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白玉似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下,眼神懵懂無知卻說著這些分明曖昧不清的話,可她的語氣卻這般認真坦誠。 溫嵇白全身的血液好似集中在了一處,身體往下俯,難以自控地拿額頭點她的額頭,嗓音夾帶了幾分他都難以察覺的沙啞:“你怎麼那麼笨?” 當確定心意身體就忍不住靠近,那種肌膚的饑渴感,是完全不能用理智去抵抗的。 偏生她還在懷裡不安分地扭動,是以他也隻能遵從內心私欲,用盡更緊更緊的力道,雙臂牢牢將她鎖在自己身下。 那麼溫暖,卻那麼不真實。 竊取來的一場美夢,終究有要清醒的一刻。 她明天若是醒來,看到他們現在這副親密接觸的模樣,即便沒有真正發生過什麼,怕是都得嚇死了吧。 她會不會因此接納自己呢? 溫嵇白不受控製地想起了她在公司裡說過的那一番話,心臟驀然間瑟縮了一下,酸酸漲漲的,比吃了醋還要讓人難受。 她討厭自己。 她不喜歡他。 “你別亂動……” 心臟忽然間禁不住地震顫,溫嵇白呼吸和聲音隨之一頓,後脊背冒出陣陣熱汗,熱得人都快虛脫,他闔了下墨染似的眸,再度睜開時,目光灼灼似火在燒,那滾燙的火焰就落在她臉上,嗓音難耐的沙啞:“傅酌音,你乾什麼……” 傅酌音隻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想掙開卻又不知道抓到了什麼東西,可那燙人的溫度,驚得忙將手上那鬼東西甩開,嚇得胸口砰砰亂跳,“是你先動手的。” 溫嵇白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這話了,明明是他自己主動,自己咎由自取,那由此而來的代價也需要自己去承擔。 而他私心裡確實也希望傅酌音繼續向方才那樣觸碰他,毫無間隙地撫摸他,牢不可分地掛在他身上最好。 他為自己心底暗藏的惡欲感到可笑,他輕輕扯動薄唇,高挺的鼻梁低頭去觸了觸那吃醉酒的紅唇。 一下一下根本不夠,他磨蹭著,親昵地揉貼著,恨不得恨不得時間永遠停住在這一刻。 她根本沒有和別人結過婚。 她不喜歡自己又怎樣? 反正,反正她隻能是他的。 “是我先動手又怎樣?反正你酒品不好,明天一覺醒來,什麼都會忘了……” 腦袋混混沌沌卻也能聽清楚有人在質疑她的酒品,傅酌音這可不能忍:“我喝醉了也能記得所有事,而且我不鬧不吵也不吐,我可比好多了。” 溫嵇白忽然一笑,想她怎麼還能有這麼可愛的一麵,要不是見她醉酒趁人之危,他興許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想到未來極有可能發生的那一幕,想到極有可能再次失去她,擁著她的手輕輕顫抖,連帶著壓著她的胸膛也在陣陣起伏。 “傅酌音,你知不知道那次生病住院,我其實也在你身邊。” “可你怎麼能背著我和趙之昂搞到一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隻因為一次判斷失誤,他就讓趙之昂趁虛而入了。 傅酌音卻覺得自己難受極了,壓根就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麼。 她的雙眸艷若桃花,睫毛纖長卷翹,眼中映著明媚的陽光,像含著一池溫泉水,溫暖又甜蜜。 眼睛被迫睜開,唇瓣微翕,呢喃不清地像是在對他訴說著什麼。 [想吐!] 可溫嵇白卻被那紅嫣嫣的唇瓣蠱惑住了,心底的那頭困獸掙脫理智的束縛,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 那一吻好似帶有魔力一般,撫過千瘡百孔的心臟,一息間高山雪原冰雪消融,源源不斷的溪流給乾涸許久的古井帶來蓬勃生機。 是我的。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