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這種事說給出容易,可真這樣隨意輕率地決定自己一生,那又跟自己當初因為同情心泛濫跟趙之昂假結婚又有什麼區別? 當年一時糊塗,鬧到現在一地雞毛,還沒解決完趙之昂的問題,溫嵇白又不管不顧地撞上來了,傅酌音也隻能慎之又慎,不敢輕易答應。 可畢竟是自己先對不起人家在先,總得給對方一個答復。 如今在既不傷害老板麵子又不讓自己重蹈覆轍合理化解決眼下的難題,傅酌音可謂是焦頭爛額。 且不說她一直以來都把溫嵇白當上級領導看待,不敢褻瀆分毫,況且他的性子淡漠寡情,高嶺之花一樣的人就這樣折於她手,怎麼想都覺得詭異非常。 昨晚,真的是自己霸王硬上弓?她絞盡腦汁都想象不了那副畫麵。 再怎麼說,在生病的情況下,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總不至於被一個醉鬼上下其手,毫無反抗之力? 從酒店出來時,傅酌音目光時不時落在男人身上,納悶,狐疑,古怪,一張小臉因為這樁煩心事皺巴巴的,情緒轉得飛快。 她霸王硬上弓睡了別人,外貌和身體皆是上品,不虧,照理說應該是十分滿意和魘足的,可身體怎麼那裡那裡都難受。 反觀對方,健步如飛,神采飛揚。 他是狐貍精嗎?專吸人類精氣的。 就在這時男人的目光轉了過來,四目相撞,一時有些尷尬。 溫嵇白似乎是特意停下來等她,“還難受?” 傅酌音一頓,未答卻聽他道:“昨晚的是過分了些,可我讓你停下你不願意,還硬是要在上麵。” 他神色自然地說著床上那些私密事,完全不顧尷尬不已的傅酌音,不想聽他繼續在青天白日下幫她回憶昨晚的荒唐,低著頭快步往前走去。 腦海中驟然快閃過一幕,確確實實是她壓在男人身上強取豪奪。 沒走兩步,因為用力扯到了大腿根,那地方似是被磨得難受,傅酌音難耐地停了下來,小臉頓時發白。 她想停下來緩一緩的,可手臂被人抄起,雙腿驟然離地,下一秒便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抱起她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分出一縷心思來幫她掂一掂重量。 似乎比昨晚瘦了些。 胸膛傳遞過來的暖意也漸漸將她高高豎起的心墻融化,而隨著男人健壯的皮肉下那顆瘋狂跳動的心臟,更是像暴雨一樣,豆大的一滴砸在她的心湖,那一灘如死水一般的湖,此刻狂風嗚呼大作,暴雨肆意橫行。 傅酌音強製自己將注意力挪開,去想別的事情。 比如工作上的事,辦公室戀情挺麻煩的,何況還是上下級,哪天分手了她不得連工作都保不住。 且她當初在同事麵前蹭一時之氣,耀武揚威地把溫嵇白損了一通,轉頭就被同事知道自己竟然跟老板談戀愛了,這還了得? 又比如趙之昂,他們的問題還沒妥善解決,沒必要這個時候又把溫嵇白扯進來。 按溫老板的性子大抵是會幫她還債的,徹底厘清他們糾纏不清的關係。 這樣說好也說不好,本來最難堪的一麵都被他撞見了,自己在他麵前尊嚴全無,若是這樣跟他在一起,日後怕是都抬不起頭來,隻能永遠仰視著他,卑微又可憐。 傅酌音最怕的就是這樣。 溫嵇白將人抱在車上副駕駛的位置時,那張小臉像是在思索什麼天大的難題,即便是自己幫她將安全帶係上,她都毫無反應,隻是好看的眉心蹙得更厲害了。 就是跟她要個名分而已,就不情願成這樣? 要不是他這人向來就愛迎難而上,或許這輩子就被她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