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仙怒二(1 / 1)

不等他運起術法,權冠清雙腳蹬地,爆沖而起,直飛的三丈之高後,將雙手並指如刀合為一處,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陳小言直飛而來。   陳小言不敢懈怠,左閃右躲,好在他平日裡沒少勞作,雖然未運起術法,身形倒是頗為靈活,幾個閃躲,盡數將權冠清的攻勢化解。   兩人一攻一守,輾轉騰挪,一招快似一招,臺下眾人直看的屏氣凝神,福升、福來、福至三人更是冷汗直冒,眼也不敢眨一下。   見得權冠清幾次都未得手,人群爆發出叫好之聲,更有不少弟子為陳小言加油打氣。   福海卻站於臺下,卻並不關心默不作語,聽到周圍喝彩,重重哼了一聲。   幾次出招盡皆不中,在權冠清看來,卻使他更加篤定陳小言藐視自己,這人卻連術法都未運起,便將自己那頗為得意的絕招化解,這實在讓人難堪。   心道:“好你個小子!這般羞辱於我!可莫怪我不講同門情誼了”。   想到此處再不遲疑,權冠清再次運功行氣,周身青光再盛一層,便是整個人都看不見了。   那青光,腳踏七星,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   隨著他的手中法印越結越快,雲海道場上的天空白雲盡散,那太陽光澤好似爐中之火,愈來愈強。   看臺上的諸位長老,紛紛站起身,向這邊望來,幾人看著這邊目不轉睛,曉月師太,柳眉微皺驚訝道:   “太虛禦陽訣?”。   恰在此時,天上烈日光芒如長鯨吸水一般,瞬間聚作一處化為一道金色電芒。整個天空恍惚間都為好似為之一暗。   權冠清,臉上汗水直流,呼呼喘氣,顯然這一招他已是勉強施展到了極限。隻見他右手中指和食指,並在一起,緩緩向前指向對麵的陳小言。   目眥欲裂間帶著對勝利的無比渴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了聲:“擊!”。   那金色電芒,便似受了莫大號令的靈獸一般,向著陳小言所在,緩緩而來。   雖是緩慢,不過那無形氣場,卻壓的陳小言站在原處,身子重如千斤,便連同腳下的石板也漸漸向四周爆裂開來,再想移動分毫已是不能。   那罡風猛烈,把陳小言的頭發吹得披散開來,嘴角也漸漸滲出陣陣血絲。   臺下弟子已有人閉上雙眼不敢去看,便是另外四座高臺上正在比試的八人,也不由得停下手中術法,齊齊看了過來。   福升、福至、福來,聲嘶力竭大喊:“小師弟!小師弟!小師弟!!”   李玨,急的整個人要跳下臺來,大喊道:“陳師弟!”。   邵紫薇,也是身姿不動,杏口微張,看著那即將道消魂散的年輕身影。   ......   隻是那年輕人,堪堪運起全身精氣見身子仍是無法移動後,便就此徹底放棄,麵上帶著一絲釋然,竟還隱隱有著一絲笑意。   陳小言,在心裡說道:“英奇姐!我們來世再見吧”。   然後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分作兩邊,仿佛要擁抱那幾乎要取了他性命的一擊。   ......   這一刻時間仿佛已然靜止,那個年輕人也仿佛靈魂出竅,把時光回溯到了兩年前的閔洋城上空:   “宣和街至過江古橋兩側高樓林立,沿街的各種商販吆喝不斷,六個少年穿行期間,一鵝黃衣裳少女分外活潑,同三個少年笑聲不斷,後麵一俊秀後生沉默不語,跟在後麵,看著兩邊的各色攤位目不暇接,一紅色身姿氣若幽蘭和他並肩而行麵帶盈盈笑意......”。   “就,到這裡吧!”。那少年緩緩閉上雙眼。   金色電芒轟然而至席卷而下!   權冠清,恢復身形,麵帶癲狂笑意,口中喃喃重復道:“我贏了,我贏了......”。   在場眾人眼睜睜看著這太虛禦陽訣要將陳小言吞噬在這高臺之上。   不成想,陳小言隻覺得胸口一震,那熟悉無比的寒意,時隔許久再次席卷周身,這次卻是前所未有的猛烈,痛苦萬分間他張口欲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隻見他胸口處猛然沖出一道黑氣,那黑氣似乎比夜晚還要黑上百倍不止,仿佛什麼東西隻要和其有了接觸,便再也消失不見。   那黑氣升至空中翻湧不止,見那金色電芒轟然而來,不退不避竟直直撞了過去,一黑一金兩色淩空相觸。   那一瞬間,隻覺得四周寂靜的連一根針落在雲海道場上都能聽得格外真切,便是連山風也瞬間停息。   隻待眨眼之間,更猛烈的罡風從四麵八方齊齊吹來,整個廣場飛沙走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方才晴朗無雲的天空一時間黑雲翻動,卷積而來。   黑金二色齊齊消散,同時那處傳來如天崩地裂一般“轟!”地一聲響,震得在場修為稍淺的弟子直接暈了過去。   ......   豆大雨點緩緩落下而下,再看這臺上,隻餘一人跪在臺子正中,而另一人“撲通”一聲仰麵栽倒,不省人事。   而那跪著的人,正是滿麵鮮血,衣衫破爛的神情恍惚,幾欲失去意識的陳小言。   ......   恍惚間陳小言隻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著,耳畔時斷時續的傳來兩個聲音:   “福海,看你收的好徒弟!你平日裡是怎麼管束的,哪裡習得如此兇厲邪法?”   “我,我,啟稟師傅,我也不知何故啊......”   第一個聲音帶著怒意又道:“如此說來,便是你管教無方,逃不脫乾係”   第二個聲音中帶著四分顫抖,六分狠辣與決然帶著哭腔回道:“師尊,我,我......此子來歷不明,便是那李靖也未說清楚,保不齊便是那魔教派來的奸細”   第一個聲音,頓了一下,沉吟多時道“這,這似是不可能吧?”   第二個聲音似乎下定決心,再不遲疑,緊接著道“:師尊在上,此事如此緊要徒兒哪敢胡言亂語,您想,兩年前此子上得山來時,便是連家在何處,父母為何,俱是說不清楚,今日又下此毒手,哪裡像是良善之人!隻怕是情急之下露出馬腳罷了”。   ......   再想聽得什麼,陳小言隻覺得眼皮一沉,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