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飛花夫人(1 / 1)

這絕世洞裡,四麵皆是玉璧,沒有一絲自然光亮,分不清過了多少個晝夜,若是尋常之人待得久了便幾欲崩潰。   好在陳小言,珍惜時光,一有心念,便運使元始太極道法,行功不輟,而服用孟婆婆熬製的九天凝露,也成了他的必做功課。   如此往復,過了些時日,一身傷處,終是復原如故。   這一日,行運過元始太極道後,那金翅鵬鳥,也來找他,口中更是銜著什麼東西,卻看不清究竟是何物。   陳小言,此時已可行動如常,遂放下雙膝,麵帶和煦笑意,道:“鵬兄,多日不見,你這可是得了什麼寶貝?”。   金翅鵬鳥微微點頭,晃動身形,走到桌案邊,將口中所銜之物放於案上。   那東西,竟是一顆桃核大小的珠子,脫出鵬鳥之口後,便放出瑞華千條,光彩奪目,緩緩滾落到桌子上顫了顫便不動了,直映的整個洞內,也變成了仙宮一般,四下裡美不勝收。   陳小言,驚訝非常,起身走過,拿起這珠子,左瞧右看,看罷多時,也沒瞧出個名堂,不明所以的又將其緩緩放下。   開口問道:“這顆珠子確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不知鵬兄,自哪裡取得,又喚作何物?”。   金翅大鵬,想來想去,也不知以這兩隻翅膀,如何同他描述,金黃大眼轉動了幾下,便做勢要帶他出去。   陳小言,笑意不減,微微點頭,道:“鵬兄!我也正有此意,來這浮空島應是有些日子,卻從未走出這絕世洞,今日便出去走走”。   說完手中拿起那顆珠子,放於衣內。   一人一大鵬,走出絕世洞門,目光所至無論上下左右,仍滿是玉璧,沒有一絲孔洞,但是廊道前方卻是有著一絲不同於洞中燭光的光明,瑩瑩閃動。   金翅大鵬,自走於前,那偌大的身型,將這寬敞廊道足足占去了一半,陳小言負手緊隨於後。   一路上左瞧右看,但見這玉璧上,也不是光禿禿的,潔白如紙。   細看之下,每塊玉璧,不知被被何物何人均切割的分外整齊,好似一塊一塊堆疊鑲嵌而成,每塊玉璧上,都繪有不同圖案,有山川大河、有飛禽靈獸、有亭臺樓閣、亦有往來人物。   串聯起來仿佛一巨型畫軸,自你眼前徐徐展開,氣派意境撲麵而來。陳小言在一幅畫前,微微站定,仔細觀瞧。   那畫中繪有一女一男,雖二人看不清相貌,不過看那二人身姿,傲立於山巒之上,手中擎劍、舉目望月、分外瀟灑,世外高人,不落凡塵之氣魄,呼之欲出。   久看之下,陳小言竟是有些陷入畫中的錯覺,眼前金星亂冒、身子一晃險些栽倒。   這時,一悅耳女聲,自身後縹緲傳來:“畫中所繪之人,便是蜀山開宗祖師三清真人,同我浮空島開山島主飛花夫人”。   陳小言扶著墻壁,微微喘了幾口氣,循著聲音看去,正是那浮空島島主,孟婆婆口中的蕭靈兒!   此時的她,依舊白衣勝雪,神色清麗而冷淡,紅唇微閉,秀發如錦,輕輕拂動。   整個人,在這稍顯昏暗的石洞內,宛如一朵隻於夜間綻放的百合花般,美艷欲滴,卻又不失典雅莊重。   陳小言,微微一怔,趕忙低頭行禮,道:“蕭島主!陳小言,謝過救命之恩”。   蕭靈兒,緩步上前,走到那壁畫邊,伸出白藕般的纖細手臂,用那玉指,輕輕撫摸著壁畫。   道:“這洞中所畫之像,皆是飛花夫人親手所繪,畫中盡藏她老人家的一身道行,根基不固自然是不可久看的”。   “息風,你這是要出去帶他出去麼?”蕭靈兒,微微轉過頭來,看向這邊淺淺問道。   陳小言左看右瞧,心道:“此處明明隻有自己和這鵬兄,哪裡還站著一個名作息風的人物?”。   不想,那鵬鳥聽過,重重點頭,“咕咕”的叫了兩聲。   陳小言,不禁大為驚訝,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指了指那鵬鳥,同蕭靈兒,瞠目結舌的,問道:“這,這鵬兄,名字叫做息風?”。   蕭靈兒,柳眉微皺,紅唇輕啟,麵有不解的問道:“怎麼,不許麼?”。   陳小言一時啞然,尷尬一笑後,順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解釋道:“不敢不敢。我無有此意。隻是,我一直以來都把它喚作,大鳥!近來剛改為,鵬兄!看樣子今日還要改上一改啦”   說完,抬首看向那金翅大鵬,哦不!應該是看向息風。   金翅鵬鳥,似是聽他已經叫慣了,大鳥或者方才的鵬兄,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頓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一人一鵬鳥的交流動作頗為滑稽,竟惹得那平日間不茍言笑,麵若寒冰的蕭靈兒,莞爾一笑。   那笑容,恰似雪峰融化、又似驟雨初晴、更似九天繁星,正如唐·武平《雜曲歌辭》所言:“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   陳小言同息風,又向前走了數百步,終是見那前方光亮已近在眼前,奈何多日未見太陽,這一瞥之下眼中如若針紮。   好一會方才適應過來,緩緩步出洞口,向外望去。   隻見此時,他們正站在一峰頂之上,腳下盡是蒼鬆翠柏,和大小不一的山巒疊嶂。而這忘世洞門外兩側,各豎有一男一女兩座巨大塑像。   兩座塑像栩栩如生:“男像,俊秀非凡背手而立,嘴角含笑望斷天涯;女像手指西南眉間淺笑,身姿卓越若仙子轉世”。   “這二人便大概是那飛花夫人同蜀山鼻祖三清真人了”。   他看罷微微嘆息,目視前方雲海道:“這浮空島開山祖師,飛花夫人也確是如那仙女一般的人物了,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留此莫大遺憾”。   金翅鵬鳥息風,“咕咕”兩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息風伸了伸脖子,示意自此飛躍而下,這可把陳小言嚇得不輕,直冒了一身冷汗。   他雖於蜀山兩年修道中,進展斐然,奈何福海看他不順,未曾告知他已修至何種境界。   所以,其雖業已突破培元五層之境,卻從未有過禦物行空的經驗,更別提這赤手空拳,直飛而下了。