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人的起源 君柱 3622 字 2024-03-17

這聲驚天霹靂非同小可,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將黑球一分為二,天地從此誕生了。我們開天辟地的巨人,在這超強力量的碰撞下,被震倒在地,不醒人事。而他手中的那柄神奇的斧頭,卻銷熔在了天地相接的邊緣。經這一震後,盤古感覺自己仿佛一粒微塵,在強大力量的作用下,被帶向了另一個時空中。他迷迷糊糊的穿過一片茂林,來到一個清新迷人的地方。不覺花紅綠意滿目,浸脾異香襲人,荷語陂塘、風竹凝翠。走著走著,他忽然才發現,在不遠的山重水復之間,居然還有幾間茅屋點綴其間。心想,既然有屋,就必然有人,我何不去看看。   他很快來到茅屋前,隻見屋外非常乾凈、整潔。在細草如茵的地壩中央,設有石桌、石凳,一棵剛吐嫩芽隨風起舞柳蔭覆蓋著它,看上去顯得格外雅致。站在茅屋前往下看,隻見天凈山青,碧水清幽。“好美的地方!”他不覺羨慕不已。於是,便有了探訪主人的念頭。然而,當他去敲門時,卻沒人應答,結果輕輕一推,門開了。原來房門沒關,隻是虛掩著。房門雖然被推開了,他並沒立馬往裡走,而是再次敲響了房門,並幾次問訊,房裡依然沒人應聲。因此他想,它應該不是一所無主的房子,很可能房主人出門去了?然而,當他正準備掩門離開時,卻隱隱聽見有微弱的呼救聲從裡屋傳來。這次他沒猶豫,尋聲走近裡屋,推門一看,頓時嚇得渾身發麻。原來,這房子與其說是人的居所,還不如說是一所蛇窟。因為房中的地上、墻上、柱子上、床上、門上和房梁上到處都是蛇的身影。一不小心,跨步進去,早被這群陰險的家夥給留下了幾個印跡,他負痛把腳縮了回來。隻見這些醜陋的家夥上竄下跳,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有的吐著信,有的直立而行,總之,它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能讓這送上門的肉溜走。當這群噬血動物竄動如飛,攻擊的“噝噝”響成一片時,那微弱的求救聲,再次從房內傳來,並且是明白無誤向他求救:   “盤古,快來救我!”   雖然自己也身陷險境,但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見死不救,何況求救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女性?結果等他的視線轉向她時,差點沒把他驚得暈厥過去。因為,她並非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媧。她被無數條毒蛇緊緊地纏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柱上,氣息奄奄,麵色紫脹。五官因過分纏係,流淌著鮮血。此刻的她雖已變得麵目全非,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於是,便不顧一切地竄了上去,也不管自己會麵臨怎樣的危險。然而沒走幾步,他便被這些可憎的生物給纏倒,身體被咬得百孔千瘡。一種萬箭鉆心的痛不斷向他襲來,但他沒有放棄,依然緩慢、艱難的爬向目標,口裡還不斷安慰著女媧:   “別怕,我來了。”   在此危急的當爾,眼前的一幕忽然消失了,原來,他隻是做了個夢。   “女媧,她不會有事吧?”盤古憂慮地摸了摸了淚眼,又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已身處於明媚的世界中。他明白,黑球已被劈開了。“嗬,女媧,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而且將不會是在虛幻的夢中。嗬,斧兄,”這時他又想起了斧頭,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幫他開辟鴻蒙的斧頭。“斧兄,你在哪兒?”他站起身來,把四處尋了個遍,沒有發現斧頭的蹤跡。這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向他襲來:“老兄,你不會有事吧?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是百金之精嗎?我一個血肉之軀,尚且毫發無損,你也應該和我一樣吧?開辟天地,你居功至偉,不應該就這樣湮滅無聞了呀?要不,你就是在有意躲避我?你是不是認為,我不夠資格做你的朋友?”他邊說邊四處尋覓,總希望找到斧頭,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這下,他急了,索性罵了起來:“你這塊破石頭,不服抬舉!告訴你,無論往哪兒躲?我都要找到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把你揪出來,我就不是盤古!”