓,餘光瞥見那毛巾架上晾著的衣物,錯開眸光嗓音微噎:“我不是罵你的意思。”   “不貴,摔碎了就摔碎了,不要緊。”   “真的?”傅酌音語帶疑惑。   “不要錢。”溫嵇白淡道:“蔣世旻放在這裡的,他之前老來這裡偷偷喝酒。”   自然是騙她的。   他不愛喝酒,但愛收藏。   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從櫥櫃裡摸出這一瓶最貴的。   哪知道這番解釋非凡沒讓傅酌音如釋重負,哭聲卻是越發止不住了。   “那我是不是,是不是得賠他?”   她看來是真醉得厲害,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哭得聲嘶力竭,淚水像是掉了線的珍珠,兩隻手怎麼擦都止不住。   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溫嵇白走到她身邊停下,微微低下頭來牽著她的袖口往外走:“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等他過來我就騙他說早就他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