喊破了喉嚨,結果他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此刻盤古的心情復雜而矛盾,一方麵他推斷,斧頭經過那驚心動魄的一劈之後,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那一劈所產生的能量,沒人知道有多大?斧頭既使不化為灰燼,也可能變成沒用的廢物。另一方麵,他又強迫自己否定了這一判斷,把斧頭的消失,刻意設想為躲避自己。總之,他認為,斧頭是他不能失去,也是不應該失去的東西。不過經過一番利弊的權衡以後,他還是決定先去找女媧,畢竟開辟天地的動因,是緣於自己對她的愛。   其實,在天地被剖開的剎那,濺起的火星便化作大小不等的日月星辰,沉重一些的便留在了大地的邊緣處。   從此,盤古便開始了他尋夢的旅程。他走呀,找呀,不分白天黑夜,嚴冬酷暑,始終沒停下腳步。幾乎找遍了地上的每一寸土地,尋遍了天上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找到女媧,也沒有發現斧頭的蹤跡。他好生無助和孤獨,而且平生第一次感到心力交瘁,感到累得不行,於是,決定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然而,當他剛一坐下,卻聽到了了然細微的聲音:“嗬,盤古,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嗎?”“當然記得。”一聽見了然的聲音,他高興起來,幾乎絕望的心裡,又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這麼久了,一直沒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在說這話時,盤古的臉上不覺掠過一絲哀傷。“我怎麼會出事?”見盤古這樣,了然也有些感動,“其實,我一刻也沒離開過你。”“連斧頭紮進我胸口的時候,你也在?”   “當然。”   “沒傷著你吧?”   “毫發無損。”   “也就是說,你目睹了我與斧頭所經歷過的整個過程?”   “嗯。”   “告訴我,斧頭這會兒在哪兒?”   “它消失了。”   “胡說!”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了然說這話時語氣也顯得沉重,“但這就是事實。當時你掄起斧頭,劈向黑球的中分線時,產生出的巨大熱量,幾乎在轉瞬之間就把斧頭給燒毀了。”   盤古簡直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不能不相信了然的話。因為,了然曾經跟他說過的,沒有一句話不是真實的。失去斧頭,盤古傷感不已。後來問了然,斧頭是在哪兒融化的。了然告訴他,說在黑球的東南方向。逝者已矣。既然斧頭已不存在了,惋惜之餘,盤古也就放下了這門心思。斧頭不在了,女媧還在,他必須找到她,但他必須有目的地尋找,要有的放矢,因此他決定向了然討教。為這事他已問過了然多次,都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此,盤古想,以前了然總是說女媧在黑球之外,現在黑球以不復存在,他不能不告訴我她到底在什麼地方了?因此,便近乎懇求地問:“了然,你當我是朋友嗎?”   “毫無疑問。”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以誠相待?”   “當然。”   “那麼請告訴我,女媧她到底在哪兒?”   麵對這一問題,了然犯難了。直接告訴盤古,說女媧不存在,這太殘酷,說她存在,就必須告訴他女媧在什麼地方,他沒法說,更不能騙他。“我該怎麼辦?”他想,忍不住心裡一酸,落下淚來,“明白無誤地告訴他真相,這不等於要了他的命?”然而事實終究無法回避。經過思考,了然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她存在,但現在,她隻是存活在你的夢裡。”“也就是說,她根本不存在?”這一真相的披露,對盤古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他站起來,又一下跌坐在地上,兩行淚水如脫線之珠般落下。悲傷之餘,癡情的盤古想,既然女媧不在現實中,隻是存在我的夢裡,那我乾嘛不去夢裡找她去?當他正做如是想法時,了然在一旁安慰起他來:“我說朋友,你也別因此失望,你應該耐心地等待。女媧現在不存在,並不等於以後也不存在!”“別安慰我。”盤古的表情變得釋然了,“不過,我還想請你給幫個忙,”“隻要能辦到,義不容辭。”“讓她進入我的夢裡,別在叫醒我,成嗎?”“成。”   麵對癡情的盤古,了然哭了。接著他便施展神通,把盤古的意識引向了永恒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